第2683章 從何處著手?
狂啊!張涵忽然發現自己不認識鄧華了,之前在她心目中的初中肄業生,不知不覺間變了,或者說之前自己看錯了他。
曾經把他當成官場混混,當成只會打鬧的官場流氓,和左寧的這一番唇槍舌劍,讓張書記開始重新認識男人,也許他真的能幫助自己重塑張家。
打架不行鬥嘴也不行,左寧似乎從來沒有這麼鬱悶過,偏偏的被男人懟的無話可說,西北左家小妞還是有著最起碼的三觀,總不會跟官場混混耍無賴吧?
沒錯,正是因為把鄧某人當成官場混混,左寧才會針對他。在女人的心目中,像鄧華這種官場流氓見得多了,多數都是靠著不凡的背景爬上來的。
一番交鋒過後,感覺這傢伙還有一點水平,不大像是初中肄業生啊。可是就此認輸也不甘心呢,華夏左家沒有認輸的習慣,不管對手多強。
左寧忽然嫣然一笑,女人啪啪啪鼓掌:「說的比唱的好聽,只是我懷疑會像寰宇建設集團一樣,給秦川新區留下爛攤子之後走人,到時候損失的是祁連省是老百姓。」
也難怪她會這麼想,實際上到現在為止,就算唐一笑極度信任鄧華,也還是對他的藍圖持保留態度,畢竟秦川新區沒有資源優勢也沒有區位優勢。
至於說什麼人口優勢和資金優勢,更是無稽之談,這邊幾乎是一張白紙。錯了不是白紙,是那種被人亂塗亂畫后的紙,這裡已經被前任班子和寰宇建設集團搞得一團糟。
遠遠不如一張白紙好描畫!所以大家才會對新區避之惟恐不及,看看唐曉榮看看文鳴,再看看陶楷,哪一個不是奔著政績來的,卻被新區的亂象嚇到了,一個個逃之夭夭。
連張涵都心存忐忑,別看她被鄧某人忽悠,破釜沉舟接手新區。但是這邊將來能變成什麼樣,張書記心裡一點章程都沒有,所有的信心百倍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現在左寧質疑甚至是質問鄧華,恰恰給了女人一個重新評估的機會,沒錯就是要重新、理智、客觀評估男人的藍圖,也好為將來的執政做準備。
矯情!鄧華一口把杯中酒幹掉:「身在官場不由己,從複員到現在我的調動從來不是自己說了算,但是過往的執政經歷毋庸諱言。不敢大言不慚說自己如何優秀,最少和祁連省絕大多數幹部相比,還是可以居高臨下俯視各位的。」
裝逼被雷劈!葉瑩忽然想起洪圖的一句話,那時候的圖少還不是教授,只是一個很尋常的大一新生,就是用這句話罵裝比韓國人的。
轉眼間當年的同學變成燕京大學、燕京黨校和行政學院的教授,而眼前這位他的學生,似乎剛好成了被他教授罵的那種人,太能裝了呀。
原來師父這麼狂啊!小尤悠越發景仰自己的師父,三十歲的男人成熟中帶著朝氣,睿智中帶著輕狂,沉穩中帶著鋒芒,簡直是少女的最愛呀。
難怪這些年都在尤家安守婦道的媽媽,遇到師父之後會心態大變,居然毅然決然脫離尤家,到這片荒涼的土地中尋求張家的崛起之路。
差距!這就是巨大的差距,即便明知道鄧某人是「外人」,尤悠還是不得不承認,跟眼前囂張的師父相比,親生父親差之甚遠啊。
前夫哥尤王梓不會知道,在自己親生女兒的心目中,他的形象會一降再降,已然被小鄧同志比沒了,這大概是身為父親最大的悲哀。
這傢伙從來不是那種喜歡沉寂的傢伙,一旦被人刺激都會爆發出彪悍的戰鬥力,唐一笑不禁想起數字幹部高海博,十二點五幹部可是被鄧某人懟慘了。
和那一次相比,眼下小鄧同志還是給左家小女人留一點面子的,最少唐一笑相信,鄧某人有更犀利更毒辣的語言對付她,現在似乎還沒有流氓到極致呢。
真狂!就不怕被人打臉?張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之前對男人欺負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可是不知不覺間身體上卻開始享受那種感覺。
感情生活單純的張書記,沒有過太多的情感經歷,才會在跟男人交流的過程中,一步錯導致滿盤皆輸,換一個情商高的女人,也許真的可以把姓鄧的玩弄於股掌之上吧?
可是自己也不是沒有收穫,最少經歷了人生僅有的兩次巔峰,到現在身體內的細胞還在歡呼雀躍,張部長無法欺騙自己,身體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
「特色城鎮、文化小鎮和文化新城計劃需要天量資金,難度確實不小,你要感謝左寧同志的提醒。」張涵終於拿出新區書記的態度,「今晚還是要落實一點東西,跟我們說說,你打算從何處著手?」
女人不想一男一女繼續斗下去,兩個人都是她的得力幹將,說起來有點可憐。身為省委常委組織部長兼秦川新區黨工委書記的張涵,居然有點把控不住的感覺,這兩位也太鬧了點。
姓鄧的也就罷了,活了半輩子,居然被一個小十三歲的傢伙欺負死死的。說起來張涵自己都感覺丟人,偏偏他是女人最後的依靠,秦川新區崛起全靠他的藍圖啊。
至於說左家女人,身為祁連省的組織部長,張涵怎麼可能不了解當地的土著勢力?早在燕京城的時候,女人就研究過祁連省的地方派,西北左家絕對是她繞不過去的一個坎。
說起來西北左家的大本營不在祁連省,而是在西秦省,畢竟當年的總督府在永安市。但是不得不承認一點,這邊的左家也是龐然大物,即便省委書記秦武,也不能無視西北左家的存在。
現在的左寧,對張涵來說就是雙刃劍,用好了可以幫她披荊斬棘橫掃對手,用不好就是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妥妥的一塊絆腳石。
也許鄧某人可以制衡她?一個念頭忽然出現在張書記腦海中,沒錯就是制衡啊,權術的精髓不外乎平衡二字,不只是跟盟友利益均沾需要找到平衡點。
和政敵針鋒相對卻不在於魚死網破,也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一個彼此可以接受卻不至於翻盤的平衡點。而眼前倆人,都在自己的治下,似乎也可以找到一個平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