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3章 無緣

  「成就如何？」万俟夜淵又問。


  「五成。」天祖無奈說道。


  「曾祖呢？」万俟夜淵看向一旁的老人。


  「三成。」曾祖自我嫌棄的說著。


  「高祖如何？」万俟夜淵又將目光轉向天祖身邊的老人。


  「四成。」高祖扶著腦袋道。


  「其他老祖宗呢？」万俟夜淵接著問道：「可有練成的？」


  「沒有。」天祖搖頭，「自尊者將這功法傳承下來，迄今為止，除了這丫頭以外，沒有一人練成的。」


  「即便是這丫頭的父親，練到第八層，就遇瓶頸了。」天祖攤手，「最後不管他怎麼修鍊，哪怕是入了破神，滅世火都難突破到第九層。」


  「現在可明白了？」万俟夜淵轉眸看向一旁的傻姑娘。


  「還真如你所說啊！」上官攬月滿目驚訝。


  「什麼？」這次，換天祖三人茫然了。


  「剛才在山洞裡，晚輩看了滅世火的修鍊功法。」万俟夜淵垂眉說道：「發現這東西.……是會選人的。」


  「選人？」天祖三人茫然依舊。


  「嗯。」万俟夜淵頷首，「就是具有機緣的人，才能真正的修成它。」


  「這話……」聞此，天祖突然偏著腦袋，好似在回憶什麼。片刻后，天祖猛地拍手，「尊者也說過！」


  「什麼時候？」高祖、曾祖二人瞪著眼睛，眸瞳之內的疑惑，越來越濃。


  「很久以前了。」天祖道：「那時尊者偶然提過，魔族之所以滅之不盡，就是因為我們無人可以修得完整的滅世火。」


  「尊者也沒有嘛？」聽言，上官攬月幾乎是下意識問出的這話。


  「沒有。」天祖搖頭。「尊者的滅世火力，聽最初的老祖說，也才九層而已。最後一層.……怎麼都難越過。」


  「是嘛.……」她還以為憑那尊者的恐怖，定是學成了的。


  沒想到.……

  「話說.……」曾祖走到上官攬月身邊，悄然問道：「你這丫頭何時拿到滅世火的功法的？」


  「年前。」上官攬月轉著眼珠算了算時間，「差不多半月之久……」


  「半月.……還久？！」曾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瞬間崩塌了！


  「額……」這話讓她怎麼接？

  「不是.……」高祖聽言，亦是滿目的驚訝，「你這丫頭，半月不到，就練成了滅世火？！」


  「有半月的。」上官攬月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天祖三人不想說話了。


  他們都修了大半輩子了.……

  至今還是個半吊子！


  「丫頭啊……」沉默了片刻，站在上官攬月身邊的曾祖，突然輕輕拍了拍上官攬月的肩膀，「你怎會這麼快就練成了滅世火呢？」


  「這.……」上官攬月眨了眨眼，「我也不太清楚。」


  「自然而然就成了，修鍊的過程中，也沒碰到什麼瓶頸。」


  「好似.……」言此，上官攬月猛地頓住了。


  「好似什麼？」曾祖連忙問道。


  「好似這功法我本來就會，如今只是重溫一下。」上官攬月迷迷糊糊的說著。


  是的！


  沒人問她，她都不曾有過這種感覺。


  現在有人這般直接的問了她，細細一想.……

  她修鍊滅世火的時候，當真是順暢無比！

  「本來就會？」這回答.……天祖幾人震驚的當真不知該說什麼。


  若不是這丫頭是他們的親後輩，他們保不齊得因這句話，就將這丫頭抓起來了。


  「感覺而已。」上官攬月罷手道：「爺爺不說，月兒都不知這世間還有這種功法，怎會本來就會呢。」


  「機緣。」万俟夜淵與之解釋道：「月兒能有這種感覺，只能說明這滅世火的功法，原本就與她有緣。」


  「那鬼王呢？」天祖問道：「你剛不是也看過嘛？」


  「無緣。」万俟夜淵很是淡然的說了兩個字。


  不過這兩字中，卻包含了諸多含義。


  因無緣，所以無成。


  既無成，學來也無意。


  既無意，自然沒有興趣。


  哪怕它擁有毀滅世間之力，都與他無關。


  「.……」


  聞此，天祖三人瞬間陷入了沉默。


  在這修行世間，本就講究機緣二字。


  有緣的，便是屬於你的。


  無緣的，強求也沒用。


  那他們.……

  執著滅世火的意義又在哪？

  「上官家。」似是看出了老祖宗的疑惑，万俟夜淵再度開口道：「你們得此功法，便是緣分。你們用此功法來除魔正道，便是意義。即便無成，也是有用的。」


  「！！！」聽言，迷茫的三位老人家，當即回過神來。


  是啊！


  他們怎就一時糊塗忘了這事！


  「多謝！」天祖很是誠懇的對著万俟夜淵垂下了腦袋。


  「天祖客氣了。」万俟夜淵淡笑搖頭，「此事本就因晚輩而已。」


  若不是他高傲的來了一句「無緣」。


  這些睿智的老人家也不會因為深思而陷入迷茫。


  「你那千霜訣練到幾成了？」講到這，天祖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轉目看向上官攬月。


  「六成。」上官攬月如實回道。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瘋狂嘛？！


  聞此，天祖深深覺得，自己就是在找刺激受！

  這才剛剛拿到千霜訣多久啊？！

  「你們這是要去獸域森林吧？」天祖盡量壓制內心的澎湃，淡定問道。


  「嗯。」上官攬月頷首。


  「那就快去吧。」他怕再聊下去，他這老心臟就要爆了！

  「哦哦.……」上官攬月恍惚點頭，「那月兒就先走了。」


  「小心點。」天祖想了想，還是囑咐了一句。


  「我們會的。」上官攬月咧嘴笑了笑，「老祖宗們再見。」


  說罷，上官攬月拉著万俟夜淵就朝山下飛去。


  「哎……」望著山間的身影，天祖也不知怎滴，莫名其妙的就長嘆了一聲。


  「爺爺.……」與此，曾祖突然輕喚了天祖一聲。


  「嗯？」天祖回眸。


  「尊者當年真說過，魔族之所以除不盡，只因我們無能練全滅世火？」曾祖問。


  「嗯。」天祖頷首，「說過。」


  「那現在……」曾祖仰眸望著上官攬月離去的地方，「我們上官家有人練成了.……是不是這魔族.……」


  「嗯。」曾祖雖沒明說，天祖還是點了點頭，「月兒將是我們上官家的希望，更會為我們終結千年來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