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二次約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白煙煙今晚竟然主動攬下了本該屬於唐海城的工作，這下子可好，唐海城終於解放了。同樣解放的，還有李墨白，原因相同，因為明晚的執勤，小顧和白煙煙主動擔起了今晚的任務。到了下班點，唐海城這下子可按捺不住了，拉起李墨白就往燒烤攤上湊。李墨白考慮這幾天也真是把兩個人徹底累壞了，想著放鬆一下也無妨，便勉為其難，半推半就依了唐海城。
“老板，今天給我來一百個串兒，兩大盆小龍蝦，另外蹄子肘子也給我們上他兩個，對了，米飯也來一桶……”
“你是不是加班加地腦子壞了？點這麽多，吃的了嗎你？我告訴你，一會結賬時候你自己付款啊。”李墨白見如果在不拉住點唐海城指不定一會菜單上的所有菜都得上一遍，趕忙遏製住了唐海城的瘋狂行為。
“嗨，你這幹嘛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吃個盡興怎麽對得起自己？我想這一頓都快想瘋了。”唐海城也不樂意，嘟囔了半天，到最後還是聽著李墨白，換成了兩碗小麵十個串兒。
“李墨白，我發現你現在真是越過越摳了，上大學時候都沒見你這樣，現在自己上班賺錢了反而對自己這麽小氣了。下子我可不和你出來吃了，還是大龍好，我兩吃啥都吃的到一起去。”唐海城委屈巴巴，一邊嗦囉著串兒簽子上的汁兒一邊抱怨起來。
“得了吧，大龍都胖成那樣了，你還跟他一起吃？你不怕吃成個球你就跟著他胡吃海塞去。”李墨白眼前浮現出大龍那顆堪比十月懷胎的肚子，忍不住再次警告起來唐海城。
“你不知道我怎麽都吃不胖？大學到現在你記著我胖過一點？”唐海城看李墨白還在囉嗦，趕緊悄悄從李墨白盤子裏捎了兩隻串兒來，忙不迭就把嘴湊了上去。
“沒胖，不過也沒長高，還那麽矮。兩串羊肉串，一會賬算你頭上。”李墨白也不多廢話，埋頭吃麵。
“你怎麽這樣啊？兄弟我大學時候是不是請你擼串請的少了，至於嗎？你這，這比古董還小氣過分了啊。”
說到這裏，李墨白想起來下午在辦公室裏的事，想了想，還是把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唐海城。不出所料，唐海城聽完以後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李墨白見狀，不急不慢從唐海城盤裏取回了自己剛剛丟了的兩串肉。
“你是說古董自己花錢咱們買演唱會的票？他不是說上級分配的嗎？”
“誰知道呢？不過我一開始就猜不可能是上級發給咱們的，這不是相當於徇私舞弊了嗎？你大概不知道，這個叫什麽燚的樂團可是火得不得了，現在網上一張票都快五六百了。就這樣還是一票難求呢，咱們幾個人的票也是最後的幾張了。”
唐海城翻了翻白眼，滿不在乎的抱怨：“現在人的審美，可真是不敢恭維，你說那主唱，長得跟個發型總監似的，那臉，白過牆皮，那嘴，紅的像是吃了死胎，我看著都害怕，大家夥怎麽都好這一口啊？”說罷，他還沾沾自喜加了一句：“像我這種男人，現在可不多，真正的爺們兒，由內而外的帥！”
李墨白一把扔來了好幾根簽子：“你再惡心我我一碗麵湯蓋你頭上。說正緊的呢，這次演唱會門票，古董可花了不小的價錢，四張票兩千多快錢了都。”
唐海城這下子更吃驚了：“我半個多月的工資了都快！這古董怎麽這麽大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古董別是讓咱們最後快活一次，等消遣完了就提刀殺豬了要。”
“沒錯，像你這麽蠢的豬，是該早點被殺了吃肉。”李墨白雙手抱胸，都已經再懶得多罵唐海城一句。
“問題這真的太反常了，完全不像是古董的做派啊。”
李墨白其實也有些驚訝，不過這麽久的相處，他還是對古董有了一些了解的，這個老頭子，看似性格古怪，甚至有些乖張，其實從本質來說，他絕對是一名合格的長輩，領導，隻不過一直以來他們都隻看到了古董的嚴厲。
“其實領導是個好人的，不說別的，就單單說你犯錯這麽多次，他最多不過是臭罵你一頓，吼吼你，真正實質上的懲罰卻從來沒有。”李墨白解釋給唐海城。
“拉倒吧，那還不算是懲罰？又是罰我加班，又是罰我抄這抄那，還讓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給我難看。”聽李墨白這麽一說，唐海城感覺似乎還真是那麽回事兒，不過卻還是嘴硬了一下。
“我看你就是煮熟的鴨子，什麽都爛了，就是嘴硬。”看來知唐莫若李，一語中的，唐海城也沒法再偽裝下去了。
“切，一張演唱會票就把你們收買了，鄙視你。”做了最後一下無謂的掙紮，唐海城已經決定放棄了。
“哦，那你不稀罕，把票給白煙煙啊？怎麽自己還留著？”
“我……是她自己不要的，怎麽，我還扒開人家口袋塞進去啊！”唐海城又被戳到了軟肋上。
此時，白煙煙正在辦公室裏奮力完成著最後一點工作。不過此時的她，卻有些心不在焉。明晚的演唱會，自己是一個人去呢，還是叫上胡之銘一起呢？
想到這裏，白煙煙臉有些紅了。想什麽呢自己，請老同學看場演唱會不是很正常嗎，自己怎麽還害羞了，不過看演唱會一般都是情侶一起，也不知道胡之銘有沒有女朋友。白煙煙突然發現自己越想越多了，忙不迭麵紅耳赤的甩了甩腦袋。
旁邊小顧今晚也很是興奮，明晚自己不用執勤，手機又有自己的和李墨白給自己的兩張演唱會門票，帶著前幾天相親認識的那個姑娘去，一定很浪漫，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自己，會不會喜歡。
就這樣，兩個各懷心思的男女坐在辦公室裏滿腦子浮想聯翩，一邊亂想一邊工作，直到了快九點才結束了工作。
離開之前，小顧還熱心詢問白煙煙要不要自己送她，白煙煙卻一口回絕了。礙於白煙煙的“威名”，小顧也就沒有多客氣，自己先走了。
“哎，這麽晚了，自己回家還真是有些不敢。”白煙煙又在心裏打開了小九九，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連凶案現場都恨不得近距離接觸的她，今晚怎麽就突然膽怯了呢？
“也不知道胡之銘現在有沒有空，上次說好了請人家吃飯，最後也還是人家結賬，這次我是不是應該回請一次了呢？”白煙煙臉上一陣紅暈，說著打開了手機，準備打給胡之銘，臨到關鍵時刻，卻怎麽都不好意思把電話撥出去了。
“這……我一個女孩子是不是太主動了，到底打不打呢？”
憂鬱間，白煙煙的電話卻響了，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來電顯示的備注，正是胡之銘，按捺住激動不已的心情，白煙煙趕緊接通了電話，末了因為太過激動，一開口竟然嗓音還有些變調。
“喂？煙煙嗎？”
“啊，嗯，是我，是我。”
“剛剛怎麽了，聽聲音還以為不是你呢，是感冒了嗎？”
白煙煙感覺麵子都丟光了：“沒有，我就是嗓子有點幹。”
“哦，你不會又在加班吧？”
“你怎麽知道啊？哎，別提了，我連飯都還沒吃呢，這幾天真是快累壞我了。”
“你也沒吃啊？巧了，我也沒吃呢，怎麽樣，我去接你，咱們一起吃個飯？”
白煙煙驀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回答道：“你方便的話就行，我現在也剛好下班。”
“那好，上次碰頭的公交站等你，我現在就趕過去。”
掛斷電話，白煙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飄了起來，難不成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自己沒吃飯，他也沒吃飯？自己剛要打給他，拿起來電話就看到他的來電？這究竟是什麽神仙緣分，完了，自己淪陷了。
一番拾掇之後，白煙煙趕到了公交車站，熟悉的車，熟悉的人，已經在一旁等候不知多久了。白煙煙趕緊迎了上去。
“之銘，真不好意思，讓你等久了吧。”
“沒有，我也是剛到。咦，今天你好像和上次見有點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哪裏不一樣？”白煙煙瞬間緊張了起來，該不會是自己今天妝化的太過了吧，自己平常不怎麽折騰這些，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掉鏈子了。
“好像有點瘦了，還有點白了，是不是這幾天加班太辛苦了？不行，今晚我得帶你好好去吃一頓，不補一補怎麽行。”
白煙煙鬆了一口氣，和胡之銘敘了幾句之後便上了車，一路隨著胡之銘的帶領到了本市一家高檔的西餐廳裏。
“之銘，怎麽來這種地方？太奢侈了吧。”頭一次到這種高檔場所就餐，白煙煙有些緊張。
“不會啊，我隻是來處配得上你的餐廳。”
白煙煙感覺像是被蜜糖當頭澆下，霎時間連話都不會說了，隻是抿著嘴偷笑了半晌。
“對了，你怎麽現在還沒吃？不會也是找到工作了，加班加到現在吧？”
胡之銘很紳士的替白煙煙拉開座椅，等白煙煙坐下自己才回座位坐下回答：“沒有，我剛從鄰市回來，送一位遠房親戚回家，回來了晚了，想到你平時工作忙，飯吃得也晚，就打給你試了試。”
白煙煙聽著胡之銘的話，卻被菜單上眼花淩亂的菜品搞得有些頭疼，這些英文菜名加上一大堆不知所述的中文描述，自己還真是一竅不通。胡之銘似乎看出了白煙煙的尷尬，微笑著示意白煙煙把菜單遞給自己。
“今晚我得給你推薦這道菜，這是他家的招牌菜，你可一定不能錯過。”
說罷，胡之銘熟練的為自己和白煙煙點下了菜品，又為兩人各自點了一杯飲品。餐廳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兩個人的菜品就上齊了。不過這時候白煙煙才想起來，自己對於西餐餐具的使用好像也是一竅不通。還好胡之銘接過了自己的餐盤，細心把裏麵大塊的事物仔細切開，才有遞了回來。白煙煙剛剛建立起的好心情此時已經丟的差不多了，完了，自己今晚肯定在胡之銘麵前丟人丟大發了。
一餐無語，白煙煙埋頭苦吃，胡之銘也沒有過多搭話。等待酒飽飯足，白煙煙才回想起自己一開始想和胡之銘約定的事，但經過這一餐，白煙煙不知道胡之銘還願不願意和自己去看演唱會。思前想後，白煙煙最終還是大膽開了口。
“之銘，明晚，你有空嗎？”
胡之銘正端起桌上的水杯喝水，聽到此處，趕忙放下杯子咽了一口水：“有啊，怎麽了煙煙。”
“明天聽說市裏來了一支樂團，叫燚，好像還挺有名的。”
“這個我知道，我還特別喜歡這個樂團呢。”
“真的？”白煙煙眼睛裏瞬間放出光來，“那明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燚的演唱會，我這裏有兩張演唱會的門票，自己去有點孤獨。”
胡之銘想也沒想，幹脆的答應了下來：“可以啊！那明天你下班我去接你，咱們一起吃個飯然後一起去看演唱會？”正說著，胡之銘的電話響了，“不好意思，煙煙我出去接個電話。”
“沒關係，你去吧。”白煙煙心裏早已翻湧成海，心奮不已。
她沒注意到，胡之銘看向電話的時候，表情突然變得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