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chapter 506 被王親近死
拉美斯一怔,這樣猙獰的傷口讓人不忍直視,他不自禁抿緊薄唇,視線緊緊地盯著索維奇的動作。
地板上堆積的染血紗布印在眼底,眼神也愈加沉鬱。
若是有士兵路過,相信一定會握緊手中的兵器。
因為這是戰場上決一死戰的信號,年輕的法老王如臨大敵的狀態給空曠的房間罩上了一層無形的低氣壓。
「王,王妃的傷已經處理好了,如果再一次撕裂傷口,那麼這條疤就會永遠存在。」索維奇不卑不亢地說道。
看著拉美斯明顯冷下來的表情,心中不禁暗嘆一聲,除卻奈菲爾塔利王妃,這位年輕的法老王是有了新的狩獵目標,但是,這條路也不會很順利了!
「……嗯。」拉美斯嘴角抽了抽,對於索維奇話里的弦外之音並沒有反駁。
「那……索維奇告退。」索維奇起身。
趴在地上的洛米斯也隨之起身,良久保持相同的動作讓他的四肢有些麻痹,踉蹌額一下,就提起醫藥箱跟在索維奇離開了。
房間里終於又只剩下兩個人,拉美斯坐回床邊。
床上的人兒頭上纏繞的紗布好像又厚了一圈,了無生氣的模樣是從未有過的魅惑攝人。
拉美斯只覺得胸口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下意識地抬手,想要感受佳人的溫度。
突然意識到自己唐突的動作,他心頭湧上一股後知後覺的惶然無措,猛然起身,收回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窒息的房間。
仔細看,這背影是罕見的落荒而逃。
房間是歸於了徹底的平靜。
窗外,一陣風吹過,厚重的窗帘動了動。
忽然,露台的欄杆上落下一隻黑色的絨團,嘴裡好像咬著什麼東西。
抖了抖身上的黃沙,可愛的小傢伙這才邁著優雅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輕輕一躍,在她頸窩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窩成一團,乖乖躺下。
而它嘴裡叼著的東西竟然是……
黑枸杞!
早晨的陽光燦爛地灑在垂地的床窗帘上,溫熹的拂過身側,我愉快地從睡夢中醒來。
「季米亞!」我迷迷糊糊地抱住了頸間的肉糰子,舒服地喟嘆出聲。
可是回應我的卻不是那隻肉呼呼的爪子,而是一顆一顆冰涼的珠子,還有一點點扎臉。
我皺著眉睜開眼,果然就看到季米亞咬著一株黑枸杞往我臉上蹭。
「敬愛的伊姆賀特普神吶,感謝你讓王妃醒來!」
費薩爾和奈非麗默契地跪在門口,看著床上的一人一貓,虔誠得額頭貼地,激動禱告。
額頭不自覺地掛下一排黑線,我這算是給她們兩個洗腦成功了嗎?
撐著坐起身來,我摸了摸腦袋上的紗布,只有一個感覺——疼!
不過,我昨天會暈倒應該不會是腦袋的問題,外傷而已,再疼也不至於會暈倒,赫梯的公主並不會那什麼弱。
說得通的解釋就是,瑪特妮斐魯麗身上還有內傷。
再看看季米亞帶過來的黑枸杞,我雖然不太懂,但是歐陽萌懂。
作為被先天性心臟病幾十年的倒霉蛋,她不熟悉,誰熟悉?
「費薩爾。」我拿著黑枸杞,坐起身來,赤腳踩在地上。
費薩爾聞聲立馬跑過來扶著我,而奈非麗則是不動聲色地退了出去。
「王妃,你的傷還疼嗎?」費薩爾小聲地問道。
「如果拉美斯不撞我的話,我還沒那麼疼。」我撫摸著季米亞的小腦袋,蹙著眉抱怨。
「王妃!」費薩爾恐怖地尖叫出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怎麼可以直呼王的名字?」
我毫不在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裡受傷了,一時有些不正常。」
費薩爾眼中的驚恐變為心疼,「那……王妃可還疼?」
「還好,一時半會兒怕是死不了。」我把季米亞放在梳妝台上,彎下腰來,掬起一捧水潔面。
費薩爾想過來幫我忙,但是看著梳妝台上舔著毛毛的季米亞,還是轉頭到衣櫃那裡挑衣服。
「王妃,你還是該對王和顏悅色些,不然會吃苦頭的。」
費薩爾捧著一件金絲滾邊的月白色織花亞麻長裙,上面鑲滿了精美的寶石,薄而透明,垂下來的部分隨風如波浪輕飄。
我知道埃及這邊很熱,但是穿的這麼少……我不自在。
「吃不吃苦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穿這件衣服我肯定是會不舒服的。」
我自顧自地走到衣櫃前,挑了一件稍微厚點,不透明的白色長袍罩直接罩在了弔帶睡衣外面。
嗯,很安全。
「王妃,你……你不熱嗎?」費薩爾小心翼翼地問我。
「熱,跟安全比起來,算不得什麼。」
我坐在梳妝台面前,閉上眼睛,由著費薩爾給我上妝。
「王妃,你過於擔心了,王宮裡的守衛各個都很厲害,王妃會很安全,絕對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費薩爾像是在擔保自己的人格一樣,擔保著這個王宮的權威。
「不是這樣的。」我鄭重地搖頭,「費薩爾,你難道忘了,我昨天可是又受傷了呢!」
「可是……可是王也是想要親近王妃,太過著急所以才出了意外,那明顯就是意外而已!」費薩爾忙著解釋。
「親愛的費薩爾,這樣的意外多了,也是會致命的,我可不想後人說起我的時候,說成是被王……親近死的,你懂嗎?」
「我……」費薩爾有些理解不了。
「你會被我親近死嗎?」門口傳來一聲壓抑的笑意,即使聽起來還是那麼的冰冷威嚴。
我的眼皮顫了顫,亘古不變的定律奇迹般地印證了——
說別人壞話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看身後,因為話題人物九成站在那裡。
「王!」費薩爾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
拉美斯直接略過地上的費薩爾,大踏步地走到我身後,淡淡地看著鏡子里依舊閉著眼睛的我。
「睜開眼睛。」
一隻大掌壓上我的肩頭,一點一點地加重力道,昨天的疼痛正熟悉地趕來。
「睜開眼睛,這場噩夢就會醒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