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chapter 486 我的女兒呢
回到泊松島,閆千南再也沒有看到那個嘰嘰喳喳令他頭疼不已的身影。
對於現在的這種平靜生活,他十分滿意。
照理說來,他應該是需要大辦宴席慶祝送走瘟神的,可是心裡總有些擔心。
「船,走多久了?」
閆千南站在燈塔上,眺望海平面,淡淡問道。
「大概……三十二個小時吧。」李副官看了看手錶,顯得十分平靜。
「還有多久歸航?」
「那就不知道了,我想舒爾會慢慢看風景,明年回來也不奇怪。」反正憑他對唐舒爾的了解,估摸著她折騰夠了會再回到泊松島。
「派一架轟炸機去看看,我們的船到哪裡去了,務必找到唐舒爾蹤跡然後回來告訴我。」
「知道了。」
所以說,閆公這種明明很擔心卻又裝作漠不關心的狀態真的是太過蹩腳,連他都瞞不過。
李副官在心裡默默吐槽完畢,正準備隨著閆千南一同下燈塔的時候,海平線那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為了看得更清楚仔細些,李副官拿起望遠鏡,等了一會兒,確認了是一艘外來游輪。
「閆公,有船朝著我們這兒來了!」
已經走下燈塔的閆千南聽了這聲咋呼的大喊,連忙轉身,重又跑了上去。
他奪過李副官手上的望遠鏡,果然看到了一艘游輪正在不斷靠近。
可惜,那並不是從泊松島派出去的那一艘。
也不是經常從大陸或是任何一座島上按規定發往泊松島的輪船。
由於不確定的戰爭,所有經過泊松島的航行線路都已經被取消了,那這憑空出現的郵輪是……
閆千南吩咐李副官,讓營地的士兵們提高警惕原地待命,不知道這未知的來客是敵是友。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樣子,那一艘豪華郵輪停靠港口。
偌大的一艘船上,不過十來個人,其中七個人都是穿工作服的僕人,剩下三位錦衣華服的人就是打死他也忘不了。
一位是他的親奶奶,另外的兩位是他小時候的鄰居,這麼些年過去了,相貌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也不難認出。
「奶奶,叔叔,阿姨,你們怎麼來了?」
他現在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吩咐李副官帶著大部隊埋伏在此處。
不過閆老夫人並不在意麵前的閆千南,她拄著拐杖不停地往他身後探頭張望。
「奶奶,你這是在看什麼啊?」
李副官看到閆千南的眼色,連忙擠掉旁邊攙扶的僕人,笑呵呵地詢問閆老夫人。
閆千南這時候注意到,跟著奶奶一起來的叔叔阿姨也是這樣地張望著。
卻是不似奶奶的興奮喜悅,而是有一種憤怒焦急。
他不知道這泊松島上到底有什麼是會使人產生截然不同兩種情緒的。
「我在看我未來的孫媳婦兒,她怎麼沒有來接我們啊?」
閆老夫人看向閆千南的眼神有些責備,「是不是你氣著人家了?」
「什麼未來的孫媳婦兒啊,奶奶你胡說些什麼?!」
閆千南沒好氣地側過身子,有些煩躁。
平時鬧著讓自己結婚生子也就算了,這次竟然鬧到這裡來了!
「閆司令,我們的女兒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我們這次來就是帶她回日本的,還望你可以通融一下。」
唐臨嘆了一口氣,看著面露不郁的閆千南,溫和有禮地表明來意。
閆千南立刻便斂了斂心神,他不能像對待自己的親奶奶一樣爽快言語,面前的人是唐臨,是法租界的商會會長,在日本的地位也是不可小覷。
說到日本,在這泊松島上,只有兩個與日本有關的女人。
走了一個唐舒爾,那便只剩下一個汪芙了。
可是汪芙的父母他亦是認識,斷斷不會是眼前的兩位。
所以是唐舒爾……
對,她也姓唐。
「叔叔,您的女兒是……」
聞言,唐臨皺了皺眉,正要開口時,卻是又被閆老夫人給搶了先。
「你個臭小子!跟小舒爾都相處了這麼久,還在我們面前裝什麼你裝!趕緊把小舒爾叫出來,他爸爸媽媽都來看她了!」
一邊說著,閆老夫人還一邊抓著他的手,不停地使著眼色。
真的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死小子年紀不小了,可是卻一點都不想著自己的婚姻大事,一般人在他這年紀,早就生了好幾個大胖小子滿地爬了。
給他相親,物色了一群不錯的好女,他是一個都看不上,臭毛病一大堆還挑人家的錯處,總之就是相親多少次就黃多少次。
可他倒好,不急不躁的,好不容易聽聞這唐家丫頭和他相處不錯,她這才是拖著一副老身子骨,和未來秦家一道馬不停蹄地來探望。
「可我分明記得,叔叔家的小女名叫予兒……」
「臭小子!還不都是你自己小時候不認字,把『舒』念半邊,我們怎麼教你你都不聽,非得給人家單念一個名字!」
閆老夫人是恨鐵不成鋼,敢情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白高興一場?
「閆司令現在可否能幫我們把舒爾叫出來嗎?」
唐臨算是看明白了現在的鬧劇,但是他並沒有耐心陪著他們鬧,他要的是自己的女兒趕緊回來。
唐瑜也是有些激動地握著唐臨的手,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女兒了,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急切地需要親眼見到女兒安然無恙才能平息。
可是唐舒爾並不在這裡,他要從哪裡把她給叫出來?
閆千南這下可不淡定了,他自然而然地就把這棘手的差事交給了李副官。
李副官尷尬地笑了笑,饒是心再大也覺得如芒刺在背,乾脆心一橫,與口氣說道:「舒爾昨天早上便坐船離開了!」
「什麼?」
唐臨和唐瑜不約而同地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擔憂更甚。
他們便是從法租界的老宅出發的,可是卻未曾見到女兒的身影,頓時千般萬般的猜測浮上心頭。
唐瑜的手都禁不住顫抖起來,可是依舊努力平靜地開口,「閆司令,我女兒沒有回法租界,你可知她會去哪裡?」
「我……不知。」
閆千南望著眼前的這個擔著母親稱呼的女人,心下堆積的擔憂突然就翻湧起來。
正當他要在說些什麼安慰的時候,被派出去探查的轟炸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