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chapter 392 水子衿離開
「相爺,玉佩。」水子衿把玉佩又放回到我手上,換了個姿勢坐著。
我沒有接,手心翻轉,將玉佩重新還給他,淡淡道:「還是物歸原主吧。」
誰能知道這藍玉根本就沒啥卵用,要命的時候指望不上它救命?
誰又能知道人魚這麼慫,用點法力跟要他命似的?
也罷,還是還給他,算是白討個人情。
人情這種東西,欠多了就還不上,還不上才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東西還了,話也是要說的。
「你的法力很弱,還是說你們人魚都很弱?」
「在大多數時候,人魚和人是一樣的。」水子衿有些虛弱,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只有鱗片自動脫落的人魚才會有法力,並且只能對鱗片認定的主人起作用。」
「原來是這樣……」我喃喃點頭。
怎麼聽起來這人魚更像是專職保鏢?那這樣說來,要是鱗片認的主人不喜歡他們怎麼搞?
這麼想著,我確實也這麼問了。
「鱗片會碎,人魚也會死。」
水子衿闔上眼眸,對這種事情似乎並不想多提,嗓音十分喑啞。
我看了看他依舊濕淋淋的模樣,握上他的手道:「如果不想鱗片碎掉,還是把你自己身上烤乾吧,本相可不想和一個糊滿泥巴的水鬼抱一晚上。」
水子衿一僵,驚愕地睜開了眼睛。
要抱一晚上?還是不要吧……
更何況,他倒是想把身上弄得乾淨些,可是祖訓有雲,人魚每一次的催動法力都必須是為了伴侶,不然會讓伴侶心生懼意與猜疑,不利於關係發展。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握住自己手的溫暖撤離,像是真的有嫌棄自己了。
他慌忙握住那隻手,誰知力道過猛,一下子將人拽到了自己身上。
好在,他的理智讓自己在落地之前清潔有烘乾。
……
這下,他們是真的抱在一起了。
「那個,屬下只是覺得相爺的手很涼……」
嗶了狗,他現在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傻。
微微顫抖地說完,水子衿就要把身上的人推開。
「嗯,本相不僅手涼,連身上都很涼。」我一把壓下他伸來推我的手,倒是在他的臂彎里躺下,尋了個舒服些的位置。
我發現自己這鬼樣子像極了引寧采臣失足的黑山老妖,還好水子衿沒有看過《倩女幽魂》。
「那屬下,就冒犯了……」
他深吸一口氣,便動了動身子,雙臂緊緊地擁在相爺單薄的後背、纖細的腰肢,沁涼的草藥淡香縈繞鼻尖。
太瘦了!
他都懷疑自己稍稍不注意,用力之下會把懷中的人兒勒死。
水子衿胸腔的心跳聲強健有力。
「噗通!噗通!噗通——!」
突然,我的手裡多了一塊溫熱柔滑的硬物。
不必看,就知道是水子衿又把藍玉塞回到了我的手上。
說來也很有意思,這塊藍玉回到我手上之後流轉著如月的光華,沒那麼刺眼,甚至是比較師父,黑漆漆的石洞也沒有那麼暗了。
「你接近本相的目的,為的不就是要把這塊藍玉拿回去嗎?」
聽了這話,水子衿尷尬地咳嗽兩聲,面色有些微微發紅。
「人都是會變的,況且相爺是藍玉選中的人,是屬下的……咳咳!」水子衿還是不敢說出那兩個字,「是屬下一輩子都要拿命保護的人。」
這算什麼?這根本就不是我要聽的話。
「那你的想法呢?」
每一次都聽他說什麼魚鱗、藍玉、人魚、爹……早就聽煩了,煩得要死。
「屬下……」
「本相是在問水子衿,不是本相的侍衛。」我偏過頭,淡笑地看著他。
「相爺,屬……我自願保護相爺一輩子。」水子衿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對那雙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黑眸下意識想要逃走。
「就只是保護嗎?」
「嗯?嗯……」水子衿確實不太懂這話里的意思,只能胡亂和稀泥。
我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闔目睡好,冷冷道:「扶風扶柳便會找來,到時你便拿著藍玉離開。」
「相爺……」
水子衿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卻敏感地聽出了一絲怒意。
「本相累了。」
水子衿心中一陣泛酸,但還是沒有說話。
天剛蒙蒙亮,山裡的氣溫有些低,雨已經停下,我先一步睜開了眼,睡得神清氣爽,而身邊的大火爐也不再裝睡,跟著坐起身來。
我扶著牆站起身來,水子衿見著便要來扶我,我狠狠地拍開他的手,走到外面。
很快,扶風也找到了我,我沒有回頭,徑直上了馬車。
沒有人管水子衿,扶風駕著馬車一路疾馳。
水子衿有些發愣,手中緊緊捏住那塊冰涼的藍玉,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總覺得該是自己的錯。
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就,他收好藍玉便朝著反方向飛去。
扶柳帶著五千精兵先行回到兵部復命,而扶風帶著我風塵僕僕地趕回宰相府,便收到了宮裡的消息,讓我儘快入宮覲見。
於是簡單地洗漱一番,換上宮裝,乘轎入宮。
養心殿燃著龍涎香,冰涼的空氣阻隔外頭的熱氣,上首坐著的除了宗政律之外,竟然還有宗政茹。
宗政茹打扮得與平日不一樣,是非一般的隆重,軟煙雲紗如雲似霧,精勾細畫的妝容妍麗,不期然對上我的視線,還嬌羞一笑,看得我嘴角抽了抽。
莫名其妙。
「微臣參見皇上。」微微頷首,也算是行禮了。
「愛卿平身,賜坐。」宗政律笑著揮了揮衣袖,語氣是可疑地熱絡。
我就當是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淡定地坐下。
「宰相此次除流匪有功,寡人該賞賜些什麼給宰相才好呢?」
我心中冷哼一聲,皇宮有的東西,宰相府又不差,甚至還更好;皇宮沒有的東西,宰相府還是不差,還是會更好。
宗政律難道會不懂這一點?
我看吶,他不是不懂,是裝作不懂。
有貓膩,估計就是跟宗政茹有關了。
於是,我笑著搖了搖頭,「為皇上分憂是微臣的本分,不敢要賞賜。」
「那此事暫且不提。」宗政律挑眉道:「宰相如今已是二十的年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