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chapter 303 中了茗鱗香
我趕緊跳下房梁,活動活動幾乎快要僵直全身關節。
就在這時,整個宮殿突然大亮,龍承翊那廝突然去而復返,手上惦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明明就是今晚才送到他手上的北海夜明珠……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我是被抓包了了嗎?這廝明明就沒有武功的啊?
這樣的想法不光是在我的心裡盤旋,我還鬼使神差地問出了口。
「你身上的味道。」龍承翊把手上的夜明珠隨手放在一邊,緩步朝我走了過來。
我眨了眨眼,愣愣道:「什麼味道?」
「荀竹漪,你以為你戴面具就會好看些嗎?」龍承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還勾唇譏笑。
瞪了他一眼,我屈指朝他彈出一指勁氣,然鵝——
「別費力氣了,朕的宮殿點了茗鱗香,你的武功可派不上用場!」龍承翊得意地一笑,眯起的眸子猶如獵豹一般緊緊鎖著我的眉眼。
我皺眉看著他走進,「你早就知道我來了。」
卑鄙!下流!無恥!
怪不得養心殿沒有禁衛軍把守,誰特么進來都是像個傻叉,絕對會被龍承翊這個腹黑的傢伙亂刀砍死。
見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我乾脆什麼都不裝了。
還裝什麼裝?都被扒光了還裝個蛋!
龍承翊滿臉興味地挑眉,不置可否。
他看著眼前的女子雙眸含嗔,有懊惱,卻唯獨沒有害怕,心下不禁對她高看幾眼。
龍承翊在打量我的同時,我也沒有放過用眼神凌遲他的機會。
沐浴之後的龍承翊濕法披散在身後,一身月牙白的錦緞長袍鬆鬆垮垮地系著一根腰帶,水色浸潤一塊一塊,能隱約看出輕薄的布料下健美的身材。
夜明珠冷白的燈光下,龍承翊白皙的皮膚更是剔透如玉,沐浴過後的餘溫還在雙頰氤氳出淡粉的光暈,或許是經常皺眉頭的關係,他現在即使是笑著,眉宇間依舊有兩道明晰可辨的痕迹。高挺的鼻樑簡潔英朗,薄唇染赤,如同晨曦吐露的玫瑰花瓣,顯得有些陰柔……
是個俊美的男子,但也是個腹黑俊美男子!
嘖!怪不得前朝那些官員們曾經懷疑他會是個斷袖呢,這樣看起來還真的十分有道理,沒毛病。
「太醫令里盜藥材的小賊是你吧?」龍承翊在軟榻前停住,橫腿躺了上去,斜眼望向我,聲音慵懶,聽不出是否有問罪的嫌疑。
「誰說的?」我白了他一眼,也大咧咧地找了個貴妃榻躺了上去。
是我偷的又怎麼樣?有本事來搜啊,搜到了我就承認藥材是我偷的!
龍承翊斂眉輕笑,從鼻子里輕哼了一聲,「那你可知,半夜潛入皇宮可是死罪?」
我搖了搖頭,我又不是你們北越王朝的人,幹嘛要遵守你們北越王朝的法律。
屈指彈滅桌上的蠟燭,於是室內僅餘下夜明珠的亮光。
嗯,這樣就順眼多了,夜明珠的光亮這麼強烈,蠟燭可是會不舒服的。
我瞥了一眼隔著一盆栽的龍承翊,他的眼睛半閉著,似是睡著了,可是手指又時不時在大腿上輕點,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讓人想入非非。
「龍承翊,你說的那個什麼茗鱗香在哪裡?」我環視了一周,也沒見這裡有點什麼香,連個香爐都沒有,只好問他。
「你真的想知道?」
龍承翊突然坐起身來,原本就鬆鬆垮垮掛在身上的衣衫也滑落大半,露出精裝卻不失細膩的胸肌,眯起的眼睫情緒不明。
我的天,他不會是打算將我先那啥再那啥吧?!
那我不就涼涼了?!
我用力地點點頭,將他帶給我的視覺衝擊順帶甩出腦袋,舌尖不自覺抵住上顎,堅定道:「你說!」
「先來跟朕拭發!」威嚴地坐直身子,龍承翊好整以暇地睨著我,臉上是無理由的自信。
啊呸!還拭發?擦乾頭髮就擦乾頭髮,跟我拽什麼酸詞!
「如果我說不呢,皇上?!」從牙縫裡艱難擠出一句話,我藏在袖中的拳頭已經握得死緊。
「恆王府明日將不復存在。」似是自然自語,卻又無端地令人信服。
靠!我真的恨不得說你要滅了恆王府就滅啊,關老子屁事!
然鵝,我不敢……
低聲咒罵這廝腦子有包,我笑著扯過貴妃榻上的枕巾,怨氣沉沉地走到龍承翊面前,直接連那張欠扁的大臉罩在枕巾之下,詛咒他被枕巾上的蟎蟲咬死!
我生無可戀地大力揉搓著他的頭皮,原本是熨帖地搭在身後的長發現在像是被炮車打過一般,毛躁地散在他的前額,臉側,雙肩以及後背,好不滑稽。
我想特意抽空想看看他此時敢怒不敢言的窘態,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他低垂眼帘昏昏欲睡的舒服樣子……
這與我的想象很不符合。
不過,我還是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我才不是體貼他,我只是想趁他睡覺覺的時候找到那個什麼勞什子的茗鱗香。
而龍承翊呢?
他閉眼並不是因為他困了,而是他怕自己的情感會在這個時候不恰當地流露。
按照荀竹漪夜闖皇宮、偷盜藥材、大逆不道直呼自己的名諱、粗魯揪斷自己的頭髮這種種罪狀,足以治她死罪知道下半輩子了。
可是他很矛盾。他清楚自己並不想要這個叫荀竹漪的女子消失。
不得不承認,造成這奇怪又矛盾現象的原因是這女子能讓他回想起當初還是皇子的快樂時光。
就連她為他拭發的力道,都像極了那個停駐在簡單時光的美麗少女。
瞧,這尊煞神見他睡著了,連手上的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真是個單純好騙的女子。
「你笑什麼?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勒死你?」
聽著女子這氣急敗壞的聲音,龍承翊才驚覺自己竟然笑出了聲。不過驚訝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我信。」龍承翊沒有以『朕』自稱。今夜,他想放縱一次。
「不過,你勒死我,恆王府可是要陪葬的!」
「你能說點別的嗎?老是拿恆王府威脅我有意思嗎?」
龍承翊皺了皺眉,頗為為難地考慮半晌,終是點了點頭。
「我好像真的只會說這個,畢竟有用啊,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