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磨礪--7
孫家常老漢在漂亮女人胡麗琴的耐心勸導下，他動了心，花了2520元買回了十幾樣內服外敷的葯，其中跌打損傷的葯是孫克斯要用的，另一種名叫通絡鐵骨散的昂貴的中成藥是自己和老伴兒用的，這種葯就是胡麗琴所說的晚上睡覺能點著火的那個東西。孫家常把孫克斯的葯裝在一個塑料袋裡，把自己用的葯從包裝盒中摳出來，放到了自己的上衣內袋中。
回到家中，他品味著剛才胡麗琴給他說的那些話，是呀，現在的孩子們是靠不住的，他們一天到晚多忙呀，哪有時間來關注老人，吃點保健品，讓自己身體更健康，生活更美好，給孩子們減輕一些負擔，不也是在幫自己的孩子們嗎？要是隔三差五能和老伴兒點上一次火，那日子不就美死了嗎，想到這些，他覺得這日子就越來越有希望了，上次到N市旅遊的時候，在選購書畫作品時，看到過齊白石老先生的畫作，齊白石老先生的畫的《蝦》真是太好了，推銷人員不僅介紹了畫作，還給她講了齊老先生的一些野史，什麼80多歲，還娶了小媳婦，生了孩子，這讓孫家常老漢非常羨慕，要是這次買的這種葯通絡鐵骨散真的有效，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
那個胡麗琴還說，老伴兒杜玉蘭的跛腳能治好，現代科技，真是無所不能，跛腳能算什麼，果真能治好，那該是多好的事呀。為老婆跛腳這事，孫家常老漢沒少受人家的白眼，沒少遭到老鄉們的嘲笑，就算孫策上了哈弗大學，讀到了博士學位，可是村裡人還是時不時拿他老婆杜玉蘭的跛腳來說事，搞得孫家常非常沒有面子，孫家常老漢打算先試試今天買回來的這個通絡鐵骨散，果真有效，就說明那個胡麗琴沒有吹牛，明天再去問她怎麼治療老伴兒的跛腳，果真能治好，花點錢算什麼，又不是沒有錢，孫策在美國時給的那些錢，有好幾百萬，自己都沒有用過，這次給老伴兒治病，花一點，完全是應該的。老伴兒最近身體很好，要是讓她吃藥，她不吃怎麼辦呢，就告訴她，這是預防感冒的。等她知道好處后，再告訴她是什麼。
孫克斯在下午快要天黑的時候被孫策接了回來，孫家常老漢忙前忙后的照顧著孫克斯，問孫克斯還疼不疼，難受不難受，孫克斯腿上的傷不算重，基本上可以自己走路，只是有點一瘸一拐，腳踝處有點紅腫，醫生給開了一盒雲南白藥氣霧劑，要他在疼痛的時候噴一噴，孫家常老漢一看，就說：「這個葯管啥用，一點用都沒有，孫子，我給你買了葯，保證管用」。他拿出一大堆葯來，孫策在孫克斯出院的時候問過醫生，醫生建議不要用藥，是葯三分毒，48小時前冷敷，48小時后熱敷就可以了。孫策見父親拿出那麼多的葯來，就把醫生的建議告訴了父親，孫家常老漢生氣了，訓斥孫策說：
「你說的那是個什麼醫生，狗屁醫生，小孩受傷了，既不打針也不吃藥，那還要醫院幹什麼，直接扔到院子里就要得了嘛，象那個受傷的狗一樣，痛它龜兒舅子一年半載，不就好了嘛，你說，你說這個醫生說的是人話嗎，醫生，醫生是幹什麼的，就是減少病人的痛苦的，你這個醫生不理不問，病人痛苦的不得了，龜兒就噴點那個舅子云南白葯的水水，管個屁用呀，來，把這三種葯先吃上，把這膏藥貼起」。
孫克斯看看父親，孫策微微搖搖頭，孫克斯明白父親的意思，他說道：「爺爺，我的腳一點都不痛了，貼上膏藥不舒服，你那個葯肯定苦的很，我不吃」。
孫家常說：「孫兒呀，你要聽話，你看你的腳脖子還腫著呢，不貼膏藥，不行，這三種葯不苦，你聞一聞，香香的，肯定不難吃」。
孫克斯接過爺爺的六七粒葯說道：「好，我吃，爺爺你去給我倒點水」。孫克斯想趁著爺爺倒水，就把葯藏起來，然後裝著自己已經吃過了。
孫家常見自己的勸導有效了，孫子要吃藥了，轉身對孫策說道：「倒水呀」
孫策見老爹不離開孫克斯，故意不去倒水，孫家常老漢站起來說：「狗日懶鬼，倒個水有那麼難嗎」，他自己去倒水了，等他端水回來的時候，孫克斯裝著咀嚼的樣子，然後張張嘴，做出苦得不行的樣子，接過爺爺的杯子就要喝水，水有點燙，他喝了一小口，裝模作樣的把藥物咽了下去，孫策在一邊豎起拇指，父子倆相視一笑，孫家常老漢繼續把胡麗琴介紹的知識給孫克斯講了一遍，孫克斯記住了，把藥物都收了起來。
晚上，杜玉蘭老太太和孫家常老漢都吃了通絡鐵骨散，果然點著了火，第二天早晨，孫家常老漢神清氣爽的早早就起了床，在院子小跑，累了，給胡麗琴發了微信，「點著火了」。胡麗琴回復了一個笑臉，然後回復，「爺爺，幸福吧！把奶奶的腿傷照片轉給我」，孫家常老漢一高興，把這事忘了，他趕忙回到卧室，拍了老伴兒的腿傷照片，傳給了胡麗琴，胡麗琴回復「爺爺，你等我消息」。過了三五分鐘，胡麗琴又回消息了：「爺爺，上午你來找我，醫生說，可以治療，但是有難度」。孫家常想，有難度，當然有難度了，要不然我不早就治好了嗎，有難度不怕，就怕沒希望，只要有希望，難度怕什麼。他給胡麗琴回信說：「好，上午一定去」。
早飯後，孫家常老漢吩咐孫克斯，「要聽話，一定要吃藥」。然後就匆匆出了家門，去了藥店，胡麗琴早就等在了藥店大門外，見到孫家常老漢，滿臉堆笑的說道：「爺爺，昨天晚上幸福吧，我給你說了，保證有用，是這樣吧！這樣，我帶你去找醫生，至於怎麼治療，醫生給你說，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你就直接和醫生交流吧，這件事吧，我以後就不插手了，爺爺，藥店里的事還很忙，就算是我看在爺爺老主顧的面子上，爺爺對我這麼信任，我就白幫你一回吧」。孫家常老漢說道：「唉，只要能治好你奶奶的病，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你放心吧」。
胡麗琴把孫家常老漢帶進了一個巷子，在巷子的深處，有一家中醫診所，他們進了這家診所，胡麗琴把孫家常介紹給了醫生，醫生姓圭叫圭車，圭醫生見到孫家常老漢，起身招呼，說道：「來了，請坐。剛才胡麗琴把你老伴兒的照片給了我，我一看，沒把我嚇死，老爺子想知道為什麼嗎？」
孫家常說道：「這有什麼好嚇死的，你說一下看」
圭醫生說：「老爺子，請看投影，看看，我給你解釋一下，請看這是你拍下的你老伴兒的腿骨照片，下一張，這是根據你老伴兒腿骨照片形成的三維圖，看看，這是不是你老伴兒的腿，是吧，沒錯吧，下一張，這是你老伴兒二十年前的傷腿照片，想想，是不是這樣的，跟著我一起回顧一下，是不是？下一張，這是你老伴兒十年前的腿傷照片，是不是這樣，下一張，這是你老伴兒三年前的傷腿照片，下一張，這是你老伴兒一個月前的傷腿照片，你看出什麼問題了沒有，是不是受傷的地方越來越萎縮了，到現在，如果這條腿繼續萎縮，還能怎麼樣，是不是沒有可以縮小的餘地了」。
孫家常跟著醫生的思路回想著，說：「好像就是這樣的」
圭醫生說：「這就對了嘛，再看投影儀，這是一張二十年前的骨骼解剖圖，這是一張五年前的骨骼解剖圖，這是今天的骨骼解剖圖，又發現了什麼，請看，在這幾張圖中，這是骨骼中央的骨髓管，看看你夫人這個骨髓管，二十年前，比較正常，五年前，就有了比較大的變化，看看這裡，在這個骨髓管的管壁上，是不是長出一個多餘的東西來了，再看今天這根骨髓管，是不是已經不通了」。
孫家常說：「不通了，不就壞死了嗎，那這個腿就治不好了」。
圭醫生說：「唉呀，老爺子呀，來來來，看看這篇文章，會認字吧，這是初中生都學過的課文《扁鵲見蔡桓公》，知道扁鵲是誰嗎，扁鵲就是我國古代最有名的醫生了，是全世界醫生的祖師爺，來，我們一起讀一下這幾句話」疾在腠理，湯熨(中醫用布包熱葯敷患處)之所及也;在肌膚，針石(中醫用針或石針刺穴位)之所及也;在腸胃，火齊(中醫湯藥名，火齊湯)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無請矣。能不能讀懂，可以吧，現在我們的祖師爺告訴我們，這可不是我說的喲，你的夫人病在骨髓了，就是閻王爺所管的事了，我的祖師爺扁鵲都沒有辦法了，只能等死了」。
孫家常大驚失色，說道：「什麼，我老婆只能等死了」。
圭醫生說道：「老爺子，別激動，人都是要死的嘛，只是早早晚晚的事情嘛，早一天晚一天，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回家準備後事嘛，你夫人從這個分析結果來看，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孫家常暴跳起來，怒吼道：「你個龜兒舅子崽崽亂你媽說，你他媽的是個什麼鬼扯醫生，有你媽的這樣的醫生嗎」。
圭醫生見老爺子果然發怒了，他平靜的說道：「老爺子，你不要罵人嘛，我說這個話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治療，結果是那樣的，在古代，在我們祖先那種水平下，病人就只有等死，現在這個社會，科技發達，像你夫人這種情況，還是可以治療的，請看圖片，你看啊，如果我們把這條骨髓管給她打通，不就沒有問題了嗎，不僅沒有問題，可能還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治療效果」。
孫家常聽到圭醫生說老婆只能等死，氣得暴跳如雷，這會兒又聽說有救，他的心平和了很多，孫家常老漢也不是好忽悠的，他問道：「圭車醫生，你這些照片都是從哪裡來的，我就給了你一張照片，你搞出這麼多來，今天的照片，還能分析出過去是個啥子樣子呀」。
圭醫生說道：「來、來、來，老爺子，看著我，我給你拍張照片，好了，現在你看投影，這是不是你今天的樣子，看下一張，這是不是你二十歲的樣子，再看下一張，這是不是你四十歲的樣子，再看下一張，這是不是你六十歲的樣子，來看，根據這張照片分析你的牙齒，看，這是不是你二十歲時候的牙齒，這是不是你四十歲的牙齒，看這張，這是不是你六十歲時候的牙齒，是不是，少了六顆牙了，想想，看看現在，這是不是你現在的牙齒，還剩下四顆牙，對不對！」
孫家常老漢一邊回顧著，一邊摸著自己的牙齒，對呀，現在確實就是四顆牙了，他相信這個圭醫生真有能耐了。他問道：「那我老伴兒那些照片哪裡來的呢」。
圭車醫生說道：「老先生，這是高科技數據分析技術，我在這裡採集數據，通過海底光纜，傳送到日本鬼子手裡，日本鬼子在DJ大學數據研究中心進行物理數據分析，把結果傳送到美國的PLSED大學雲計算中心，然後返回到新加坡亞洲人種DNA研究中心，進行DNA和RNA分析，然後就再傳給了我，我就把他還原成現在你看到的這種圖片了」。
孫家常說道：「我看你就沒有傳送呀，就在你的電腦里，搞了幾下就出來了」。
圭醫生說：「這就不懂了吧，這叫光速，你想想，你有沒有親戚在外國，你在這裡打電話，是不是你剛說完，對方就回答你了，這就叫現代科技，知道不，好了，我沒時間了，病人在請求遠程治療了，你回去吧」。
孫家常說：「不對呀，你還沒給我老伴兒治療呀」
圭醫生說：「你老伴兒的病我不治了，你回家準備後事嘛，你也不相信我」。
孫家常急了，額頭上青筋暴起，說：「那個龜兒舅子崽崽說不治療了呢，格老子，治療哦，多活一天也要的」。
圭醫生說：「還要治療，我給你說哦，我這裡治療有點貴喲」。
孫家常老漢說道：「龜兒好貴呀，老子又不是沒得錢」。
圭醫生說：「那好嘛，要治療，就把數據分析費用先給了嘛，財務，先收老先生數據分析費四萬八，一個療程的藥費五萬三，一共兩個療程，兩個療程的葯吃完，沒有效果，全額退款。帶錢了沒有嘛，沒帶錢就算了嘛，我白貼四萬八嘛」。
孫家常說：「帶錢了，老子有銀行卡，你開藥嘛」。
圭醫生說：「那你去刷卡，我給你配藥」。
孫家常交了錢，把收據給了醫生，醫生安排孫家常在休息室等待，說是需要炮製，大約要九個小時，如果時間緊，可以先去做其他事，孫家常老漢沒事，就在休息室里看電視等待，天快黑的時候，葯總算搞好了，一共15盒，每兩天一盒，一個月以後再來配第二療程的葯，因為有約定兩個療程的葯吃完，沒有效果，全額退款，所以孫家常老漢高興的拿上藥回了家。
孫家常回到家中，他想這些藥品怎樣才能讓老婆子吃呢，這麼多年來，老婆子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突然要她吃藥，這顯然是不合適的，可是要是不吃，真想那個圭醫生說的那樣，一個月左右就離世，那我後面的日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當然孫家常也知道，那個圭醫生說的那些話，也許是有點嚇唬人，可是自己也親自看到了圭醫生演示的那些骨骼的變化情況，人活到八十歲了，大多是沒有幾天活頭了，所以老婆子離開自己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很多老人，平時看上去什麼毛病都沒有，可是大限之期說到就到了，無緣無故就死去的老人大有人在，所以，那個圭醫生說的那些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作為和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伴兒，一旦先於自己離開，那日子怎麼過，那將是無法挽回的損失，現在花點錢算什麼，只要老婆子平平安安，那點錢算什麼。
老婆子一輩子節約，從來不舍的為自己花點錢，現在走到人生的最後階段了，花點錢有什麼關係，老婆子不願意吃藥，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一輩子小氣，怕花錢，所以回家乾脆就不要給她說自己買的這種葯多少錢，對我孫家常來說，老婆子的命遠遠比錢重要的多，要是老婆子問得急了，就告訴她這是保健品，沒幾個錢，現在這個孫策和李悅娣也是一個麻煩事，一般情況下，他們不主張讓老人們吃什麼葯，平時要吃的葯，都是從大醫院買回來的，大醫院當然值得信任，可是這些傢伙們，不懂得一個道理，就是偏方治大病，電視連續劇《神醫喜來樂》里的那個喜來樂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嗎，人家就是偏方，連皇太后都找他們治病，治好的病，連太醫院都治不好，給他們講這些道理，幾個小東西說，那是藝術品，不是真的，是小說改變的，可信也不可信，我看今天那個圭醫生，就有點神醫喜來樂的樣子，人家並沒有要我一定要拿葯，是我自願拿的。
孫家常估計，如果孫策他們幾個不問價錢就算了，如果一定要問，就告訴她們說三千元，數字不能說的太整數了，他編了個數字3180元，每一包葯212塊錢，這樣杜玉蘭也就不會太心疼，孫策也不會說他亂花錢，上次到N市旅遊，買回來的那些東西的時候，孫策那個狗東西，也就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是老李的那個女婿鄭東啰嗦幾句，結果怎麼樣，孫子孫克斯不就很喜歡嗎，還寫了文章，把文章都發表到學校網站上了，這難道不是功勞嗎。
昨天給孫克斯買葯，花了兩三千塊錢，孫策也沒說什麼，不是也用上了嗎，就這樣，不給他們說實話，要是說三千塊錢，那兩口子還羅里吧嗦，就直接罵他一頓，他們就老實了。說他們個狗東西，光顧自己高興，只曉得工作，不曉得照顧家裡的老人和孩子，孩子孩子沒照顧好，老人老人你們不管，把我們往家裡一扔，管你痛不痛，管你癢不癢，管你吃不吃得香，啥都不管，現在我們自己管自己，你們還要說三道四，一點愛心都沒有了，我們人是老了，但是我們也需要幸福生活，你們給不了，我們就只能自己把握。孫家常做好了怎麼應對兒子兒媳的思想準備。
孫家常回到家中的時候，家裡人都已經吃完晚飯了，大家都在院子里說著閑話，孫克斯看到爺爺又提著一包葯回來了，直接躲到了悅娣的身後，悅娣挺著肚子，不知道為啥，孫克斯告訴悅娣說：「李媽媽，爺爺又給我買葯了，醫生都不讓我吃藥，爺爺非要讓我吃」。悅娣說：「沒事，我問一下，孫爸，你到哪裡去了，買的什麼東西呀，糕點呀，給大家分一點吃吧」。
孫家常老漢說道：「哪個說的是糕點喲，是葯，我么老人吃的保健品」
孫策說道：「什麼保健品，給我看一下，好多錢買的？」
孫家常說：「問錢幹啥子呀，你龜兒小時候上學花錢，老子天天問你花多少錢了嗎？老子天天給你算賬了嗎，媽的，一動就是錢、錢、錢，錢算個啥子嘛，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嗎？」。
孫策說：「錢不重要，我不是怕你上當受騙嘛，現在的騙子，專門騙老人的錢」。
孫家常說道：「老子是那麼好騙的，老子那麼好騙，龜兒你能考上哈弗大學博士，說話也不想想，這麼大的人了，說話還是不過腦子，你媽呢，怎麼不見出來，狗東西，一個個的，光顧自己玩，連你媽都不看一下」。
孫策說：「媽說，她好像有點累了，睡了」。
「什麼！」孫家常顧不得許多，飛一樣的跑回了屋裡。他想，難道真的象那個圭醫生說的，要為老伴兒準備後事了，老伴兒，你等等呀，我可是把葯給你買回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