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暗流--29
在孫策和李悅娣商量怎樣處理李舒暢問題的第二天上午，剛一上班，悅娣剛剛按下辦公室電腦的電源開關，坐在電腦前等待開機。李露露就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走進了她辦公室，那女孩兒長得很有分量，圓盤一般的臉，扎一條馬尾辮，寬寬的額頭正中覆蓋著給幾縷稀疏的劉海，鼻樑顯得有些松塌，兩腮鼓著兩大軲轆肉，恰是化妝舞會上的笑和尚。女孩肩背厚實，臃腫的胸脯和微微突出的肚子連成了一片，乍一看，也是一馬平川。後面跟著的小男生倒也長得秀氣，邁著八字步，一支煙捲斜叼在嘴上，走起路來，有點像朝鮮式的正步走，撐著肩膀，高抬著腿，極富跳躍感。
他們踏進了李悅娣的辦公室，姚燁見來人，連忙起身笑臉相迎，李露露直接走向了悅娣，高聲的說道：「李總，好忙哦！我們進來了，你也沒有看到」。
李悅娣抬起頭來，認出是李露露，站起身來，抱歉的說：「哇，稀客喲，請坐，請坐，請坐」。悅娣一邊說著，一邊吩咐姚燁到了茶水並說道：「姚燁，你先到售票窗口去看看今天晚上演出的售票情況。看看票賣得怎麼樣了？你再去看看李師傅他們。檢查一下音效設備都準備好了沒有？我這裡有事，走不開。」姚燁起身離去。
李露露說：「哎呀！李總啊，你好厲害呀！人長得漂亮，工作能力又那麼強，真是一個漂亮的女漢子啊，幹什麼都那麼有范兒，不像我呀，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只好在家吃閑飯」。
悅娣說：「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啊，我哪裡能和你比呀，你比我漂亮多了，小巧玲瓏的，小嘴又這麼甜，跟抹了蜜似的，就像小說里寫的那個什麼來著，哦，對了，趙飛燕，就是在手上跳舞的那個美人，你呀，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呀，我吧，管理這個劇場，也是拼死拼活，現在做什麼工作都很不容易，你知道的，你家高處長才是真有本事，什麼事到了他的手裡，都是菜刀切豆腐，又快又光呀，這二位年輕人是……？」
李露露說：「唉，李總，你真會說話，什麼話到了你的嘴裡，都說的那麼好聽，這是我的堂妹李舒暢，這是我的堂妹夫」。
悅娣說道：「看出來了，真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很般配喲，妹妹漂亮，妹夫瀟洒」。
李璐璐說：「是呀！我也覺得她倆是天生的一對，這不才動了心思幫他們一把，今天到你這裡來目的，就是前兩天我給孫哥說的那件事，我也不知道，孫哥給你講過沒有，就是我家李舒暢的工作問題，我想請你幫個忙」。
李悅娣早就清楚李露露來這裡是為什麼，但是故作驚訝的說道：「你找我家孫策了？孫策還沒有給我說，這傢伙，一天到晚忙得昏天黑地，也不知道在幹啥，可能忘了你說的這件事，不過沒關係，有事直接找我也行，我們是什麼關係呀，閨蜜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堂妹就是我的堂妹。這還有是什麼好說的呢，沒問題。」
李露露開心的說：「哎呀，李總，還是叫李姐吧，那我就要先謝謝你了」。
李悅娣問李舒暢：「我想問一下妹妹李舒暢，你是哪個名牌傳媒大學畢業的，是中國傳媒大學吧，要不一定是上海傳媒大學，要不是中央音樂學院，學的什麼專業？是學士畢業還是碩士畢業，在我這個歌舞劇院里，你想找到一份什麼樣的工作，是願意做策劃，還是願意做編導。」
李舒暢十分尷尬，低下了頭，悅娣的問題讓她十分尷尬，無法回答。李露露連忙說：「我妹妹是海域市技校畢業的，學的是美容美髮，與舞台美術有關，我建議你把她安排在化妝間里工作。」
悅娣說：「哦，是這樣啊，好呀，好呀，我真想把她安排在舞台美術的位置，可是我們的化妝間里有一個高級化妝師，就是那個這個劉師傅，這個人你肯定知道，去年海域電視台春晚就是她去化妝的，在我們這裡的演員，大部分都是外聘的，他們自己都有自己的化妝師，劉師傅只做一些指導，所以一個人足夠了。現在那個位置，倒是也可以安排進去一個人，化妝就做不成了，可以做一下那個位置的一些雜事，你懂的，做雜務的工資就比較低了，我覺得很對不起堂妹的學識」。
李露露說：「悅娣，你就不能換一個化妝師嗎？我家李舒暢還是很會化妝的，把她換上去不就可以了嗎？這事兒不是你就能做決定嘛。」
悅娣說：「好像就是你說的那樣哦，但是吧，這恐怕不行，我們那位化妝師在九天工作已經十多年了，名氣那麼大，演員們又都那麼喜歡她，像這種人，我把她換下來，把李舒暢換上去，李舒暢有比較成功的案例嗎，如果有，也還好說，要是沒有，我怎麼給演員們交代，演員不高興了，演出就難免出問題，演出出了問題，我這個九天劇場不就沒法生存了嗎，我沒飯吃不要緊，讓堂妹餓肚子，我不忍心呀」。
李露露說「這樣吧，李總，你帶著我在你的管轄範圍內轉一轉。我們看看哪個方面比較缺人，我們就到哪個地方去吧。」
「這樣好！這樣好！省的在這裡閉門造車，瞎耽誤工夫，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悅娣帶著李露露來到九天劇場，九天劇場可以說是一個非常豪華的大劇場，各種裝修都非常上檔次，每個座椅都是真皮沙發，只有在過道里臨時加上的一些座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容納的觀眾並不是很多，也就1000多人，可是，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各種功能室一應俱全，有排練廳，化妝間，服裝間，道具間，音效室，電影播放室，有前台的售票窗口，這些地方都需要用人，還需要相當一部分的清潔工。
李露露轉完這些地方，李悅娣問她：「看上了哪一個工作崗位，我來安排」。
露露說：「我看你這裡，哪個崗位都很好，就是不知道事情多不多。收入怎麼樣？」
悅娣說：「我這個地方的所有員工，工資都是底薪加提成，底薪都是4000，提成要看具體情況，技術含量越高，提成就越多，清潔工是標準提成，一個月的提成工資為1000元左右。音效師提成為三倍，其他崗位情況不一樣，我辦公室的姚燁，提成比較高，因為它的技術含量最高。」
「把我堂妹直接放在你的辦公室多好，我想她也幹得下來吧。」
李悅娣非常的無奈，她不想再裝下去了，裝下去，這個李露露好像聽不懂一樣，於是她毫無掩飾地說：「我說露露，你看，我辦公室的姚燁長得怎麼樣？身材怎麼樣？氣質怎樣？文化素質怎麼樣？你心裡沒有數嗎？我非常希望有一個人比姚燁更強，你看你家李舒暢會不會比她更強一些呢？那個姚燁，是海宇傳媒大學碩士研究生，學的是人力資源管理專業，你家李舒暢是哪一所大學畢業的？你覺得他幹得下來嗎？我看呀，李舒暢比較適合在我這裡做衛生工作」。
站在後面的李舒暢嘟噥到：「做清潔工，我才不幹呢！實在不行，我去做個賣票的吧」。
李悅娣說：「好呀，你就做票務員吧，不過我們這裡的票務員工作的時間比較長，手機訂票上午6點到晚上2點都必須在2分鐘內確定訂單，上午8點到下午9點都必須守在售票窗口，我這裡最缺的就是賣票的了，你來了，可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走吧，到辦公室簽合同。」
李舒暢說：「這麼長時間呀，那我不幹，誰受得了這麼長時間的煎熬」。
李悅娣說：「我們的票務員都是這樣呀，難道你想干一半的活，剩下一半扔給別人？那麼提成工資不好計算呀」。
姐姐「我看我最好還是去干我的專業，我是學美容美髮的，我去化妝最合適」。
悅娣說道：「我剛才說的你好像沒聽懂，我說的直白一點吧，這不可能，且不說你的化妝技術怎麼樣，現在用的這個化妝師，就算是我的親姐妹，也是不可能替代的，她是我們舞台效果的根本保證，我不可能讓你一個新手把她換下來，就算是我同意，公司董事會也是不會答應的，她是我們高薪留下的一個人才，工資和我一樣，你想想，你可能替換他嗎？」。
李露露說道：「既然這樣，讓我的堂妹給他打一個下手也是可以的。」
李悅娣說道：「這我就幫不了你了，給他做下手，這需要這位劉師傅說了算，這相當於給劉師傅做徒弟，是需要交學費的，一分錢工資都沒有，多少姑娘找了多少關係，想到劉師傅那裡去學藝，都沒有搞成，我要去說，她理都不會理我一下，人家靠技術吃飯，想要她的公司多得不得了，要是把她惹急了，來一個辭職，我們就完蛋了」
跟在李舒暢後面的男人似乎聽出了悅娣在有意刁難他們，顯得很不高興，他說道：「舒暢，我們不在這裡幹了，有啥嘛，大不了再找姐夫幫個忙，在其他地方找嘛，這裡的活，我看就那麼一回事，工資那麼低，事情那麼多，離家那麼遠，沒啥好的，我們走吧」。
李露露也很不高興，說：「悅娣姐呀，我這妹夫吧，不會說話，你不要在意啊，姐呀，你看著辦吧，看看到底我堂妹能幹點啥，我們先回去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吧」。
悅娣說道：「我沒有什麼更好的工作了，實在不行，就先做售票員吧，等有機會了，再想其他辦法，你總不能一到公司，就讓她進到董事會吧，要是那樣的話，你就是把我吃了，我也沒有辦法呀，要不然，我把我這副董事長的位置讓給她，我到舞台唱歌好了」。
李露露說：「姐，你看說氣話，我們怎麼可能替代你的位置呢，李舒暢，你就先干售票員吧，以後李總再給你想辦法」。
李舒暢說道：「那好吧，就這樣吧，明天上班可以吧」。
李露露走了，悅娣氣暈了過去。這都什麼人呀，本事沒有，要求一大推，都怪那個孫策多事，要不給李二狗他們幾個找事做，何至於這麼大的麻煩。處理了這麼大的麻煩，李二狗和孫杏花幾個領情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幫傢伙一點也不爭氣，一點也不領情，麻煩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好像前輩子欠了他家的賬一樣，好像誰天生就該給他做事一樣。悅娣越想越是氣憤，她撥通了孫策的電話，在電話里狠狠的訓斥了孫策一通，孫策雖然也很生氣，但麻煩是他招來的，所以只好陪著笑臉，給悅娣不停的說：「麻煩你了，辛苦你了，委屈你了，謝謝你了，等等等等」。
一件事情剛剛處理，悅娣的手機響了，是董事長王穎的電話，悅娣接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