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暗流--26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轉眼之間已到了金秋十月。李悅娣九天劇場生意依然火爆;孫策忙於公司的基金運作;幾個老人也都各自找到了生活的樂趣。悅娣的爸爸媽媽和孫策的媽媽上了老年大學，孫家常老漢不願意去老年大學，三點一線的泡在麻將桌上，和一幫老頭老太太玩兒得樂不思蜀。菜園子更加蔥蘢，不愧是在農村種了一輩子地的農民，蔬菜的長勢非常好，每到下班時間，一家人都逗留在菜園子里伺候著那些蔬菜，蔬菜發牙、開花，結果，都讓一家人為之欣喜，都能成為一家人的共同的話題。孫策家基本上不用買菜了。菜園裡有什麼就吃什麼，將近半畝地的蔬菜大大的豐富了孫策的餐桌，那口感確實是買來的蔬菜無法相提並論的。孫家常的蓮藕池也開始收穫蓮藕了，孫策的爸爸天生就是種蓮藕的高手，挖出來的蓮藕粉白細潤，看看都很誘人。孫克斯有時也跳進池中，摸出一段蓮藕，洗洗，就「嘎波嘎波」生吃。看到自己的孫子喜歡吃生藕，孫家常找了成就感，他覺得這個狗日的孫克斯確實是他的親孫子，雖然狗日的是和外國女人雜交出來的，但是，仍然沒有改變孫家的血脈，沒有變種，要不，怎麼也這麼喜歡蓮藕呢，他炫耀著自己種藕技術，頓頓要求保姆炒一盤清香的蓮藕，一邊吃著，一邊給孫克斯傳授種藕的技術，似乎要讓孫克斯把這一武功秘笈一代一代的流傳下去，而且是傳男不傳女，絕對不外泄。
一天早晨起床，悅娣突然感到自己的腸胃有些不太舒服。她回想自己昨日一天的生活工作情況，似乎找不到受涼的理由，作嘔的感覺越來越重了，她趕忙衝進衛生間，趴在洗臉池上乾嘔起來，孫策跟了進來，他給悅娣拍一拍後背，讓悅娣舒服一些，他知道悅娣很可能是懷孕，等到悅娣舒服一點，他把悅娣攙扶到餐桌旁，讓她坐下，詢問悅娣不舒服的狀況，根據悅娣的表述，他判定一定是懷孕了，孫策狂喜，輕輕的吻了一下悅娣額頭，告訴悅娣很可能是懷孕了，他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大聲的叫喊爸爸媽媽，老人們聽到孫策的叫喚。都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孫策告訴老人們，悅娣有可能懷孕了，幾個老人頓時高興起來。
孫家常老漢最為激動，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正像他孫家常一樣，四十歲才懷上孫策，狗日，這回總算種上了，他趕忙叫孫策去拿試紙，檢查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孫策說家裡沒有，孫家常冒火了，大聲訓斥孫策：「狗日的，什麼東西，這些東西都不準備，一天到晚都在幹些啥」孫策沒有想到的，父親都快80歲了，一輩子生活在農村，沒有多少文化知識，居然知道孕檢試紙，看樣子老傢伙確實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就專門等候這一消息的到來了。孫家常老漢高聲訓斥孫策不上心，他要孫策立即帶著他和悅娣到醫院檢查。
悅娣的爸爸媽媽也十分的激動，這一天終於來到了，為了這一天，他們也等了十多年了，但是，他們不象孫家常那樣立刻就表現出來，說到：「親家不要著急呀，等他們吃完早飯再去也不遲呀」。
孫家常說「老李呀，親家母，這怎麼還能等呢，早飯天天都在吃，一頓不吃不要緊呀，孩子要緊，先去檢查，確認了，再吃早飯也不遲呀，走走走，快去、快去，孫策，開車呀！」
悅娣說:」孫爸，不用那麼著急，這麼早跑去，醫院都還沒上班，吃了早飯再去也不遲」。
孫家常老漢說道：「悅娣說得對，你們先吃早飯吧，我先去，我去排個隊，掛個號，晚了，挂號困難」。
孫策說：「爸，安靜點，不要激動，要去醫院也不用你去呀，我在網上預約一個號就可以了，哪裡用得著你跑醫院，你個老公公跑到醫院給兒媳婦掛孕檢號，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孫老漢說：「笑個屁，不是在網上挂號嗎，快搞呀」。
保姆蘿莉已經準備好了早餐，招呼大家吃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孫克斯知道李媽媽懷孕的消息，也非常的高興，這也是他所盼望的，這幾個月來，他常常聽到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催促李媽媽，催得李媽媽都有些心煩意亂，他也替李媽媽著急，現在終於有了結果，孫克斯興奮說道：「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怎麼樣？我說我李媽媽能夠懷上小妹妹吧，怎麼樣？現在不就成功了嗎？李媽媽你好幸福哦！我好開心啊！我有小妹妹了」。
孫家常聽到孫克斯小妹長小妹短的，他很生氣，在孫家常的心中，孫克斯不能算作純種的孫子。無論他多麼可愛，也是一個外國的雜種。不是純正的孫家人，她盼望著悅娣給他生一個根正苗紅親孫子。這會兒孫克斯不停的妹妹長妹妹短，讓他十分冒火，他抄起手中的筷子，掉過頭來，狠狠的在孫克斯的頭上敲了一下。孫克斯感覺到頭上突然一陣疼痛，扭頭髮現是爺爺打了他，他「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孫克斯生氣了，端起自己的飯碗，狠狠砸在了地上，屋裡頓時一片狼藉。孫克斯「哇啊哇」的哭鬧著，憤怒的說道：「孫家常，我恨你！」
孫策見兒子如此無禮，火冒三丈，站起身來，「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孫克斯的臉上，罵道：「孫克斯，狗東西，沒禮貌。你給誰示威，沒規矩的東西，給爺爺道歉」。
孫克斯見父親也打他，更加氣憤了，他操起凳子，但是剛剛舉起來，看著孫策憤怒的臉，他不敢砸下去，他無奈的慢慢地放下凳子，衝進了保姆蘿莉的房間，「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事發突然，讓一家人毫無思想準備，還沒有來得及插上一句嘴，這事就結束了，悅娣趕忙跟著孫克斯到了門口，推門，已經被鎖上了，悅娣敲門，讓孫克斯開門，孫克斯開了門，讓悅娣進來，孫克斯委屈極了，她撲到在悅娣的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餐桌前，杜玉蘭老太太嘮叨起來：「我說孫家常，你也太不像話，你打孩子幹什麼？還有那個孫策，你們為什麼要打孩子？孩子錯在哪裡了，本來一家人高高興興的。讓你這麼一搞，搞得吵吵鬧鬧的，你們心裡就舒服啦，太不像話，現在孫克斯氣得不得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李仁智老漢也說道：「親家，打孩子確實是你不對，孩子高高興興的，現在把孩子搞生氣了吧？孩子說話沒有什麼錯呀。他說妹妹就妹妹嘛，就算李悅娣生一個小女孩兒。也沒有什麼錯呀，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樣重男輕女，你這個思想要不得呀，孫策呀！你也不辨好壞，伸手就打孩子，怎麼能行呢？你做爸爸的，怎麼能隨隨便便打自己的娃娃呢？」。
錢麗春老太太也說道：「老孫呀，這事兒就因你而起，你這種思想很不好，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呀。孫克斯說個小妹妹，你就生氣，要是悅娣真的生個女娃娃，那你不得鬧翻天呀，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女孩子說不定比男孩兒更有出息。你沒有養過女娃娃，你不知道女孩兒的好處啊。孫策，你也是，一點不長腦子，動不動打孩子，還不趕快去哄一哄，哭哭鬧鬧的好嗎，你心裡舒服嗎？」
孫家常沒有想到孫克斯的反應那樣強烈，他想：小孩兒嘛，敲一下就敲一下了，敲一下有什麼關係呢。孫策小的時候，天天都挨揍，長大了還不是很好嘛，不是照樣比別人家的孩子強嗎？那個小東西竟然反應這麼強烈，可是，他也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沒有什麼道理。讓他給孫子道歉，他又有點拉不下自己的臉。他指責孫策說：「孫策，你個狗日的，我敲他一下，你還要打他！簡直沒有道理，你去，把那個娃娃哄一下，你給他說，爺爺知道自己錯了，下次不再打他了，讓他不要哭了」。
孫策也感受到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他來到保姆的房間，給兒子道歉，孫克斯恨恨的看著他，不願意理他。悅娣摟過孩子，輕輕的撫摸著孩子頭，說：「兒子，別生氣了，原諒你的爺爺吧，他們都是老人，思想不開放，你是在美國長大，從小接受的是民主的教育。所以你不能理解中國人傳統思想，到中國來的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在中國，長輩教訓晚輩是很正常的事情，孩子，其實你爺爺也是非常心疼你的。你看，他不是要把種藕的技術傳給你嗎？說明他很看重你呀，中國傳統，重男輕女，所以他們特別喜歡男孩兒。不太喜歡女孩兒，你說讓李媽媽生一個小妹妹，爺爺當然就不高興了，原諒他吧，孩子，不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李媽媽都喜歡你」。
杜玉蘭老太太也來到房間。耐心的勸導孫克斯，好不容易止住了孫克斯的哭泣。孫克斯知道，李媽媽要去醫院檢查，他說要一起去，孫策不讓，他怕耽誤學習，悅娣說，既然這樣，今天我給老師請個假，回頭我給你補課，要去就同去吧。孫克斯勉強收起了自己的不開心。他擦乾眼淚，走出了房間。
孫家常很不好意思。看孫克斯不再哭鬧，他放心了，他高聲叫喊孫策開車去，李悅娣和孫克斯都上了車，孫家常說也要同去，杜玉蘭不讓，孫家常沒有辦法，站在車外目送汽車離去，孫策上車，系好了安全帶發動汽車車，可是按了好幾次一鍵啟動。汽車也沒有起動。孫家常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站在一旁唉聲嘆氣，孫策半天沒有找到汽車不能啟動的原因，仔細看看汽車儀錶盤，汽車連電源都沒有接通，原來車鑰匙還在客廳的茶几上，他恍然大悟，下車奔向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