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暗流--8
李二狗和何天棒在證券公司做了保安,雖然經過一個月的保安培訓,有一定的保安工作的常識,可是李二狗何天棒上班沒幾天,就沒了規矩,一天到晚,穿著保安服在大廳里東遊西逛,盯著投資者的電腦屏看別人炒股,看著看著,就忘了自己姓啥,於是為別人買賣股票出謀劃策。有時,有些股民也聽他們的建議,居然賺了錢,他倆就更加忘乎所以,甚至有些趾高氣揚。可是絕大多數股民看到他倆就是保安而已,而且還是一口四川土話,一看就是鄉下的農民,也不信任他兩,他們就跟股民急,他兩的脾氣上來了,大聲的跟人家爭論,搞得整個大廳里的人都盯著他兩看,他兩不但不肯收斂,反而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高貴了起來,似乎覺得自己一下子就變成了領袖,可以一呼百應,股民沒有辦法,找到保安隊長論理,保安隊長過來把他們訓斥一通,他倆才怏怏不快罷了手。
一個星期五的上午,股市剛剛開盤不久,李二狗和何天棒照樣在大廳里轉悠,他們兩個來到一個熟悉的中年股民身邊,這個股民的名字叫花田單,李二狗看花田單買賣股票,花田單這時正想賣掉股票A@876,正是孫策告訴李二狗他們幾個買入的幾隻股票之一,花田單在這隻股票上已經獲得15%的收益,按照常理,他應該落袋為安,李二狗和何天棒看到這隻股票代碼,正是自己買入的那隻股票,他們並沒有接到孫策讓他們賣出的口信,於是他們開始遊說面前的這個股民,讓他再持有一段時間,花田單不太願意持有,說這隻股票的收益已經很可觀了,人不能太貪婪,李二狗何天棒還是耐心的好言相勸,花田單並不願意聽從他倆的勸阻,堅持要賣出,李二狗急了,於是和花田單爭執了起來。
李二狗十分激動地說道:「兄弟,聽我的沒錯,你看看這隻股票的曲線多麼順滑,它就這樣慢慢地向上走著,在這個時候,你把它賣出去,太不應該了」
何天棒附和著說:「就是的,這是關鍵的時候,你現在賣出去真的沒有任何道理,你看現在是不是又長了幾分錢」。
股民花田單說道:「你們不要瞎指揮好不好,你們倆連一點基本常識都沒有,現在不買,到時候,想賣都賣不出去了,你們不知道嗎?股票買賣基本常識就是買跌不買漲,賣漲不賣跌,現在這隻股票我已經賺了15%,已經是大賺一筆了,還不落袋為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你們不要瞎說。別耽擱我了」。
何天棒說到:「你聽我說,你真的不能賣,現在賣,實在太不合適了,你看看這隻股票,你根本沒有賣出的必要,如果你硬要賣出去,那你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所以你必須聽我們的。」
花田單說:「我說你算哪根蔥,還老人呢,你才多大點,就我面前裝老大,我看你還沒有我的年齡大吧,冒充老人來教訓我。還什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買賣股票,是我自己的事兒,有你什麼相干,你哇啦哇啦地在這裡幹什麼,你再這樣亂說一氣,我就要投訴你們倆了」。
李二狗聽到股民又要投訴他倆,他有些氣憤的說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倆好心好意的跟你說,給你建議,你不但不感謝我們,還說要投訴我們,真是不知好歹,什麼東西,我明白的告訴你,我也買了這會只股票,我都沒有賣出去,你要賣出去,真是個蠢貨」。
花田單被何天棒李二狗雜七雜八訓斥說得有些冒火,他生氣的說道:「你們說誰是狗呢?我是狗嗎?你們是呂洞賓嗎?什麼玩意兒,哪兒涼快哪兒玩去!走開,我要賣股票了,快點走,煩死人了!看看吧,今天這支股票這麼一直上漲,現在必須趕快賣出去,要不然,等到下跌的時候,接盤的人都不會有的」。
李二狗說道:「我看你真是個哈膿包(傻子),明明在上漲,你龜兒子還要賣出去,你真是哪裡有懸崖你往哪裡跳啊,老子不是告訴你了,我們倆都買的有這隻股票,這是專家給我們建議的,你狗日的不聽,你龜兒子要跳崖,老子們拉你龜兒一把,你要聽話呀」
花田單被李二狗說得更加氣憤了,他提高了嗓門說到:「就你們這麼個保安,還他媽的有專家幫你們,做夢吧,別不要臉了,滾蛋!」
何天棒說道:「老子們一點也不吹牛,這大樓里的孫策老總就是我們的哥們,你媽的不相信,倒霉的是你自己」。
花田單根本就不信孫策還有這樣的朋友,孫策是什麼人,利源ETF基金的老總,和你們是朋友,誰信,看看你們這兩個是什麼東西,保安而已,還滿口的農村土話,還能和孫策有關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世上有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東西,他更加氣氛的說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滾開,我他媽的真是,遇到你們倆,啥東西,晦氣!滾開!懸崖也好,深淵也好,老子願意跳,與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李二狗提高了嗓門說到:「你到底會不會玩股票,不會玩,你就不要玩,不會玩還玩,真是丟你媽的臉」。
花田單被兩個保安說得一文不值,兩個保安居然說不要玩了,他氣得渾身發抖說到:「你們倆到底是幹啥的,你們會玩股票嗎?你們有那個資本玩嗎?老子不會玩股票,可是老子就有資本玩,你們會玩,不得了了,你們他媽的有資本玩嗎,當個破保安,還他媽的這個傻子那個傻子的,有本事的人是你這個樣子的嗎,還孫策是你們的朋友,你媽的給孫策舔屁股都不要你,我會不會玩股票,有什麼關係,我今天啥都不用干,我孫子要花的錢都攢夠了,給你老子滾開點,一天到晚在這裡『噹噹當』,像條狗一樣,還不給老子滾開!」
李二狗和何天棒被別人說到了痛處,他們僅有的那點自尊心受到了無情的刺傷,他們感到十分的惱火,繼續攻擊到:「媽的,你不就是有點錢嗎?老子沒有錢怎麼了,我兒子有錢,怎麼了,我兒子比你媽有錢多了,你有幾個臭錢就不得了了,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遲早會被你敗光的,明明擺在眼前的錢,你狗日的都抓不住機會,你媽的還有能幹點啥!再有錢,像你這麼玩,也玩不了幾天,照你這麼玩,遲早會把老婆的褲衩子玩掉的,現在譏笑我們,再過幾天,就該老子們看不起你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騎毛驢子看唱本,走著瞧吧,老子會看到你龜兒子跳樓的那一天的」。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炒股票的人最怕人說的兩個字就是「跳樓」了,花田單聽到有人說他將來一定會跳樓的,他的熱血直衝頭頂,頭髮全都豎立了起來,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個大步跨到李二狗的面前,掄圓了他那粗大的臂膀,照著李二狗「啪啪」就是狠狠的兩個巴掌,李二狗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好幾步才站住了,鼻血如雨點一般,滴滴噠噠的掉到地上,二狗看到自己流血了,大哭大鬧的向花田單沖了過來,他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隻手象一個不要臉的潑婦一樣抓撓花田單的臉,
何天棒見到李二狗流血了,也不分青紅皂白的衝過來,踢打花田單,花田單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大打出手,一時間,證券交易大廳竟然變成了拳擊台,幾個保安見到自己的隊友被打,立即圍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花田單就是一陣暴風驟雨,
保安人多勢眾,沒幾下,花田單就落了下風,被打到在地,李二狗在一大幫保安的協助下,尖叫著抓扯花田單。花田單的臉被抓出了好幾道血痕,保安隊長趙強在監控室看到大廳混亂了,也趕緊衝到跟前,發現一個股民正在和保安人員打架,他立刻叫停,李二狗何天棒裝著沒聽到,繼續毆打花田單,隊長十分無奈,拔出電擊棍,電擊棍發出令人恐懼的「刺刺拉拉」的聲響,隊長怒斥李二狗和何天棒,叫他們立刻住手,李二狗看到隊長手中的電擊棍,他害怕了,住了手,隊長靠近花田單,把花田單扶起來,帶到自己的辦公室,一場血戰終於停了下來。
李二狗和何天棒被帶到辦公室,他倆是似乎找到了靠山,試圖繼續攻擊花田單,保安隊長拿著電警棍,發出「霹靂啪啦」地聲響,讓李二狗老實下來,花田單臉上受了傷,不停地向外滲血,他從隊長的辦公桌上抽出面巾紙不停地擦拭著臉上的血漬,氣憤要求保安隊長把他帶到證券公司領導辦公室。他要和證券公司理論,並且要求經濟賠償,保安隊長心裡很清楚,今天這事兒不管是什麼原因,保安隊員圍攻股民都沒有任何道理,如果上級領導介入,他這個隊長開能不能幹都是兩可的事兒。
隊長趙強不停的給花田單賠禮道歉,鞠躬敬禮。可站在一邊的何天棒和李二狗仍然不依不饒,他似乎有點得理不饒人,保安隊長几次讓他們閉嘴,兩人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保安隊長火冒三丈,他打開電警棍,直接捅到了李二狗和何天棒的身上,兩人被電警棍打得東倒西歪,他們感到自己身上的每一個毛髮都豎了起來,全身篩糠一樣的哆嗦,尿液從褲襠和腿腳淌了出來,一股尿騷味頓時瀰漫在保安隊長的辦公室,受到點擊的驚嚇,何李二人再也不敢說話,如同一隻掉進糞坑裡的老鼠,邋遢的站在牆角,斜著眼盯著保安隊長憤怒的臉,一種哀傷的神色泛起在他們的臉上,先前那種目空一切的架勢早已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