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暗流--1
孫策在海域電視台播出的一檔財經節目中露過一次臉，時間大約三五分鐘，卻被南城的大學同學馬蕊看到了，馬蕊有些不太相信，他知道孫策在哈弗大學讀完博士后，留在了美國的花旗銀行，突然回國工作，大大出乎馬蕊她的意料，她有些不敢相信，上網查詢，很快查詢到利源ETF基金經理的的確確就是孫策，就是自己南城大學的同學，現在孫策就在海域市證券公司。
基金經理！我的天，這是多好的機會，馬蕊心理想著，她敏銳的發現了一個極大的賺錢的機會。馬蕊是南城大學金融專業畢業的，儘管當初學習成績不是很好，但是，一些關於基金運作的基本常識，她卻是一清二楚的。她想儘快找到孫策，請他幫一個忙，過去自己也曾幫過他，這回自己遇到了困難，孫策幫自己一把，也是應該的。馬蕊仔細的斟酌著，要是自己投資2000萬，孫策來點內幕消息，依照眼下的股票市場，短期內至少可以實現50%的收益。如果成功，自己的歌舞廳就基本救活了；要是資金再充裕一點，那不就賺得更多嗎？馬蕊想，孫策會告訴她內幕消息嗎？要是暗箱消息走漏出去，一旦查實，孫策要付出的代價就不是簡單的被開除，很有可能坐牢，而且永遠都不可能再有資格回到證券行業，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自己和孫策的同學關係，孫策能為她兩肋插刀嗎，看來，明明白白的請孫策幫忙，一定會遭到孫策的拒絕，這樣做顯然行不通。如果想要在這方面下功夫，直接找孫策是不行的，只能找他身邊的人，她不相信孫策不會幫助身邊的人。
馬蕊想儘快找到能靠近孫策的那些親朋好友，很早以前就聽人說，自己的前夫劉繼寶一夜之間從一個修鞋匠變成了皮具廠的老闆，後來知道，劉繼寶接受了李悅娣的贊助，李悅娣出資100萬元，給劉繼寶買下了那家皮具廠，劉繼寶後來經營的很好。這個劉繼寶也真是個能人，書沒讀幾天，找個大學生媳婦長得跟林黛玉似的，在漂亮的大學生媳婦的幫助下，劉繼寶這些年也賺了個盆滿缽滿，連鎖廠一個接一個開，當初劉繼寶和自己生活了一年，除了晚上有些做遊戲的功夫外，其他啥本事也沒有，早知道有今天這本事，當初就不該離婚。
李悅娣怎麼能有100萬元呢？這個剛到南城時，她就是一個刷盤子、賣菜、賣唱的鄉下女人，怎麼會有100萬元呢？能給劉繼寶100萬，照常理，她至少還有幾百萬，馬蕊知道，劉繼寶和李悅娣關係並不是多好，也就是比普通老闆和僱員的關係稍好那麼一點點，劉繼寶暗戀著漂亮的李悅娣，還沒有發展到同床共枕席程度，自己就橫刀立馬的插進到劉繼寶的心裡。就這種暗戀關係，李悅娣居然拿出100萬元來資助，更證實了她一定有不少的錢。
李悅娣的錢是怎麼來的呢，李悅娣給劉繼寶100萬的時候，李悅娣在新疆教書，一個普通的教師，工資也就那麼一點點，怎麼可能掙到幾百萬呢，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的。在短時間裡，掙到這麼多的錢，只有一個路徑，那就是股票。2007年有一波大的股票行情，李悅娣一定是在股票上大賺了一把！憑藉李悅娣，她有那個本事嗎？顯然沒有，這一定是孫策背後操作，那時的孫策遠在美國華爾街的花旗銀行，花旗銀行一定會研究中國的股票市場，孫策一定知道中國股票市場的動向，孫策在花旗銀行收入不菲，孫策一定給了李悅娣一大筆錢，因為孫策拋棄了李悅娣，給一筆錢算是補償李悅娣的損失，李悅娣就用這筆錢，在國內操作股票，孫策暗中決斷，賺到一大筆錢也就就順理成章了，李悅娣的錢一定是這樣來的。馬蕊分析完李悅娣的錢的來路，她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她決定，一定要從中找到突破口。
馬蕊知道自己的前夫劉繼寶和李悅娣的關係不錯，李悅娣和孫策是死黨，是從小玩尿泥長大的，只要找到李悅娣，就一定能找到孫策，只要李悅娣買股票，就一定是孫策暗中操作。想到這，馬蕊覺得突然就柳暗花明了，這簡直就是及時雨，眼下自己的歌舞廳太需要錢了，沒有錢，自己的舞廳就要關門了，她必須儘快掙到一大筆錢，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選項，孫策是能救活歌舞廳的唯一稻草了。
這些年來，隨著官方消費的日益萎縮，馬蕊經營的歌舞廳，已經很難維繫。想當年，劉繼寶的父親劉崇德經營時，大地歌舞廳在這南城的娛樂界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了，那時的歌舞廳，人氣之旺，是她馬蕊想都不敢想的事，那時，要想到大地歌舞廳消費，包間常常需要提前半個月預定，大廳舞池跳舞也需要月票或者提前一兩天預定票。那時的包間，絕大部分都被各單位包月預定了，現在這六七十個包間，一兩個月賣不到一張官票，每天就只有十來個包房有人，還不停的要求打折，八折不行，就五折，有時候為了拉點人氣，節假日居然賠本賺吆喝，一折消費，真是連基本的費用都不夠。幾年前，從劉繼寶手中接過歌舞廳的時候，馬蕊的股權只有25%，是公司最大的股東，隨著這些年來股東們紛紛退股，現在公司的實際持股人僅剩下3人，馬蕊持股已經高達97%，為了給原有的股東退股，她不得不用歌舞廳做抵押，從銀行貸款，目前的歌舞廳已經資不抵債，如果銀行追債，馬蕊就只能出讓歌舞廳大樓，有時她真不想再這樣沒有前景的經營下去，很想轉讓出去，可歌舞廳長久以來的名聲，變成了賣出去的障礙。馬蕊想過停業，可想想那些躺在銀行里的債務數字，她就感到眩暈，她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經營，可是經營的結果是越做就虧得越多。歌舞廳原有60個獨立包間，這些年來能到包間消費的人越來越少，馬蕊乾脆把30多間包房，改成了洗腳按摩房，在幾次公安的突擊檢查中，無一倖免的被查出問題，所以洗腳按摩不得不停業，現在那三十多個包房實際上已經無法再用了。馬蕊想把這三十多個包間改成旅館客房，可樓下是歌舞廳，晚上聲響大得不得了。哪裡會有客人入住呢，所以這想法也僅僅停留在想法層面而已。
馬蕊此刻知道孫策做了基金公司的經理，突然覺得眼前一亮，如果再從銀行貸款幾千萬，也許就可以走出困境。現在銀行對馬蕊的歌舞廳也是騎虎難下，不給馬蕊貸款，歌舞廳就無法還貸款，繼續給她貸款，可以用現在貸來款還一部分過去的貸款，以貸養貸，可銀行也很清楚，這就是飲鴆止渴，要是這樣長期惡性循環，銀行的貸款無疑會遭受巨大風險。銀行也想過清算馬蕊歌舞廳整個資產，可是銀行要哪個歌舞廳來幹什麼，就算清算過來，也無法清償銀行的債務。只能繼續給她放貸，讓她繼續經營，希望她的歌舞廳能夠有所好轉，求上帝保佑了，希望馬蕊的生意能重整河山。馬蕊心理也清楚銀行的想法，所以每次馬蕊去銀行交涉，銀行還是可以給他再放一些貸款。
銀行貸款不是太大的問題，問題是李悅娣能不能透露自己的股票買入賣出情況，馬蕊過去幫助過李悅娣，也許可以通過聊天捕捉到一些信息的，這需要技巧，馬蕊相信自己有對付李悅娣的能力，一定可以套出李悅娣的口風。馬蕊做好了計劃，第一步需要找到李悅娣，要找到李悅娣，就只能先找劉繼寶，劉繼寶這些年來，賺了不少錢，對過去馬蕊如何對待他的事，也早就不計較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嘛，馬蕊能有今天，也是她拿青春換來的，她23歲就跟了劉繼寶，同床異夢的生活了一年，不管是不是異夢，同床可是實實在在的，只是沒有留下一兒半女，做出一個夫妻一場的標記。劉繼寶在這一年裡丟了自己的歌舞廳，這是他應該付出的成本，誰讓他不多長一個心眼，誰讓他一個高中生，還想娶一個南城大學的女生過日子，癩蛤蟆偷吃了天鵝肉，癩蛤蟆自然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馬蕊想找劉繼寶聊聊，她撥通了劉繼寶辦公室的電話，老同學老夫妻了，什麼都不用遮遮掩掩，他們很快就達成了見面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