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那片神奇的沃土---2
早晨六點不到,李悅山趙曉麗就起來床,新的一天在李悅山的開門聲響中開始了,悅娣依稀聽到了房間里得響動,她努力得睜開眼,發現嫂子已經起床開始忙碌起來,悅娣打開燈,揉摸著睡眼,起了床,問到:
「嫂子!起這麼早呀,現在才六點,相當於老家得四點鐘」。
趙曉麗說到:「小妹你怎麼也起來了,再去睡一會吧,今天起,就要準備春播了,要趕時間,趕季節,錯過了,一年的收成就差了,所以要早起了」。
「這也太早了吧,天都不亮呀,能幹點啥呀」?
「先要把家裡的事做完,做完家裡的事,就差不多要下地了,要是晚了,別人可不會等你的,今天我家地里春灌,要是晚了,連長就把水配給別人家了,那樣得話,至少要晚一周輪到我們了,播種就晚了,莊稼生長的時間不夠,收成就無法保證了」。
「哦,是這樣,大哥呢」。
「在外面伺候那些豬羊呢,李立春要上學,我們要上地里去,所以必須提前把飯給他們做好」。
「嫂子,你真能幹,你伺候人,哥哥伺候動物,你們配合得好默契喲」。
「要是配不起手,哪能搞出這麼多的東西來呀」。
「嫂子你先忙吧,我去看看哥在做些啥」。
室外格外的清冷,剛跨出房門,悅娣就分明的感受到了房屋內外的巨大的溫差,屋子裡足有20多度,房子的外面差不多就是0°左右,她來到哥哥跟前,問哥哥,外面怎麼這麼冷,哥告訴他,房間里通了暖氣,你剛來不太適應,現在這個季節就是這樣,早晨最冷的時候0°左右,中午最熱的時候30°,所以不是有句話說:「早穿皮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嗎,說的就是這個新疆的氣候特點」。
悅娣一邊給搭手,一邊問道:「新疆的西瓜好吃嗎,貴不貴呀」。
悅山說:「當然好吃,新疆是瓜果之鄉,西瓜成熟的時候,很多人都不吃飯,吃西瓜就行了,新疆人賣瓜可不象老家人,我們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的賣,沒有人論個買,你說買一個瓜,賣瓜的就直接送你一個,不要錢,一大麻袋西瓜10塊錢左右,也就一兩角錢一公斤,一麻袋西瓜,我們差不多一天多就吃完了,有西瓜的時候,我們基本上不喝水,直接吃瓜,當然西瓜剛下來的時候,還是很貴的,至少也要三四角錢一公斤,那時就吃的少一些。妹呀,到了新疆你就放開了吃吧,肉、瓜果,豐富的很,你看這個連隊里的職工,錢不多,可是要說吃的,那真是老家無法相比的,你看我家四個人,五六十隻兔子,一百多個雞鴨,幾隻羊,還有三頭豬,賣不了多少,基本上就是自己吃」。
「我的天哪,吃那麼多肉呀」。
「當然自己家四個人是吃不了的,我那麼多的地,都需要僱人幹活,僱人不給肉吃嗎,我這點東西不算多,有些人家,比我還要多」。
「這麼多的東西要吃下去,嫂子做飯也蠻辛苦」。
「你嫂子哪有時間做飯,太忙的季節,都是僱人做飯」。
「僱人做飯」?
「當然呀,你想想200多畝地,不幹活,在地里跑一圈,要多長時間,更何況,僱人比較多的時候,將近四五十個,要把這幾十號人管好,不偷懶,保證質量,也是不容易的」。
「哥哥,你一年的收入不少吧」。
「還是可以的,至少有十萬吧」。
「十萬!至少?我在明月鄉代課才320塊錢一個月,一年不到4000元,你居然十萬!二哥怎樣」?
「二哥不行,他來的時間不長,一年最多不超過10萬,他最多10萬,我最少10萬,基本上就這樣,你張個嘴,瞪啥眼睛呢,不信,這裡的農工基本都這樣」。
「哥,你不早說,我也可以來種地呀」。
「你干不下來!」
「怎麼可能呢」
「你今天看吧,你嫂子都不行,不要說你了」
早晨七點,悅娣和哥哥嫂嫂一起來到了自己的棉花地,說是棉花地,其實根本就沒有下種,今天是下種前的一次春灌,悅娣在一大群等候的人群中下了車,大家見狀,紛紛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讚美起悅娣來了。
「悅山,這就是你的妹妹呀,長的真漂亮」。
「我妹妹,李悅娣」。
「長的不太像你呀,唉,酒窩很像」。
「這麼漂亮的妹妹弄到地里來幹活,多可惜呀,應該養在深閨呀,嫁官家,嫁貴人呀」。
「沒打算讓她幹活,她想來看看」。
「看看吧,農工不好當呀」。
「好了,大家先不要議論我妹妹了,現在給大家安排今天的活,今天一天,這一百五十畝要澆完水,大家三人一組,一道管子布好,就開始上水,大家動作還是要快一點,連長只給了10個小時的上水時間,比去年少了兩個小時,謝謝大家了,中午紅燒肉不限量,開始吧。」
悅娣待大家離開,才看到哥哥的一百五十畝地是個什麼狀況,這塊地從這頭幾乎看不清那頭的樹,足有一公里長,一百多米寬,在土地的中央,有一條寬度大約一米的小路,沿路每20米有一個供水樁,是前兩年淹灌改噴灌時預埋在地下的,今天的工作,就是把供水樁的水,分流到每一個相距十米的噴頭上,需要從把從井房運來的支線管道。架設到地里,三道支管架設完畢,就可以開始上水了,整塊地,要架設五十道管子,要在10個小時完成澆水,最多20分鐘就必須架設一道管線,每道支線需要24根中等管,48根毛管,24個噴架,24個噴頭,大家三人一組,熟練的安著每一個部件,不到15分鐘,前面的三道管子就安裝完畢,悅山給井房打通電話,水立刻送到,一百多個噴頭次第綻放,形成氣勢恢宏的一大片彩虹一般的水弧,旋轉著,噴射著,忽而近,忽而遠,土地瞬間變得濕漉漉的,不一會就泥濘不堪,大夥開始架設第二波次的管道,第二波次的水打開,第三波次,第四波次架設好了,第三波第四波並沒有上水,地邊已經沒有了可用的管子,大家高強度的工作了將近2個小時,坐下來休息,悅山給每位老鄉一包8元的紅河香煙,不抽煙的也收著,帶回去給自己的家人享用。
悅娣覺得,這樣的工作,自己完全可以幹得下來,非常簡單,那個水管子並不重,一根五米的鋁管也就兩公斤,自己一次杠上五根沒有問題,那些架子倒是很重,搬起來比較困難,但是可以少搬點,也不應該有問題,可是接下來的工作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大夥休息了不到20分鐘,第三第四波次管線開始噴水,前面兩波次澆水達到了兩個小時。老鄉們依照慣例,女人留在沒有噴水的干處架設管子,男人們要把剛才布好的一二波次的管道,從地里拿出來,架設到下面的兩個波次中。
「哥,我也去幫忙拆管子吧」。
「你不用去,看看就行了」。
「我閑著不好,大家都在幹活,不好意思」。
「沒事,你看看就行了,要不,去幫你嫂子吧」。
「嫂子就送個水,檢查一下安裝的接頭,不需要我幫忙,我幫你們去吧」。
悅山有點生氣了,大聲說到:「你幫不了,那個活一點都不好玩,不準去」。
「試試吧,不試試怎麼知道做不了?」
「好吧,你試試吧,你要是今天把地中間的一根管子搬出來了,今天中午你就可以吃一大碗紅燒肉了」悅山非常了解妹妹,不撞南牆不回頭,勸她沒有用,就讓她吃點虧就知道了。
悅山讓妹妹穿好高腰雨鞋,平時沒有女人去干這活,所以鞋子只有男式的,鞋子比較大,一點也不合腳,悅娣的腳在鞋中啷哐,一切準備就緒,大家各自干起了自己的活。悅山帶著妹妹也下了地,悅娣顯得比較興奮,走在大哥的前面,土地已經被澆透了水,從表面看,地里一點積水也沒有,第一腳踏進濕地中,才有了這超乎尋常的感受。她的一雙腳瞬間被陷入到了齊膝的深度,悅娣下了一跳,以為自己掉進了沼澤中,她繼續往前走,努力的要拔出自己的一條腿,腳從鞋子中拔了出來,用力過猛,她差點摔倒,在泥地里,揮舞著雙手,終於找回了平衡,鞋子深深的陷入到泥地中,悅娣把拔出來的腳放回到鞋子中,試圖穿好后拔出來,繼續前行,鞋子被泥水粘附著,悅娣用盡了吃奶的力氣,一次次嘗試著把腿和鞋子拔出來,可是那隻鞋子猶如被吸盤吸住了一樣,用一次勁,那鞋子就鬆動一點,繼而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來回折騰了十幾回,結果還是只是拔出了自己的一隻腳,悅娣乾脆不穿鞋子了,赤腳踩在泥地中,把兩隻鞋子拔了出來,扔到地邊,捲起自己的褲腿就要繼續往前走,悅山趕忙拉住了,不讓他繼續往地中間走,悅娣不聽,繼續赤腳往裡走,悅山再次阻止,說不穿鞋子,地里有棉桿,會劃破腳,悅娣不信,赤著腳,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來到了地中間,悅娣取下一根管子,感覺很輕,又取了兩三根,捆紮了一下,放到自己的肩上,轉身走向地邊,悅娣上卷的褲腿不知什麼時候掉了下來,掃在泥地里,三下兩下,褲腿上已經沾滿了泥巴,每次往前挪動一步,褲子上的泥巴就和地里的濕泥再結合一次,並且牢固的粘合一次,悅娣感到自己的褲子馬上就要被扒下來,他放下鋁管,提提自己的褲子,幸好悅娣的褲子穿了皮帶,要是鬆緊帶,她早就露腚了,往外走了五六步,悅娣又被黏在了地中,她想拔出自己的腳來,怎麼弄也拔不出來,就跟打糍粑一樣,越是搗鼓就越是黏糊,但是悅娣還是使出全身力氣奮力地拔出被黏住的那條腿,她終於無法平衡自己的身體,「嘭」的一下,砸到了泥地中,姿態恰似仰泳,悅娣舞動著雙手,衣袖至全身瞬間沾滿稀泥,鼻子眼睛都被泥巴糊住了,悅山趕快過來拉起悅娣,用手在妹妹的臉上摸了一把,抹掉了悅娣臉上的稀泥,他把妹妹抱起來,摔在自己的背上,把一個泥妹,背了出去,悅娣哭笑不得,這時後悔當初的莽撞已經晚了。
趙曉麗看到悅娣的狼狽不堪的樣子,找了根棍子追著悅山打,悅山跑的快,趙曉麗又抓起地上的土疙瘩,砸向悅山。打鬧了一會兒,她拉起悅娣到水邊洗洗,拉到車上,拿出自己平時車上準備的幹活用的換洗衣服,讓悅娣換上,泥妹頓時變成了村婦。悅娣在倒車鏡中審視自己的形象,簡直就是一個農村大嫂嘛,悅娣想著,撫著嫂子,笑了起來。
看到如履平地的男人們輕易的把那一捆捆管子杠了出來,悅娣早已是敬佩不已,沒有干過這活的人,怎麼也想不出那中難受的滋味,泥巴照樣漫過了他們的小腿,但那些人卻輕易的就把退拔了出來,用不著來來回回的在泥水中扯拔,也許正如常言所說,干一行有一行的道吧,他們也許天生就適合在這齊腿的泥水中行走吧。也難怪,哥哥要給這些人這麼好的待遇,一包煙就是八元,他們的工資多少,只有等到下午收工時才能知道。
中午飯送到了地里,豬肉燉土豆,大米稀飯,和饅頭,大家一窩蜂的圍了過來,給自己盛好飯,坐在樹蔭下的地上吃了起來,悅娣和嫂子哥哥圍一起,也在一處比較乾淨的地上坐了下來,悅娣本來身上帶的有紙,可以鋪在地上,可是看到大家都沒有這樣,也乾脆和大家一樣,直接坐到了地上。不知是誰送飯,怎麼會少一套餐具,悅山最後盛飯,沒有了飯碗,嫂子讓她和自己共用,悅山不聽,拿起自己的鐵鍬,在水上洗乾淨,把土豆紅燒肉直接盛到鐵鍬上,又去折一根乾的蘆葦,做成一雙筷子,擦了擦,就直接用那雙蘆葦棍在鐵鍬上吃起飯來,悅娣想,可能是自己沒有在計劃之列,她看看周圍老鄉,對此一個也沒有感覺到有一點新奇,看樣子這樣的情形,早就是他們生活的常態了。
也不知道飯是誰做的,那紅燒肉可能是悅娣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菜肴了,還有那大米稀飯,那滋味,真是生平一絕。
「哥,嫂,你們都在地里,誰做的飯呀,味道真是太好了」
悅山「是嗎,看樣子你真的餓了,連隊在農忙季節都有專門做飯的人,我們把肉、菜、米、面都放一部份在他那裡,要用的時候打個電話說一聲就行了,今天的飯菜是早就預約好了的,沒有考慮到你,所以人家送餐時,就少了一套餐具,我也不能讓你用鐵鍬盛菜不是,所以我就用了」。
一個老鄉高聲問道:「悅山,你家妹子來這裡要幹啥呢,嫁給我兒子怎樣?」
另一個說到:「你做夢吧,你兒子,你兒子不就是個副連長嘛,有資格娶這麼漂亮的姑娘嗎,要找婆家也是我家呀,我兒子是高中老師,一看小妹妹就是教師的家屬」。
悅山:「你們都別瞎想啊,我妹妹有男朋友啊,是哈弗大學的研究生,他叫孫策,你們的兒子在美國上過哈弗大學了沒有,沒有就不要想了」。
一個老鄉「是這樣呀,妹子命好,我想怎麼樣也可以嫁個團幹部,看樣子我有點小看了」。
一個老鄉:「你那個眼光,就是個老鼠,能看到一寸遠,還這看那看」。
一個老鄉「悅山,你妹這麼漂亮,你把他弄到地里來,和我們一起幹活,你這不是糟踐人嘛」。
一個老鄉:「就是,好心疼啰」。
悅山:「不讓來,非要來,我這妹妹,死犟,不聽勸,大家不要議論她了,下面的活怎麼干,大家想想」。
一個老鄉「下面的活怎麼干有啥好想的,一樣就行了,悅山,你妹願不願到學校去教書呢」。
悅娣激動的站了起來說到:「願意,願意」!
「那好,我給你問問,你能教什麼課程」
悅娣說到:「初中的什麼課程都可以,最好是音樂課,高中的只能是語文和音樂了,小學就不想去了」。
「學校好像特別需要英語老師,英語怎麼樣?」
悅娣:「英語呀,英語就算了吧,英語不行……」
「沒事,我幫你問問,你也可以自己到學校去試試呀……」。
悅山:「謝謝你了,等會我帶她到學校去看看」。
老鄉們:「就是嘛,這才是當哥哥的樣嘛,下午你放心去吧,我們保證把水澆完」。
悅山對妻子說到「麗麗,下午辛苦點,我帶妹妹到學校看看,順便到孩子班主任哪裡去了解了解孩子們的學習情況」
趙曉麗:「放心,沒有你,地球照樣轉,不要光管兒子,重男輕女,一定好好問問李玉倩的老師,丫頭剛上學,要盯緊點……」。
悅山開上他的農用車回了家,讓悅娣休息,換洗一下衣服,悅娣在家裡找不到水,悅山告訴他,需要使用壓井,悅娣「哐呲哐呲」壓了半天,也不見一滴水出來,悅山過來,往壓水桐里倒了半瓢水,再一壓,這水立刻就大股大股的流了出來,幾下就壓滿了一水槽,悅娣覺得這個壓井特別的神奇,有點像釣魚,還需要一點魚餌來引誘,悅山告訴她,說自己的院子要澆水,都用這個壓井,倒不是人工壓了,而是用電動機抽水了。悅山忙前忙后的伺候起他的動物們,那些動物們,看到悅山,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立刻圍了上來,悅山把飼料倒在槽中,加上一些水,動物們就極其歡暢的瘋狂的吃了起來,在爭搶食物的過程中,動物們是那樣的忘我,人為的干涉全都是徒勞。悅娣一邊洗衣一邊欣賞著動物們搶奪食物情景,她有了更多的想法,其實人和動物在搶奪食物這一點上來看,是完全一樣的,古語不是說的好嗎:「千里來當官,為了吃和穿;當官不發財,請我都不來」。哥哥孫策為了吃穿跑到美國去上學,自己的二哥大哥,跑到新疆來謀生,不都是在為了生存而競爭嗎,只是人類的競爭似乎顯得斯文一些,不需要像動物一樣,需要直接的身體對抗,不需要從他人的口中直接搶食物,但是間接的身體對抗還是有的,比如,今天田間的勞動,不就是在比賽誰的身體更好嗎,沒有一個好身體,像自己,連一根水管都拿不出來,在這樣的食物競爭中,自己就是一個明顯的弱者,但是自己也有他們那些人所不具有的競爭優勢,我不能以自己的弱勢,去比較人家的強勢,不然自己永遠都是一個失敗者,必須以自己的長處來立身立世,這樣方可佔據生活的有利地形,當然這個有利地形不是自己想有就有的,往往需要在曲折中前行,任何想一步到位的想法,都是不現實的。
悅山給動物們加好了飼料,看到悅娣不說話,一邊洗衣一邊走神,打斷她說到:「想什麼呢?你要快點,洗好衣服,穿得漂亮點,洋氣點,稍微畫一下妝」
「哥,沒想什麼,畫一下妝幹什麼」
「化妝幹什麼,不知道呀,更漂亮呀,漂亮就是尊重別人呀,你尊重別人,別人才能尊重你」。
「這個意思,我知道了,應該的,我以為你要給我介紹對象呢」
「誰給你介紹對象?對象的事以後自己找,我和你二哥只管給你辦嫁妝,辦喜酒」。
「這還差不多,哥,新疆種地怎麼還要澆水呢?」
「傻子是不是?高中地理沒學過?自己想想?這裡是什麼氣候,老家是什麼氣候?什麼叫無霜期,什麼叫生長期,800毫米降水線在哪裡,200毫米降水線在哪裡,今天洗了衣服就可以感受到了,兩個小時就幹了,老家兩天都不一定能晒乾」
「對、對、對,我知道呀,就是沒想到這些,讀死書了,沒把它和你這裡結合起來,那新疆種地的成本很高哦,我看你給幹活的發的煙都是8元的硬紅河,吃飯那麼多肉,怎麼也得10元吧,還有工資也不少吧?」
「工資男50女40元一天,不過我們都是換工的,今天他給我干。明天我給他干,換不了的工,就給錢,我給人家就換不了,就只有你嫂子去換工,新疆的地下水資源豐富,讀過《白楊禮讚》吧,裡面不是有個什麼坎兒井,想起來了吧,這就說明新疆的地下水很多,所以水資源費用很少,除了電費,基本沒其他成本」。
悅娣:「給工資還性別歧視呀?澆水好麻煩,要是下雨,不澆多好」。
悅山:「哪是什麼性別歧視,我扛了多少管子,你扛了多少管子,至於這個水得問題嘛,各有好處的,下雨,你能把控時間嗎,不能,你那就是完全靠天吃飯,我們澆水種地,就可以不擔心下不下雨的問題,你聽說過新疆要抗旱嗎,老家幾乎年年要抗旱」。
悅娣:「那麼多的管子,好貴喲,搬來搬去好煩喲」
悅山:「貴是肯定的,但是我們產量高,老家一畝棉花100公斤,這裡400多公斤,這個成本就不是問題了,搬管子煩,你沒見過煩人的澆水,現在這種灌溉方式已經是非常先進的了,過去的淹灌那才叫煩,聽說有的地方已經在實驗以色列的滴灌技術了,要是成功那就更省事了」。
悅娣:「我怎麼老感覺這種種植方式還是很落後,不科學」
悅山:「錯,這種方式是全世界最先進的了,你看我和你嫂子兩個人200多畝地,老家100人,都種不了200畝地,產量比老家高出兩三倍,這還不先進嗎?」
「哥,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悅山:「本來就有道理,快點吧,不說了,快去畫畫妝,你個小妮子」。
悅娣:「哥,你說過去淹灌很麻煩,你說一下嘛」。
悅山:「先不說了,那天下雨沒事了,我慢慢給你說,這兩天我把你帶到果園和葡萄地里去,那六十畝地沒改噴灌,你看看就明白了,關於噴灌的好處遠遠不止這些,喲!我妹妹畫完妝真是漂亮,好看,美,走,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