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如夏花--4
李悅娣靜靜的聽著哥哥的講述,她為江玉的機智和勇敢深深的感動著,孫策一邊講述,一邊摟過妹妹,緩緩的漫步在林間的小路,他告訴悅娣,「妹妹這是月季園了,你的名字中就有一個「悅」字,雖然不是月季的月字,但是你就是我心中永遠盛開的月季」
哥哥:「你也是,你不能用花來比,但是你就是那顆高大的銀杏,我願意永遠在你身邊開放」
黑龍湖的月季園面積雖不大,但是在悅娣孫策的心中,他們都是那園中的一份子,他們彼此依附,彼此欣賞,彼此烘托,共同妝點著這美麗的黑龍湖。
孫策李悅娣在湖邊一直逗留到夜幕降臨,他們才從黑龍湖邊走了出來,他們要到漢江河邊的孔子故里一帶去,找一家王記牛肉湯飯館,妹妹下一段時間的城市生活將從著里開始。
李悅娣在這之前關於漢江河只知道一首詩: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首詩里可以看到是,這個地方自古以來就是文人騷客雲聚之地,歷來就商業發達。現在漢江河就在身邊,閑暇時應該去走走,李悅娣心理這樣盤算著。
王記牛肉湯是孔子故里一帶最有名氣的飯館,店面不大,前堂後座加在一起不超過100座,慕名而來的食客,常常是在外面排起長隊,生意異常火爆。
接待他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他是這家牛肉湯飯館的老闆,大名叫王國強,可能在家中排行老三,店裡的很多人都叫他三老闆,王老闆看看李悅娣,說道:「瘦了點,長得很有樣子,要壯實一點就好了,這裡的活比較重,你干不幹得下來,我有點擔心,我現在這裡招收的是洗碗工,會很忙的」。
孫策說道:「王老闆放心,我妹妹很有勁的,應該沒有問題」
王老闆說道:「干不幹的下來,用一用就知道了。先給你說說規矩和待遇:第一、每天工作時間不定,店裡有客人了,你的工作就開始了,店裡沒有客人了,你就下班了,大體上是早晨的6:30到晚上的12:30,中間活幹完了可以休息,但是,可能休息時間不會太多,店裡的客人比較多。第二、工作要認真,每出現一次錯誤,扣工資10元,錯誤就是指沒洗乾淨,損壞東西要照價賠償。第三、你工資是每月400元,和你一起洗碗的現在工資是500元,她是熟練工,等你熟練了也可以漲到500。第四、飯館包吃住,一個月休息兩天。第五、如果不想幹了,至少要提前10天打招呼,否則不結算當月的工資,如果沒有意見,就可以簽一下這個用工合同,馬上給你安排上班,吃住」。
李悅娣從來沒有簽過這類合同,他倆在合同面前,沒有了注意,向老闆說道:「稍等一下,我們商量一下,一小時后做決定」
他倆走出飯館,來到一個石凳處坐下,細心的研究著那份合同,孫策看完合同,總有一種把妹妹賣給飯館的感覺,而且這個工作實在是太過辛苦,他知道,在南城類似這樣的工作機會是很多的,先不做這個工作也是可以的,李悅娣認為先不要再找了,先干著,有機會再找,她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找一個管吃管住的地方再說。孫策心中還是有些不忍,他想和王老闆再商量商量,一個方面能不能每月多休息幾天,還有就是工資能不能再增加50元,合同可不可以先不簽,試用10天以後再說,李悅娣似乎覺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工錢的確不算太低了,在高中時的劉麗麗老師的工資也基本上就是這個水平,但是,錢是沒有人會認為太多的,當然是越多越好,這裡管吃管住是很大的優勢,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存問題,唯一感到不合適的地方,就是休息時間太少了,自己到南城來打工,很可能逛南城都成了一種奢望,更不要說和哥哥見面了約會了。
他們和王老闆討價還價之後,工資漲了50元,可是休息的時間沒有能夠爭取到更多,李悅娣覺得王老闆這個人很不錯的人,於是就答應簽訂了一個為期一年的用工合同。一年之中如果有變動,必須提前一個月打招呼,方可解除勞動合同。國家法定節假日也不能休息,當然春節也不例外,回家過年的想法必須提前打消。
到店的第二天的早晨五點半,李悅娣就起了床,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六點,趕到飯館吃早飯,早飯比較豐盛,三兩個小菜,三四種點心,一兩種稀粥,比她家吃得好多了,老闆也和員工一樣,二十多個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混在一起,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很熱情,很開心,幾個年輕的師傅還替她夾菜,顯得隨和輕鬆,只是有幾個年輕的小夥子,不停的盯著她從頭到腳的看,似乎在品味著悅娣吃飯腮幫子蠕動的樣子,悅娣都有點不好意思多吃。她想可能是人家看到他這農村女孩吃的太多了的緣故吧,她心裡沒再多想。六點半,第一天工作就開始了,她的工作室是一個大約15平米的房間,與另一個洗碗的房間有一牆之隔。房間里是一大排水池,每個水池都有四五個個水龍頭,一個常壓水管,和三四個高壓水管。李悅娣負責45個座位餐具的清洗。前堂的服務員把各種餐具分類放到了洗刷池中,每種餐具一個洗刷池,餐具累積到半個池子的時候,就必須要高速的把他們清洗出來,然後烘乾消毒殺菌,歸類,裝進餐具簍中。洗涮的設備都比較好,一般不需要手工用抹布擦拭。後堂管事是王老闆的哥哥,給她大體講了講各種要領,接下來就只有自己摸索著幹了。李悅娣還沒有完全熟悉各種設備的使用方法,她負責的餐具就回來了,她在各類餐具池都加上清洗劑,放水浸泡五分鐘,蓋好玻璃蓋子,扣好玻璃蓋子的門扣,啟動加壓水泵,水流發出巨大的刺耳的「嚓嚓嚓」聲響,瞬間池中的水就滿了了出來,李悅娣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整個房間霎時油水飯渣四處橫流,她趕忙打開玻璃罩,剛剛鬆開門扣,幾個盤子就飛了出來,連湯帶水的潑了她一身,悅娣趕忙放下玻璃罩,她從頭到腳全都被油污的水澆了一個透心涼,她狼狽不堪,趕忙喊人,另一個洗碗工趕忙過來,關上了壓力泵,原來李悅娣沒有打開水槽的排水口,極為簡單的一個技術問題。滿房間的油湯和剩飯殘渣搞得李悅娣感到十分的難為情,在李悅娣看來,這種可以預見的問題讓她感受到自己笨蛋到了極點。
來幫忙的洗碗工也是一位20來歲的農村女孩,叫梁玉梅,長得眉清目秀,身材勻稱,端莊大方。他安慰著悅娣,說自己剛開始也犯過同樣的錯誤,並幫他一起收拾起來,梁玉梅一邊打掃一邊告訴悅娣使用器具的一些基本的要領,房間器具很快打掃乾淨。她還告訴了李悅娣另一件事,讓李悅娣感到心裡頗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