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大戰在即(二)
邁步上前,風王親手扶起了跪拜的歐陽鍾書,拍著對方的手背語重心長道:“歐陽大忠心赤膽,日月可鑒,令郎出征之日,寡人親自餞行。”
呃……
聞著風王誇讚的話,歐陽鍾書隻覺心裏堵的難受,想張口說些什麽,卻發現話頭徹底卡死在了嘴裏,整個人突顯失魂落魄之色。
這一幕也讓其他大臣嗅到了危機,如今的風王拿捏他們越來越嫻熟了,這可不妙啊!
搞不好就是楚亥那小王八犢子支的招。
“列位,大爭之世列國伐交頻頻,強則強,弱則亡。與蠻國一戰,風國避無可避,為了彰顯風人血性,即日起,驅逐蠻國使官,誓與蠻國決一死戰。”
一甩長袖,當著風國群臣,當著諸國使臣的麵,風王的決定猶如一顆重磅炸彈落下。
首先被炸暈乎的就是蠻使了,驅逐一國使臣,代表著斬斷對話渠道,意味著兩國接下來將是不死不休了。
風王如此決斷,不免讓蠻使開始頭疼起來,與風國決一死戰,這並非蠻王目下的策略。
在蠻使看來,蠻王剛拿下險穀關,增兵屯糧無非抱著兩種打算,一是以強硬姿態要挾風王,趁機索要好處;二是,假如風王死要麵子,那就直接動武掠奪,東防邊境一破,光靠一條漠河是阻擋不住蠻國大軍的。決一死戰就意味著全麵作戰,兩敗俱傷在所難免。
除了蠻使詫異,沙丘帝國常駐風國的使臣也是一臉茫然,迎著風王試著問道:“風王,恕外臣直言,五大王國鬥來鬥去這麽多年,驅逐敵國使臣還是第一回聽說,風王這是要魚死網破嗎?”
自衛釗跑路後,沙丘帝國負責風國的使臣又換成了以前的常駐人選,隨著沙使率先開口詢問,也代表了其他幾國的好奇。
目光從外使們臉上一一掠過,隻有心照不宣的人才會領會風王的意思,例如玉使、羌使、武使。
風王之所以當眾宣布,正是因為有楚亥的授意,目的就是做給四國結盟看的。
果不其然,在與風王的對視中,他們感受到了風王別樣的目光,心知時機已到,四國結盟正式啟動。
隨著目光繼續橫移,最終風王的目光落在了沙使的身上,解釋道:“並非寡人要魚死網破,而是東防邊境一破,風國時刻麵臨危在旦夕的威脅,既如此,寡人便響應我風國大臣們的意思,捍衛風人血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得到了風王的解釋後,沙使嘴角微勾,五大王國鬥的越狠,沙丘帝國反而越開心,那樣的話就不會威脅到帝國的位置了。
迎著沙使,風王繼續口出驚人道:“這是楚侯交給寡人的北禹省割讓國書,沙使收好,待沙皇物色好人選,隨時可以接收。”
什麽?
接過風王遞過的國書,沙使一臉懵,好端端的風王怎麽會主動交出北禹省,這在他看來就是匪夷所思的事。
正當沙使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風王朝護衛一招手,指著蠻使喝道:“來人,將蠻使架出去,兩國交戰不斬來使,滾吧!”
隨著風王語落,禦林軍二話不說,上前抄著蠻使的胳膊就往外拖。
掙紮不了的蠻使,腳底板與地麵擦出了響亮的刺耳聲,口中不甘道:“風王,你可要想好了,一旦魚死網破,你風國數百年的基業可就毀於一旦了,你若肯主動息事寧人,我王說了,隻要兩千萬……”
拖行中蠻使的身影離大殿越來越遠,傳回王宮大殿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兩千萬?
瞥了眼消失在視線裏的蠻使,風王心中冷笑,兩千萬能填飽蠻王的肚子嗎?怕是今日兩千萬,明日又得開口索要了吧。
不給的話,蠻軍以險穀關為要塞,進可攻退可守,順著漠河一路南下,必將勢如破竹。
這……
麵對風王的一係列操作,整個風國朝堂一片嘩然,驅逐外交官,交割北禹省,這麽大的事王上竟然都不跟他們商量了。
首先站不住腳的是國相,施禮道:“王上,驅逐蠻使沒有錯,隻是交割北禹省這麽大的事,有辱國風啊!”
隨著國相帶頭,陸續有大臣站出,皆表現出一致的疑問,明明衛釗都跑了,且沙皇也沒有再逼迫了,何故還要交出北禹省?
卻不知此時交出北禹省正是楚亥授意的,五國一旦交戰,能決定戰爭勝負的因素就剩下帝國了。
早先因為楚亥故弄玄虛,導致沙皇沒有拿到北禹省,這個虧沙皇能善罷甘休?
沙子霂能善罷甘休?
眼下正值結盟關鍵時刻,萬一沙皇在風國與蠻國交戰的時候突然插一手,很可能就會讓風國的所有準備功虧一簣。
所以,為了計劃的順利,舍棄北禹省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誘餌跟實惠的好處永遠都是平息怒火的最佳選擇。
見國相帶頭詢問,風王決定不再隱瞞了,用楚侯的話說,已經到了可以攤牌的時機了。
不過在此之前,風王還是把視線挪向了沙使,開口道:“沙使還愣著幹什麽?國書都交給你了,莫非以為寡人是在開玩笑,還不速速向沙皇上報。”
聽聞,沙使二話不說,拱手道:“風王果然守信,既如此,那外使就退下了。”
沙使可能做夢都沒想到風王會把割讓國書塞給他。看樣子風王這是繞過了與大臣們商議的環節,私自做主了。
“王上,不可啊!”
“王上,北禹省可是老祖宗打下來的江山。”
“王上,老臣還是建議交出楚侯。”
就在沙使離去的瞬間,整個風國朝堂再次炸開了鍋,跪拜的大臣一批接一批,氣的風王眼皮直打架。
“退朝,對寡人的決定有意見的話就來禦書房。”
一甩衣袖,身為君王最怕的就是意見不和,群臣相逼。
好在過了今日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這……
望著風王急忙退朝的身影,跪拜的大臣裏麵終於有人沉不住氣了,怒道:“王上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自打楚侯當了傳奇煉金師後,王上的性情就開始變化了,凡事都是以楚侯的想法胡來,這一次說什麽我都要讓王上收回成命,哪怕是死諫!”
“不錯!姓楚的不過是就是毛頭小子,身為一個煉金師,不好好煉金,一天到晚插手國事,其心可誅。”
“死諫算我一個,老夫大不了不要這個官了,再這麽下去,王上再想回頭可就難了。”
“那還愣著幹什麽,走,咱們現在就去禦書房。”
隨著晚朝落幕,在諸國使臣的見證下,一場逼宮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