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鬼才與毒舌謀士的較量(上)
楚王府,離京一年多,再回到生活了十多年的老家,一切都是那麽的物是人非。
探手抓著門環,楚亥僵在了原地,仿佛一進門他就能回憶起曾經的過往,是那麽的傷心,那麽的絕望。
他能原諒楚戩的初衷,卻難以忘卻楚戩的做法。
“走,去北禹省!”
話頭落下,楚亥決定不進門了,而是直接去北禹省。
“楚兄留步!”
與練霄圖剛躍上獅鷲,一道人影縱馬而來,正是多日不見的蒼澤,聽說楚亥來了京城,試圖一見。
“蒼兄,當初你替我背鍋,我們可是有言在先,待我拿下北禹省再與你把酒言歡。”
老熟人見麵,楚亥也是激動連連,躍下獅鷲,張手間,一股修為祭出,替蒼澤穩住了馬勢,而後一臉的打趣。
蒼澤:“我也是剛聽城衛官說你到了京城,故而出門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讓我撞見了你,這次你得幫我一個忙了。”
幫忙?
聞言,楚亥好奇的打量蒼澤,作為京城的地頭蛇,還需要幫忙?
揮手,楚亥示意練霄圖駕馭獅鷲遠去,留下魔岩獅跟著自己,在這繁華的京城街道,金角獅鷲太礙眼了,太高調不是他的作風。
一手牽著馬韁,兩人邊走邊談。
蒼澤:“沙丘帝國的衛釗來了風國,我估摸著又得威脅我王割讓領土了,這一次我想與他過過招,希望楚兄替兄弟把把關。”
沙丘帝國的衛釗?
對於蒼澤口中的人物,楚亥並不熟悉,見楚亥疑惑,蒼澤開始講述了此人的故事,身為外使,曾經敢在風國大殿嘲笑風王,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接著蒼澤又講了此人有毒舌謀士的稱呼,竟然說動了羌王對玉國動兵,雖然是演練,但也逼得風國很狼狽,為了得到玉國的支持,花了好大一筆錢才讓羌國退兵。
眸子驟然一亮,楚亥突然來了興趣,道:“鬼才與毒舌謀士的過招,有意思,我倒想看看你們誰更技高一籌,也罷,你我眼色行事,收到你的信號,我就出場。”
嘴角莞爾,蒼澤探拳給了楚亥一下,聰明人聊天就是言簡意賅,是兄弟就得互相幫襯。
且說衛釗的來意。
數日前,沙子霂得知玄陵破壞了停戰,立刻意識到了時機成熟,憑借隻言片語的消息,篤定北禹省要放大招了。
果不其然,鴻睿與暗月當著老風王的麵,割喉了一萬俘虜,直接把老風王氣倒了,北禹省這麽做,自然是受了武王、蠻王的命令,全力挑釁風王,讓風王怒火攻心,繼續攻擊北禹省,最好再把東防邊境的殷午來調走。
以達到弱化東防邊境的守衛力量。
據說這一次蠻王與武王下了血本,六十萬大軍加到九十萬,不拿下東防邊境,誓不罷休。
沙子霂讓衛釗出使風國,正如蒼澤所猜,逼風王割讓北禹省。
如何逼?
這就需要一副好的嘴皮子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風王丟車保帥,要以大局為重,割讓北禹省不過是隻丟了一座城池,而一旦東防邊境不保,就有滅國的危險了。
私下裏沙子霂與蠻王、武王又達成了共識,隻待風王的割讓書下發,立刻讓金農不再保留,全力助蠻王、武王拿下東防邊境。
總之,沙子霂不見兔子不撒鷹,不先得到北禹省,就絕不成全武王、蠻王,反正沙丘帝國不出一兵一卒,耗的越久,沙子霂怎麽都是贏。
所以,他衛釗受命來了風國。
……
翌日。
風國王宮大殿,早朝一如既往,與往常不一樣的是,大殿上的人缺了不少,風王殘害忠良,導致的結果就是辭呈了十多個大臣,外加一些稱病來不了的大臣。
可以說,最近一些天風王快自閉了,朝裏朝外,天天有人叫他下台,大罵風國不需要暴君。
這一幕也讓楚亥想到了他的前世,有位南宋統治者宋高宗趙構,殺了忠臣嶽飛,理由都差不多:非卿不忠,非朕不明,你的公道在這裏,朕的天下也在這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但是,漠視死亡的結果就是,失去民心。
“報!外使衛釗求見。”
“報!楚侯與蒼澤覲見。”
早朝正式開始,侍官的傳話立刻讓士氣不振的朝堂明顯有了變化。
楚侯?
難道是我大風國史上最年輕的傳奇煉金師來了?
聽聞,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翹首以盼,都想一睹楚亥真容,就連龍椅上愁眉苦臉的風王,也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宣!”
隨著風王一聲令下,三道人影一起進殿,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楚亥身上。
再觀楚亥,閑庭信步一般,就跟進自己家一樣,麵對別人的眼光,置之度外。
“拜見風王!”
蒼澤與衛釗一起拱手向風王行禮,唯有楚亥衝風王點了點頭,便沒了下文,很自覺地靠邊站,接下來的主場是鬼才與毒舌謀士的較量,若不是朋友有求,他才懶得進宮。
“他就是楚戩的兒子?也太年輕了吧,我兒子像他怎麽大,還在讀私塾了。”
“長得也一般,就憑傳奇煉金師的身份,許之侯爵,我王還是過於草率了。”
“其貌不揚,膽量倒是挺大,你聽說了沒?就是他殺了葛荒。”
“這小子……”
……
聞著周圍大臣地竊竊私語,楚亥眼觀鼻,鼻觀心,如老僧入定一般,寵辱不驚。
“衛釗,你此來風國又想幹甚?”
掃了楚亥一眼,風王目中掠過一抹失望,看來並非如自己希望的那樣,他從楚亥身上還是感受到了一絲冷漠。
留意楚亥的可不止風王,衛釗何嚐不是在打量楚亥,風國突然冒出一個傳奇煉金師,到處都傳言楚亥中了鴆毒,怎麽又好好的活過來了?
還有這傳奇煉金師也太稚嫩了吧,若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
衛釗:“恭喜風國再獲傳奇煉金師,外使來的匆忙,沒備禮物,請風王勿怪。”
揚手,風王樂道:“你這張嘴一如既往的會說話,也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你就不要和寡人繞彎子了,有屁快放。”
整理了一下袖口,衛釗再次拱手道:“衛釗此來是為了救風國於水火,據探子所報,鴻睿準備再殺一萬俘虜,敢問風王可有對策?”
什麽?
騰地從龍椅站起,風王氣急敗壞道:“鴻睿狗賊,身為風人,視人命如草芥,寡人真想現在就生吞活剝了他。”
見風王被一語激怒,楚亥眼皮微抖,身為王,沉不住氣,這可不妙。
見狀,衛釗輕笑道:“風王,你可知武王、蠻王已經加兵百萬,意圖一舉攻破東防邊境,敢問風王可有對策?”
百萬兵馬了?
拳頭驟然捏緊,東防邊境的異況他也聽說了,沒想到不是九十萬敵軍,而是快一百萬了,這可怎麽辦?
一屁股坐回龍椅,風王急道:“諸位愛卿可有良策?隻要能助風國渡過難關,寡人重重有賞。”
換做平常,風王指不定又要丟下朝政,親自前往前線擂鼓助威,自從晏暮安的事件發生後,拖累的他一刻也不敢離開京城,生怕一些大臣趁他走後,又要密謀易主,現在的風國是真的經不起內亂了。
跨步上前,讓所有人吃驚的是,最先跳出來的人竟然是蒼澤,就連蒼漠也是牙疼地看著寶貝兒子,自從去了趟開陽郡,回京後,處處透露著鋒芒畢露。
也不知是福是禍?
蒼澤:“外使消息靈通,讓人不難懷疑你別有用心,敢問沙使,沙皇是不是攪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