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老風王沒死
一個月對楚亥來說進步飛快,學會了控屍術,又突破了宗師。
對風王來說,差點氣吐血。
自一個月前,鴻睿斬首一萬俘虜,風王感受到了從來都沒有受到的屈辱,當場氣暈過去。
醒來的風王,第一件事就是找奕薇,怒吼道: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拿下北禹省,不替死去的將士報仇,就絕不回京。
奕薇沒辦法,隻好讓風王稍等幾日,她得親自跑一趟穀夢帝國,還讓風王做好準備,五級符咒或許有,六級符咒就別想了,有價無市,太難獲取了。
數日後,奕薇回來,隻帶回了價值一千萬的消耗品,十張五級符咒,十枚野火彈。
掏錢的還是蒼家,又首付了三成,還是風王打欠條,讓蒼家無論如何都要再幫忙一次。
為了風國,蒼漠苦著臉答應了風王,這一個月下來,憔悴的可不止風王,還有蒼漠,家底快被掏沒了。
可見戰爭就是一個燒金窟。
烈日當頭,風王親自領兵,二十五萬大軍重振旗鼓。
就在風王下令進攻時,鴻睿大手一揮,押出了五百名俘虜的風國士兵,指著風王喊道:“玄璟小兒,聽說你愛兵如子,這五百將士是死是活你說了算,你若執迷不悟,這剩下的四萬俘虜,我就當著你的麵,砍了他們砌牆。”
怒發衝冠,風王高舉的長劍久久未落下,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鴻睿此舉算是正中風王的痛處。
鳴金收兵,風王一病不起,一個人躲在營帳天人交戰。
認輸,就意味著割讓土地,他會被世人嘲笑一生。
不認輸,落得暴君名頭,勞民傷財,還會有數之不清的將士死去。
同時京裏也來信了,再打下去就要從國庫掏錢了,而國庫的幾億金幣都是為防禦東防邊境準備的,風王就是再難受,也不敢拿東防邊境開玩笑。
東防邊境乃兵家必爭之地,這一點風王比誰都重視。
“來人,拿寡人的書信給王後,就說我需要她的幫助。”
望著葛荒離去的身影,風王怔怔發呆,沒想到,到頭來他得靠老婆援手。
風國王後玉知娘娘乃玉國王室,與當今玉國女王乃親屬關係,由她出麵,向玉國開口,也好過風王自己低頭。
半個月後,風王收到了王後的來信,信中盡是自責,告訴風王不是娘家不幫忙,是遇到大事了。
原來衛釗出使羌國,按照沙子霂的授意,果真說動了羌王,尤其是那不損一兵一卒就能獲得好處,羌王差點給衛釗封官賞爵。
沙子霂為何會看上衛釗,就因為衛釗與徐賣差不多,都是毒舌謀士。
高興之下,羌王大呼:衛卿乃羌國福星,當場賞了衛釗一車金銀財寶。
接下來就是羌王的表演了,八十萬大軍駐紮玉國邊界,天天一副隨時就要進攻的模樣,導致玉國朝堂驚慌一片,有人還揚言問風王借兵禦敵。
這樣一來可愁壞了王後,借兵沒借到,還得倒貼,每天在玉國如坐針氈,愁死了。
將書信當場撕碎,風王笑了,笑的很苦,很淒慘……
就在風王愁眉苦臉之際,徐賣出手了,他比衛釗聰明,果真領會了沙子霂的意思,給風王找點事做,讓他犯點錯誤。
於是風王陣營裏開始散播消息,都是徐賣放的煙霧彈,說王後不在後宮的這段時間,有後宮嬪妃忍不住寂寞,偷偷私會禦林軍,還指名點姓道出了嬪妃的名字。
試想風王正在愁眉苦臉之際,忽然得知後院起火,有人給他戴了綠帽子,這不是火上添油嘛,氣的七竅生煙,當即讓葛荒回京,殺一儆百。
能做風王嬪妃的都是關係戶,家裏或多或少跟朝堂大臣有關係,風王道聽途說,不問青紅皂白就殺人,間接傷害的可是某些大臣的忠心。
徐賣的陰招之所以成功,正是利用了人在氣頭上最容易失去理智,縱是風王也躲不過。
足見妖孽一般的沙子霂有多恐怕,料敵先知,有的是辦法把風王逼上絕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緊接著玄陵也出手了,讓人在朝堂上鼓吹風國已處在風雨飄渺中,建議風王趕緊回京主持朝政,若是不回來,就另擇新君。
一時間朝堂上有三分之一的呼聲,大到連國相都鎮壓不住了。
足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玄陵的舊勢力開始複蘇了。
半月後,羌國使臣子車懿又找上了翁知文,獅子大開口,表明了羌王的意思,要價一個億,給錢他就撤兵,不給就跟玉國耗著。
若玉國敢賭羌國不會進攻,或是暗中派兵馳援風國,羌國就敢讓玉國化為廢墟。
羌國為何有這個底氣,就因為五國當中,以前的風國實力最強,其次是蠻國、武國、羌國、最後是玉國。
當翁知文將羌王的無理要求告訴風王後,一件接一件的壞消息傳來,風王徹底病倒了,一病不起,或是內心底已經累了,不想起來了。
連續昏睡了三天,醒來的風王流下了淚水,頭上也多了些許銀發。
手中握著筆,風王遲遲難以落下,割讓領土,喪權辱國,但風國能存活。
不割讓,接下來的壞消息恐怕更多。
“啪!”
桌上的硯台被風王砸碎,雙手捂著臉,任憑淚流成河……
當他哭完,突然發現營帳裏站了一個人,一開始他以為是錯覺,木訥地喊了句:“父王!”
可是時間一久,他就發現不對,幻覺還在,他口中的父王,就那麽靜靜地站在他眼前。
“璟兒,好久不見了。”
順著聲源望去,開口之人朱顏鶴發,精神矍鑠,看上去老而強健,不失風采。
扶桌而起,玄璟有些身形不穩,震驚中又有一絲驚喜,呼道:“父王你沒死嗎?”
聞言,老人目中閃過一絲心疼,回道:“我確實想死,我的兩個兒子為了王位不死不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若不是為了你,我又豈會複生。”
聽聞,玄璟目光一凝,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父王當年死得蹊蹺,就連遺體都不翼而飛,如今看來,你是在詐死。”
跨步上前,老人逼近玄璟,揚起手掌作勢要打,然玄璟無動於衷,不躲不避。
收手,老人沒有打下去,而是痛恨道:“你還是這般倔強,我詐死為了誰?你和陵兒手心手背都是肉,王位給誰都是隱患,既如此,我心已死,讓你們二人鬥去吧,我誰也不偏袒。”
老人說完,玄璟無話可說,憤怒道:“那你現在出來什麽意思?是想看我的笑話嗎?還是你想拿回屬於你的王位?”
“啪!”
一巴掌甩出,老人恨鐵不成鋼道:“兒啊,父王待你如何,你心裏沒點數嗎?若不是見你落難,若不是見風國有危險,你以為我會複生嗎?”
捂著臉頰,玄璟眼眶一紅,哽咽道:“父王,我真的不適合做王嗎?”
看來玄璟能這麽問,著實是被幕後黑手玩壞了,自打坐上王位起,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拍了拍玄璟的肩膀,老人示意他坐下,諄諄教誨:“上古造字,玉王同字,‘王’字三橫一豎,三橫乃天地人,一豎乃參通天地人者,是為王。”
目光逐漸深邃,玄璟感激地看了眼老人,整個人醍醐灌頂。
待玄璟從沉思中醒來,老人提道:“我可以幫你渡過難關,但你必須替你大哥報仇,是誰殺了他,我要親手宰了他。”
這……
目光一縮,玄璟有些意外地看著老人,不明白他為何會這般。
老人解釋道:“我曾經發過誓,不管你和你大哥鬥的如何,不管誰死在誰手上,各憑本事,我能做的就是替你們報仇,也許我說這話你不愛聽,但這是為父的心聲。”
聞言,玄璟有些無措,同時也能理解老人,心中也明白,假如死的是自己,恐怕父王也會這般對大哥說的。
隻是他心裏難受啊!
殺玄陵的是晏一刀的兒子,晏暮安。為此還丟了一條手臂,雖說手臂已完好無損,可到底還是在為自己辦事。
為了賞賜晏暮安,玄璟欽定他為禦林軍副統領。
目下要送他上斷頭台,玄璟心裏難受,憋屈,若開口的是別人,玄璟隻怕會抽刀砍人,可開口的是他父王,給的理由又讓他難以拒絕。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