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懲治金農(下)
再逼真的幻象,也有被識破的時候。
金農一語道破玄機,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不好!”
幻象是讓當事人察覺不到危險,而事實反之。
倏忽間,金農提刀後跳,不管如何,先要改變自己的位置,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
就在金農跳開之際,他原來位置的腳下,突然地麵塌陷,如流沙一般,張開了大口,意圖吸住金農。
“好險!”
架刀橫在胸前,金農盯著原來的位置,心中不免有些慶幸,還好危機感幫了自己,不然,一旦陷入流沙,便顯得被動了。
“咦?”
金農反應之快,倒讓沙子霂稍微意外了一下。
“三公子,得罪了,金某曾在風國偶得刀法,還請一觀。”
虎軀一震,金農目光如鉤,周身靈氣開始逐步攀升,在達到臨界點時,靈氣化刀,共計千枚。
“刀遲,去!”
刀影無聲,化作雨點砸向左側,在神識的感應下,左側有異動,是故,金農並未攻擊沙子霂的幻影,而是相信直覺。
“哎呀!我又輸了。”
沙界外,沙子霂還真就坐在古箏前,位於身後的孤影,忍不住有些惋惜,差點就贏了三爺,結果金農沒有攻擊他們。
沙界,也稱幻之囚牢,假亦真時真亦假,沙子霂故意留下沒有影子的破綻,目的就是讓金農以為是幻象。
尤其那一聲“咦”,說白了就是故意讓金農聽見的,誘敵深入,就得多製造點讓他們信以為真的東西。
結果謹慎的金農真就注意到了破綻,於是一步錯,步步錯。
至於金農攻擊的左側,正是沙子霂留下的第二道暗手,既然金農認定了自己是幻象,索性成全他的想法,就用神識在其左前方製造了一點動靜。
砰砰砰……
地麵石板在密集的攻擊下,千瘡百孔,慘不忍睹,身在幻境中的金農不以為然,雙手握刀,一臉得意地看著地麵……
看樣子還在幻象中,難以自拔。
“三爺,你的悟性太強了,幻之囚牢我都沒有領悟,而你已有掌門的三分火候了,假以時日,超越掌門也不是不可能。”
沙子霂身後,孤影一臉崇拜道。方才他與沙子霂打賭,賭金農會不會攻擊他們,結果沙子霂洞察秋毫,篤定金農不會,理由是金農喜歡自作聰明。
沙子霂:“師父老人家畢竟是靈榜高手,我若專心潛修,倒也可以追趕師父,隻是目下的我身在朝堂,陛下又對我如此器重,我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放在修行上了。”
接話,孤影有些羨慕道:“掌門也希望你留在陛下身邊,說你的能力足以立下不世之功,不妨在世俗多闖蕩一番,反正修煉瓶頸對你無效,玩夠了再回去也行。”
這番話說出,孤影都有點嫉妒了,多少人卡在修煉瓶頸期,無一不是悟性不夠,可三爺了,就跟抬腳走路一般,說跨過就跨過去了。
沙子霂:“師兄,任你怎麽誇我,我都感覺不到內心的波動了,其實做妖孽一點都不痛快。”
語落,沙子霂起身走向困在沙界中的金農,大袖一揮,幻象散去,露出了有些疲倦的金農。
“還想用幻象迷惑我,看刀!”
無視走向自己的沙子霂,金農翻手一刀劈向身後,隻見傳出了桌椅粉碎的聲音。
“假的?”
驟然轉身,金農隻覺眼前一花,再眯眼時,整個人一震,整個庭院裏七零八落的,仿佛被什麽人攻擊過一般。
難道是自己幹的?
再看自己的刀下,一片狼藉,砍的不是人,卻是不相幹的東西。
見鬼了吧!
金農猛然抬頭,看著沙子霂有些難以置信,身為老牌靈將的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讓人給迷惑了。
好可怕的攻擊方式……
“這便是你在風國學到的本事?也不過如此嘛!”
言罷,沙子霂突兀逼近,一拳砸在了還沒緩過神的金農鼻梁上。
重拳下,一道骨裂聲響起,隻聽金農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被打的暈頭轉向。
“各國都有互相派臥底的習慣,好不容易讓你坐上總督的位置,你不好好珍惜,反而捅婁子暴露自己,你該打!”
疾步衝出,沙子霂揪住金農,又是一拳捶在金農塌陷的鼻梁上,飆出一臉血跡,本就迷糊的金農,劇痛之下,差點背過氣。
詭異的是,金農每每想調息防禦,結果挨打的程度沒有一絲變化,就像是被無視了一般。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搬來座椅,剛想坐下,結果座椅沒了,痛苦的滋味隻有自己明白。
若是仔細觀察沙子霂的拳頭,就能發現一縷黃芒若隱若現,正是這團黃芒在作祟。
“你這一暴露,我們又得重新物色人選,你覺得新人還有可能坐上總督的位置嗎?誤國誤事,該打!”
一手握天,天地靈氣盡數湧來,在沙子霂的拳頭凝聚成一團光波,接著一掌拍在了金農身上。
“噗!”
一口老血噴出,金農整個人被轟飛,整個胸口都塌陷了,怕是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根。
“為了一己之私,我還得派人闖入風國救你,本事沒有,連累人的本事倒有,該打!”
身影原地消失,沙子霂腳踩金農的手指,腳跟一跺,金農又一次發出一聲慘叫。
“你的命在我眼裏不值錢,你不是愛金子嘛,我給你備一副金棺,想住哪都行!”
俯視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金農,沙子霂沒有一點憐惜,目光又鎖定了金農的下肢,尤其是那一對金靴,格外刺眼。
吐出一口血沫,金農不曾想到結局會這樣,本以為最多被責罰一頓,哪隻想還想殺了自己。
金農:“三公……三爺,末將知錯了,末將也不想誤事,給,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身上的劇痛,金農早已察覺不到了,眼下他隻想活命。
沙子霂:“機會可以給你,但是規矩必須立下,辦事不利,我不怪罪,但是再敢因私誤事,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揪出來,屆時,我會讓你經曆真正的絕望,你可聽明白了?”
聽聞,金農掙紮著坐起,連忙點頭表示自己能做到,看來求生欲望很強烈。
沙子霂接著道:“蠻國、武國征戰風國東防邊境多時,進攻不利,想來是遇上困難了,我需要你去支援他們,利用你在風國掌握的內幕,稍微給他們點甜頭,但不要一次喂飽,辦事期間,我許你亂花錢。
我的目標是拿下風國北禹省,在我沒得到北禹省之前,你不能讓蠻國、武國得逞,你可明白了?”
連忙從懷裏掏出藥瓶,金農沒有任何遲疑,表示一定辦到,而後仰頭,喝光了整瓶藥劑。
就在沙子霂懲治金農時,北禹省也迎來了新客人,正是沙使衛釗。
衛釗的來意是接見鴻睿的狗頭軍師徐賣,商榷護城細節,另外就是帶來了沙子霂的命令,守護北禹省,沙丘帝國不會再派兵了。
而是要讓徐賣自己想辦法,言外之意就是暗示徐賣,多從武國、蠻國手裏薅人,想來憑你毒舌謀士的本事,應該不難。
嘴角泛苦,徐賣隱隱有種被人利用的感覺,而素來都是他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