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傻眼了
夜幕降臨,風國國相府。
看了會文書的翁知文打算入睡,突然有家丁來報,說羌使子車懿求見。
放下文書,翁知文有些奇怪,都這麽晚了,難道發生什麽大事了?
相府議事廳,披了件外衣的翁知文接見了子車懿,意想不到的是,子車懿不是一個人而來,屁股後麵還跟著狄逸歡。
這小子跑來幹什麽?一臉風塵仆仆的樣子。
敲定戰馬買賣不是該找蒼漠嗎?
難道發生意外了?
一見國相,子車懿直奔主題,慚愧道:“攪擾國相休息,是外使唐突了。”
稍頓,子車懿瞥了眼狄逸歡,沒有隱瞞:“國相,狄公子的坐騎獅鷲,被風王的義子楚亥搶了,外使肯請國相幫忙,要回獅鷲。”
剛端起茶水的翁知文,猛然抬頭,一臉懷疑地問道:“你說誰搶了獅鷲?”
被國相反問,狄逸歡站不住了,指責道:“就是風王的義子楚亥,釀製燒酒的家夥,還有蒼澤,他們倆是同夥,把我綁架在柴房裏,拿刀逼著我寫下贈送獅鷲的書信。”
嘴角微抽,子車懿剛開始聽說時,整個人都懵了,狄逸歡身邊高手如雲,更有碎星穀的巔峰靈將耶律莽護駕,還能被人打劫,這對方到底什麽來路?
結果再三確定,還就是風王的義子楚亥。
心呼:這也太假了吧!
子車懿嚴重懷疑事情的真實性,甚至都不願意開口找國相。
一個棄子,一個紈絝子弟,能有這個本事?
要不是狄逸歡急紅了眼,還拉著耶律莽作證,子車懿說什麽都不會信的。
翁知文眉頭一沉,有些不悅道:“你堂堂一個首富之子,又申請了巔峰靈將保護的通行證,在風國,我想不出有誰能搶你的東西。你說了,狄公子,是不是這個理?”
抓著自己的胸口,狄逸歡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越解釋越顯得自己白癡。
若對方不是風國國相,他恨不得揪著老頭的衣服,先暴揍一頓出口悶氣了。
為什麽每個人就不肯相信自己了?還要自己講多少遍?
呼出一口悶氣,狄逸歡平複一下心情,冷靜道:“楚亥就是釀製燒酒的人,這個秘密一直被萬寶閣壓著,蒼澤是第一個知道的人,他瞞著眾人跑到開陽郡就是找楚亥去了,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當我去找蒼澤時,楚亥不肯交人,為此,我的人跟楚亥的護衛發生了衝突,結果就是我被生擒,然後逼著我寫下了送獅鷲的書信,說是贖命錢。”
這一次,狄逸歡不敢隱瞞了,想要要回獅鷲,就必須如實告知,否則就是欺瞞,翁知文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放下茶杯,翁知文尋思了一遍事情經過,慍怒道:“你跑去找蒼澤幹什麽?我已經罰過他了,莫非你當老夫的話是放屁!”
怒斥完,翁知文拿起茶杯砸在狄逸歡腳下,“啪嘰”一聲,茶杯應聲而碎,也濺了狄逸歡一腿茶水。
臉色一僵,狄逸歡沒來由地後退了一步,文人發怒最是恐怖,他都不敢直視翁知文了。
顯然是自己去開陽郡的小動作引起了老匹夫的不悅。
一旁,眼看事情不妙的子車懿趕緊插話,道:“國相息怒,這事確實是狄公子不對,我也為此責備過他了。要說此事的源頭還是在蒼澤身上,小孩子打架都想找回場子,所以狄公子就偷偷跑去開陽郡找人去了,不過國相放心,狄公子絕不敢亂來,頂多就是讓蒼澤吃點皮肉苦,不會做出出格的事來,他還沒那個膽子。”
起身,翁知文斜睨一眼低頭的狄逸歡,反問道:“這事跟我解釋沒用,得讓蒼大人相信,要不這樣,我去叫人把蒼大人叫來,就說狄公子要抓捕他的兒子,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其吃點苦頭,隻要蒼澤肯低聲下氣地求饒道歉,說不準不會殺人滅口,若是蒼漠不追究,那老夫無話可說了。”
“來人,去把蒼……”
臉色一驚,子車懿趕緊攔下國相,揮手驅退了聞聲而來的護衛,央求道:“我的國相大人,你就行行好算了,這個鍋我們背了,要什麽損失您說了算,隻求別把事情鬧大,還請幫忙要回獅鷲,就當外使求您了。”
子車懿為什麽不去找風王,挑著晚上來找國相,就是擔心事情走漏風聲,萬一讓蒼漠得知自己的兒子有危險,鬼知道這廝有什麽反應?沒準直接下令抓了狄逸歡,甚至當場殺了出氣。
別人或許忌憚狄家,這蒼漠位高權重,又是風王的股肱之臣,腰才萬貫,七星宮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這一鬧,真要殺了狄逸歡,狄家又豈能善罷甘休,屆時,很可能引發兩國交戰,狄家可是能左右羌國王室決定的人。
最主要的還是狄家理虧,子車懿身為外使,深知狄家在羌國的影響力,隻得盡心盡力為狄逸歡操心。
內心深處則是暗罵狄逸歡真會惹事,早先還覺得狄家大公子,行事有勇有謀,用苦肉計占據上風,撬開了賣馬的渠道。
這倒好,經不起誇,轉身就成了別人的人質,還丟了獅鷲,真他娘的能鬧騰。
眼神一瞟羌使,國相陷入了沉思,對方把話說到這份上,就是給他機會要價的。
重新端起茶水,翁知文突然想起一事來,掃了眼狄逸歡問道:“剛才你說燒酒是楚亥釀製的?”
聞言,狄逸歡有點懼怕翁知文,如實道:“是楚亥釀製的,不光會釀酒,還開了個私人酒樓,叫醉翁樓,人間一絕。”
人間一絕?
意外地看了眼狄逸歡,國相可是深知眼前這小子,可謂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錦衣玉食,什麽東西沒吃過,能讓他稱讚的酒樓,看來確實不一般。
倒是楚亥能釀酒,這個消息讓他頗為驚訝。
當初提議用義子替婚,就是翁知文的主意,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異軍突起,還能在開陽郡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混得風聲水起,倒是小覷那娃娃了。
翁知文:“我喝過燒酒,王上也曾送我一些,確實比貢酒烈很多,老夫倒是看走眼了,沒想到楚戩將軍生了一個有本事的兒子。”
一見國相的樣子,狄逸歡就明白了,怕是國相還不知道燒酒的價位,還以為跟貢酒差不多了。
渾然不知貢酒才一金幣一壇。
據說有一次萬寶閣在京城的拍賣會中,憑借掌握燒酒的獨家貨源,暗中找托兒哄抬價格,前來競拍的大人物不在少數,就連葛荒也在其中。
而一壇燒酒最高時,被萬寶閣拍賣出五百金幣一壇的價位,當時為了買酒,葛荒當眾撕下偽裝,才逼退了其他人繼續跟他抬價。
當時不知有多少人怒罵葛荒無恥,若不是看他背後站著風王,敢這麽壞規矩,非得弄死他不可。
望著翁知文,狄逸歡向往道:“燒酒在開陽郡隨便喝,到了京城,一壇酒被萬寶閣賣出了百金的價位,這還是給老顧客的優惠。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燒酒還沒完全走出風國,就被一幹貴族搶光,而風王就是其中之一。
什麽,一壇百金?
聞言,翁知文頓時坐不住了,直呼楚亥是在搶錢,這麽貴傻子才會買。
罵完翁知文傻眼了,貌似風王就是第一狗大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