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出大事了
城南,醉翁樓!
因為陰火教和邪靈堡的投靠,讓楚亥大大鬆了一口氣。
之前貼的招募告示,也可以提前了。
醉翁樓外,陰火教與邪靈堡的人開始興建住處,雙方人馬加起來差不多百人,又都是修士,建築速度飛快。
在連伯的捯飭下,破開的屋頂已經修複。
樓外,還有不少傭兵徘徊,許多人還處於天人交戰,楚亥的優待固然吸引人,隻是厲天狼淫威久矣,一時間很難下定決心。
一旦歸順楚亥,就意味著對上厲天狼,這確實讓人糾結。
“那是誰?”
手提一壺茶,楚亥眼光四望,在邪靈堡的人群裏,突然發現一個戴麵紗的女人,身段誘人,也不幹活,顯得鶴立雞群。
“喲!東家好眼神,那可是我們的聖女,名叫邪婠兒,身份高貴,就連老身都得行禮。”
楚亥身後,邪依嬋道出了聖女的來曆。
“東家有所不知,數百年前我們本是一家,因為一些原因,不得已才將篩選的聖女放在邪靈堡,老夫見之,也得行禮。”
一旁,陰乙淼的解釋讓楚亥一愣,狐疑地看了邪依嬋,發現這女人沒有否認,隻是冷哼一聲,丟給陰乙淼一個嫌棄的眼神。
“邪前輩,我觀你雍容大雅,風采依然,何故總稱呼自己老身,這不顯老嗎?”
淺飲一口茶,楚亥確實想不通。
“哈哈……這老娘們快一甲子的人了,也就保養的好,東家你可不要被騙了。”
一手捂著肚子,陰乙淼笑的有些欠打。果然,一聽到老娘們這個詞,邪依嬋整個人炸裂了。
她突破靈將後,有天地靈氣洗伐,容顏衰老的很慢,自稱老身,無非就是想多聽聽別人的讚美。
而不是讓知根知底的人捅了老底。
“別跑,我要殺了你!”
一股陰冷的靈氣裹身,邪依嬋不依不饒,望著閃身的陰乙淼,毫不客氣地追了出去。
再看陰乙淼逃跑的地方,正是聖女所在位置。
果然,暴怒的邪依嬋到了聖女身邊,狂暴的氣息戛然而止,行過禮後,一對冷眸死盯陰乙淼。
素手纖纖,邪靈堡的聖女明眸善睞,眸光流轉,繞過楚亥時多停留了一會兒,最後落在了邪依嬋身上。
“邪長老還請注意尊容,人多眼雜,莫要落了邪靈堡的話柄。”
嬌音縈縈,在邪婠兒的提醒下,邪依嬋哪敢頂嘴,垂首受訓,心裏一陣腹黑,估計把陰乙淼罵的夠慘。
款步姍姍,邪婠兒轉身也沒放過陰乙淼,玉口輕斥:“勞煩陰長老口下積德,一口一個娘們,莫非你是瞧不起女人?”
雙瞳精光一閃,邪婠兒口氣生硬,直逼的陰乙淼神情窘迫,無處安放。
“嗬嗬……”
不遠處,楚亥目睹了整個經過,有些沒心沒肺地笑了。
這聖女挺有意思,楊柳細腰,厭煩粗鄙之語,也不知姿色如何?
不過看起來還是挺有威嚴的。
“又該回絕境天牢蒸餾燒酒了,如今有了人,是該興建宅邸釀酒了,也該找江萱談談了。”
江萱,絕境天牢裏的死囚,受其父牽連,貶為官妓,曾在城西老張家失身,痛不欲生下,神情恍惚,鬱鬱寡歡,甚至生無可戀。
楚亥不忍,私下跟班驍說過,不允許他的人再接客。
除外,楚亥還將風王禦賜的身份令牌交給了江萱,承諾於她,有朝一日會替她家人平反,也會救她出去。
找江萱談話,楚亥的目的很簡單,江萱畢竟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是個有才之人,如若不用,豈不浪費。
這燒酒的事,楚亥打算以後就交給她釀製了。
踏踏踏……
不容楚亥深思,一道馬蹄聲由遠而近,抬頭望去,楚亥不解?
怎麽是魯橫!
“殿下,末將請求做主!”
魯橫疾馳而來,不曾帶一兵一卒,見麵就跪拜,著實讓楚亥意外。
“怎麽了?魯將軍有話但說無妨。”
彎身扶起魯橫,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大禮,讓楚亥眉頭緊鎖,看樣子應該是有大事。
“殿下,還請轉告王上,今日本是我部軍餉發放之日,不料晏領主死不認賬,末將幾番追問,晏領主說軍餉不歸他管。末將以為,此事必有蹊蹺!隻有兩個可能,姓晏的中飽私囊,或是總督大人扣押了我們的軍餉,還請殿下稟報王上,治他們的罪!”
原來魯橫是為了這件事。
伸手扶額,楚亥一時有些傷腦,按理說魯橫這群人本就該遣散了,隻是礙於情麵,上麵一直拖著。
看來魯橫的頂頭上司這次真下決定了。
隻是這群老弱病殘,為國效力多年,到頭來一無所有,沒了軍餉來源,又該何去何從?魯橫能做的就是替他們死撐。
“魯將軍,軍餉的事我會處理好,隻是別讓這群老兵再奔波勞累了,把他們遣散吧,以後就待在楚府了,我用得上他們,待遇如舊!”
這句話楚亥早就想跟魯橫說了,如今城北興建糧窖,楚亥動用魯橫的人馬監工,無非就是給他們找點輕鬆的事做。
“殿下所言當真?楚,楚府?”
魯橫呼吸急促,一條僅剩的手臂,因激動無處安放。
他一直想要部下有個好的歸宿,眼下得到楚亥的答複,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我用得著騙你!你問的沒錯,楚府確實還沒有,不妨讓你的人過來幫幫忙,打打下手什麽的,也許楚府就有了。”
對於軍人,楚亥有莫名的好感,這些老兵楚亥早就想好了用處,隻是還不到時候,而他們的價值絕對能讓楚亥滿意。
那就是老兵的戰場經驗。
“既然殿下肯收留他們,那是他們的福氣,我替他們謝謝殿下了!”
扶膝下跪,魯橫心中再無牽掛。
一手扶起魯橫,楚亥盯著魯橫的空袖子陷入了沉思。
“陰邪二位前輩,可有法子治好他的手臂?”
與魯橫相識也有一段時間了,除了為人有些孤僻,倒也是個讓人敬佩的漢子。
既然幫了他的兵,多他一個也不算什麽。
“殿下不用,我,我習慣了……”
有些哆嗦地握緊拳頭,魯橫眼睛泛紅,以獨臂狀態苟活了這些年,於他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
兩道身影飛躍而來,搶先開口的是陰乙淼,笑道:“東家,這有何難!萬寶閣就有‘續肢藥劑’,不過價格昂貴,還需煉金師幫助。”
續肢藥劑,采用諸多靈藥,又以靈將精血調配,對靈將以下有很好的修補效果。
隻是不同的修士,所需量也是不同的。
“東家,別聽他胡說,隻要有藥,老身就能幫忙。”
煉金師楚亥還沒見過,這開陽郡隻聽說六大家族招募有,倒是邪依嬋的毛遂自薦讓楚亥有了意外驚喜。
“沒勁!我這不是給殿下設置難題,然後再推薦自己,你個老……你怎麽老是壞我事。”
看了眼聖女所處的方向,陰乙淼把到嘴的髒話及時收了回來。
“多久能修複?”
打斷陰邪二人的互相擠兌,楚亥想知道的是具體的修複時間。
“以宗師的體魄,隻要有足夠的藥劑,老身有把握一個月內修複,若是陰怪人肯援手助我,半個月左右也行。”
在邪依嬋地解釋下,楚亥大概摸清了時間,也猜出了煉金師的作用,應該就是引導藥力不擴散,讓其一直刺激斷肢處,誘發身體潛能,生出“芽體”。
“殿下,我真的……”
呼吸急促,魯橫真的不想楚亥破費,他已經想好了退路,那就是去艮山守株待兔,與活殺幫殊死一搏。
當年剿匪被埋伏,死了那麽多弟兄,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一直以為是自己的決策出了問題……
舉手間,楚亥製止了魯橫的發言,好奇問了句:“將軍勞苦功高,一戰敗北,丟了手臂,為了誰?難道不是為了開陽郡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受馬匪禍害?這難道不是為了風國,為了風王嗎?反過來,我難道就不能為了你做點什麽嘛?”
拍了拍魯橫唯一的臂膀,楚亥隻能以大義穩住魯橫,免得他總覺得受之有愧。
關於魯橫的事跡,楚亥以前在絕境天牢裏釀酒時,偶爾聽班驍說過。
“末將謝過殿下!”
再一次單膝跪地,魯橫垂首哽咽,楚亥的一番話確實感染了他,也讓他對楚亥感激不盡。
他何嚐不想做個健全的人。
“咦?”
“那是?”
抬目遠望,數道人影騎馬趕來,人未至,身後的塵土飛揚。
班驍?晏一刀?連萬古通也跟著過來了,這是怎麽了?
楚亥不解。
他們來做什麽?
看他們麵色沉鬱,怎麽看著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東家!”
近身站在楚亥身後,陰邪二位長老眼看來人殺氣騰騰,已經做好了防備。
不光如此,陰邪兩派,還有一幹宗師,加起來有十人左右,在聖女的授意下,先一步擋在了楚亥前方。
“籲!”喝馬止步,班驍與晏一刀望著突然冒出來的一群高手,麵麵相覷,內心則疑惑這些人都是從哪來的?
“班大人,晏大人,別來無恙,你們這是何意?”
凝望兩人,楚亥希望得到他們的答案。
“哼!”
鼻子噴出一股氣浪,班驍一手指著楚亥,破口大罵道:“都怪你小子,沒事建什麽糧窖,老子今天死了二十多個弟兄,還他娘的跑了六個死囚,你說,我該不該找你算賬!”
翻身下馬,班驍一把推開擋路的宗師,企圖硬闖,近距離找楚亥討要說法。
誰知陰邪兩派毫不相讓,有兩人已經抓住了班驍的肩膀,大戰一觸即發。
“放他過來!”
額頭緊鎖,楚亥現在一頭霧水,不知道班驍所指何意?
旁處,晏一刀盯向魯橫,語氣生硬,冷喝道:“魯將軍,為何不同晏家去剿匪,莫非你想抗命?晏某再給你一次機會,立刻,馬上,糾集人馬隨我出征艮山,否則,我將上書東方大人,撤了你的職。”
手握三環寶刀,晏一刀差點火冒三丈,為了報仇,晏家修士全體出動,打算血洗活殺幫。
孰料艮山隱蔽,地形複雜,去過的人太少,唯有魯橫有經驗。
偏偏魯橫犯渾,滿嘴胡話,死活賴著自己拖欠軍餉的事發難,見了鬼了,自己什麽時候吞過軍餉,連影子都沒有的事。
眼下他追著魯橫來到醉翁樓,還想著再勸勸,如若不然,他隻能公事公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