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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玄陵沒死

  北禹省,城主府。


  這裏目前是鴻睿的府邸。


  在一處別院裏,一位稚嫩的少年,正在苦讀兵法。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認真。


  隻是臉上藏不住傷悲之色。


  他就是風王的親侄子,玄殤。


  鴻睿則是玄殤的舅舅。


  暗殺楚亥的事,就是這少年的主意。


  他要替父報仇,他要親手殺了搶了他父王位置的叔叔。


  他曾發過誓,殺盡所有跟叔叔有關聯的親人。


  喪父之痛,不共戴天。


  高粲,暗月的頭目。


  真實年紀已過百歲,有著老牌靈將的實力。


  從外相來看,滿頭銀發,精神矍鑠。


  乃上任老風王的禦用親衛,掌管暗月。


  麾下還有好幾個暗月的長老,實力新晉靈將。


  目前暗月的老巢就在北禹省城主府。


  老風王死的蹊蹺,高粲甚至來不及查看屍體,就被一係列的驚變打亂了陣腳。


  玄陵與玄璟的火拚,他站在了玄陵的一邊。


  因為長幼有序,玄陵才是儲君,暗月的職責就是守護君王。


  火拚意味著不死不休,雙方人馬殺的不可開交。


  為了保護愛子,玄陵命令暗月動用大量高手保護玄殤先行退避。


  暗月的離開一下子抽調了玄陵身邊的高手,導致晏一刀趁虛而入,撿了一個大便宜。


  之後暗月分出一批敢死隊報複晏家堡,得虧有晏梟坐鎮家族。


  玄陵死後,鴻睿叛變,攻占了北禹省,玄殤為了保命,在暗月的幫助下,來到了鴻睿的身邊。


  “高爺爺,你騙我,楚亥他壓根就沒死。”


  在高粲的監護下,玄殤很早就開始接觸暗月的消息來源了。


  就在今日,一隻信鴞從開陽郡飛來,上麵詳細講述了暗月失敗的過程。


  這讓還沒高興幾天的玄殤氣鼓鼓的看著高粲,一臉的不高興。


  麵帶訕笑,高粲也是一肚子火氣。


  區區一個王子,身邊不過才幾個護衛,竟然能夠三番五次的化險為夷,這讓他開始懷疑暗月的綜合能力,是不是手腳開始生鏽了。


  “殤兒,相信高爺爺,這次爺爺親自安排,一定把楚亥的頭顱放在你的麵前。”


  望著玄殤臉上退去的怒意,高粲當即命人喊來了幾位長老。


  玄殤的書房裏,趕來的兩位長老麵麵相覷,不知何事門主這麽著急把他們叫來。


  將開陽郡的來信扔給二人後,高粲臉色陰冷,斜眼冷瞪,怒形於色。


  “門主,難道你找我們來,是為了暗殺楚亥?”


  二人身為新晉靈將,也是暗月的長老,隱約從信上揣摩出了門主的意圖。


  隻是他們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


  “收起你們輕視的麵孔,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派出去的百斬,第一次動手,還動用了車駑,結果呢?結果在京城範圍被對方活捉,連車駑都被搶了去。逼供之下,出賣了我們的據點,這些你們都忘了嗎?”


  惱羞成怒下,高粲接言:“葛荒小老兒親自出手,血洗了我們在京城的好幾處據點,這些傷疤你們都忘了嗎?啊?”


  驟然轉身,高粲看似花甲老人,怒火之下,氣勢磅礴,壓迫著兩位長老慢慢後退。


  怒火中燒,高粲接著道:“第二次動手,天賜良機,正適合毒殺,結果陰差陽錯又被姓楚的躲了過去,難道我們的人都是廢物嗎?”


  怒色滿滿,高粲怒其不爭。


  所指之事,正是楚亥從京城出發的路上,當時路過錦州省,遇到錦州總督亓楷的部下,護送過程中,遭遇假冒官兵的暗月。


  為了毒殺楚亥,把混了毒藥的麂子腿送給楚亥吃,沒想到的是,楚亥嘴刁,剛食過晚膳。


  於是麂子腿被春兒搶過,關鍵時刻又被梵霆裝慘拿走,貪吃的下場就是莫名其妙成了楚亥的替罪羊,差點送命。


  第三次出手失敗,更為可恥。


  據探子來報,失敗原因是因為對方早有防備,百斬一出手就遇上了班驍。


  交手瞬間,就被班驍全力壓製,失去了躲避的機會,最終敗在了落日劍法下,無奈自盡身亡。


  顰起劍眉,高粲目光泛寒,稍一分析就得出結論,百斬失敗的原因就是被敵人料敵先手。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要不是敵人太厲害,要不就是暗月的隱匿手段落了下風。


  語調上揚,高粲越說越激動,壓迫二人的氣勢攀升到極致。


  “門主息怒,願聽門主吩咐。”


  驚恐之下,二人單膝下跪,無不俯首帖耳。


  “哼!”


  目光掠過二人,高粲收回身上的氣勢。轉而叮囑道:“高丘,高卓二位長老,我限你二人一個月內提來楚亥的腦袋,若是再失敗,我廢了你二人的修為。”


  聽聞,二人嚇得一哆嗦,抱拳領命,道:“定不負門主吩咐。”


  望著退去的二人,高粲摸出一塊令牌扔了出去,接著道:“來回路途遙遠,拿著令牌去取獅鷲。”


  隨即,二人歡喜的收下令牌。


  獅鷲昂貴,銀角獅鷲價值一千萬金幣,若非老風王的支援,暗月是用不起的。


  暗月與玄璟翻臉之日起,獅鷲就被他們帶走了。


  眼下暗月僅有兩隻獅鷲,為了殺楚亥,高粲也是下足了功夫。


  “殤兒,這次你就放心吧。高爺爺出手,保你滿意。”


  寵溺的摸了摸少年的腦袋,高粲一臉溺愛,從內心底已經將少年看作了親孫子。


  誰也不知的是,少年斜靠在高粲的懷裏,眸子裏閃過一絲狠厲。


  ……


  風國京城。


  暗月在此盤踞多年,無孔不入,在風王與七星宮的雙重打壓下,躲在最陰暗的角落,不敢絲毫露頭。


  在一處隱秘的地窖裏,門板采用部分秘銀製作,有隔絕修士探視的效果。


  地窖裏燭光擺動,一個儒雅男子放下手中的書籍,緩緩打開了手裏的來信。


  信上所述,正是關於玄殤在北禹省的現況。


  若是風王在的話,一眼就能認出此人,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玄陵。


  有一件事高粲一直沒跟玄殤說起,那就是他的父親玄陵沒死。


  當日晏家堡與玄陵的人馬激戰,被晏暮安砍死的是玄陵的替身,俗稱“影”。


  “影”如影隨形,替身的最高境界就是以假亂真。


  事後,就連風王親自查看屍首,也沒有發現屍體異樣。


  例如玄陵隱蔽部位的胎記,知道的人不多,望著屍體的胎記,勾起了風王兒時的回憶。


  那時候他們還小,王家功課繁重,玄陵年長他幾歲,經常帶他逃課……


  有一次宮裏請的禦用教官,強迫他們修煉各種武學技巧,一連數月,差點沒累死他們。


  每次下課後,兩人便會跑去宮裏的溫泉泡澡,雙方的隱私一覽無餘……


  盯著屍首,風王無動於衷,內心深處彷徨道:塵埃落定,你我終成末路。


  因此,有了風王的篤定,玄陵已死的消息廣為人知。


  實則真正的玄陵沒死。


  大亂之日起,他便躲在了幕後。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他的落敗已成定局,替身死後,他沒敢露麵,導致七星宮全力扶持玄璟,打消了玄陵最後的一絲掙紮。


  活著的他,卻死掉了心。


  不告訴玄殤的理由是,仇恨才能讓人快速的成熟,他對唯一的獨子,抱有很大的信心。


  他希望獨子快速成長,而他留在京城,就是為了方便打聽消息,及時梳理,畢竟沒有人比他更熟悉玄璟的作風。


  此次暗月刺殺楚亥玄陵也是知情的,沒有對晏家堡動手,是因為玄陵及時製止了。


  理由是晏家堡與風王之間有了隔閡,若是能利用起來,關鍵時刻能頂千言萬語。


  在得知了玄陵的打算後,高粲停止了對晏家堡的報複,為了能勸動玄殤暫時不要替父報仇,高粲誇下海口許諾,待利用完晏家堡,誅盡晏家替他泄恨。


  尚在少年的玄殤隻好作罷。


  ……


  風國官人湖,自古以來,都是風流雅士的聖堂。


  自上次燒酒火爆一把後,不時的有人追問燒酒下落。


  其中羌國狄逸歡打聽的次數最多。


  喝過了燒酒的人,方知酒中之最。


  他缺的不是錢,而是買燒酒的渠道。


  三番五次打聽,官人湖負責人以倥傯為由,選擇了避而不見。


  不見的理由是,他們也不知道渠道在哪。


  上次的酒是萬寶閣送來嚐試一下的,沒想到效果驚人的好,如此的話,誰還傻乎乎的交給官人湖去賣。


  這不,打聽渠道的何止狄逸歡,官人湖的幕後老板也在逼問萬寶閣。


  結果每次萬寶閣都是囁嚅半天,連個屁都不放。


  蒼澤,風國財政大臣的幼子。


  自從上次因為買燒酒,搶了他看上的頭牌,在狄逸歡手裏丟臉後,一直想找回場子。


  敢在風國京城讓他難看,這打的不是他的臉,打的也是風國的臉。


  聽說狄逸歡又一次來到了官人湖,蒼澤約好了幾個發小,決定把狄逸歡約出來胖揍一頓。


  他的這些發小都是京城高官子弟,眼高過頂,恣睢自用。


  隻要不鬧出人命,沒有什麽是他們害怕的。


  還有燒酒的事,上次沒買下,主要是狄逸歡哄抬價位,讓他的零花錢捉襟見肘。


  京城蒼家商鋪裏的錢他又不敢大額挪用,找來幾個發小,也是為了關鍵時刻頂上。


  ……


  葛荒最近同樣也在為燒酒的事發愁。


  風王似乎上癮了,把好酒贈人的時候滿身豪氣。


  沒酒的時候又念念不忘。


  就差命人去請位於京城的萬寶閣主事了,礙於情麵,風王一直沒好意思開口。


  做為奴才的葛荒,察言觀色,心有領會。


  不過就在葛荒打算實施時,沒想到萬寶閣先派人聯係上了他。


  隨著萬寶閣的高調入場,私下裏聯係上了幾位,關於燒酒,就問他們要不要包月?


  包月的話酒水便宜,還不用擔心搶不到現貨,頓時讓這些人的愁悶迎刃而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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