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晏某刀下無冤魂
一路小跑,有些腿軟的張家主,忽而思緒又回到了昨晚。
直到他看到正堂裏被圍的晏梟時,高聲喊到:“大膽!你們是怎麽招待客人的?還不賜坐,給我上最好的茶。另外通知廚房,按最高標準招待。”
在吩咐完手下後,張家主大步上前,衝著晏梟試探問道:“閣下威風凜凜,莫非就是新任的領主大人?”
大手一揮,晏梟就著仆人遞來的座椅,大方的坐下,頭也沒有抬起,回道:“我是奉領主的命令來的,這是領主令牌。”
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上麵寫著“晏”字,令牌背後有南魔省東方乾月的印章證明,手法獨特,不易仿造。
恭敬的遞還令牌,張家主隻是匆匆掃了一眼,他自然是信了對方的話。
“敢問這位大人今日蒞臨張府所為何事?若是有張某能幫上的忙,定當全力以赴。”
對方上門的那一刻起,張家主就隱隱猜到了什麽,因為有多年與官府打交道的經驗在,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有些欣賞的看著張家主,晏梟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知縣府衙外,張貼了最新告示,不知可有耳聞?”
這下倒是問住了張家主,以前知縣有什麽大事,都是知縣派人四處通知,他們哪用得著親自去了解,所以一下凝噎。
“大人勿怪,最近家裏比較繁忙,確實不知。”
眼珠提溜一轉,張家主找了個借口搪塞道。
仿佛早有預料一般,晏梟點點頭,一臉平靜道:“我想你是明白人,看看吧,看完以後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從袖口抽出一張告示,晏梟直接遞給了張家主。後者接過後,連忙打開查看。
隻見告示上寫著關於繳稅的事,任何偷稅漏稅逃稅的行為,一經發現,必將嚴懲。
將告示疊好,張家主眼色微動,當即回道:“大人是來收稅的吧。這事我就不好辦了,我跟知縣大人可是早就商榷好了,交多少我說了算,難道知縣大人沒說?”
開陽郡的現狀誰都清楚,大量荒田沒人種,征稅本就不公平,以前的知縣大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下張家主有些不服氣。
“你所謂的知縣大人已經被領主大人革職了,眼下我再問你一遍,能否給我滿意的答複?”
朝身後隨從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馬將一柄精鐵打造的長刀丟向晏梟。
後者接過後,猛的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頓時將張家主嚇了一哆嗦。
“大膽!”
陡然,張家招募的家丁層層護住了張家主,大有一言不合就跟晏梟動手的架勢。
麵對宗師,這群看似羸弱的武師、鬥士,絲毫不慫,讓人意外。
然而在這群家丁眼中,開陽郡的官府就是一個擺設,這些年還真沒有人把官府當回事。
何況他們暗地裏聽說最近張家主好像勾搭上了畢家的人,那可是城南六大家族之一的畢家,在這開陽郡那絕對算得上頂尖人物。
“好大的官威啊!有本事去城南收稅啊,這是十枚金幣,全當老夫給領主大人一個麵子。往後交多少稅,我希望大人不要過分。”
一剛一柔,張家主的強硬態度是為了展示自己不是好欺負的主,獻上金幣是給晏梟台階下。
他也看出來了,城南骨頭太硬,領主大人啃不動,所以派人來城西拿他們開刀。
“晏家堡的大好男兒聽令,張家逃稅,阻礙執法,等於冒犯領主,我命令爾等將阻礙者格殺勿論,抄家抵稅。”
為了晏家堡的未來,晏梟早已跟晏一刀冰釋前嫌,將不計代價的發展晏家堡。
聽聞,張家主臉色大變,這跟他期盼的好像不一樣,怎麽說動手就動手了。
不容張家主繼續開口,晏梟也失去了聽他鬼扯的興趣,抽出寶刀,奮力投擲了出去,目標正是大驚失色的張家主。
“家主快跑!”
其中一名忠心耿耿的武師早就防備著,不做遲疑,連忙推開了張家主。
咻
寶刀擦著張家主頭皮飛過,將正堂的大門洞穿後直溜的飛了出去,直到撞斷一顆景觀樹,最後沒入庭院的牆體。
可見晏梟的力道之大。
“殺!”
晏梟一動手,追隨而來的晏家堡高手直撲羊群,刀刀見血,同是武師級別的家丁,在這群人手中,走不出三個回合就被哢嚓了。
這群人刀法淩厲,配合默契,像是經過常年廝殺訓練過一般,令人難以置信。
若是楚亥在的話,肯定會深信不疑,當初風王造反,憑什麽看上還是宗師的晏一刀,不就是看上了晏家堡的綜合實力嗎。
一個敢和大王子玄陵的手下火拚的家族,培養出來的戰士,絕對一流。
一些實力低微的鬥士,僅存的反抗之心,頓時化作烏有。
連武師都抗不過三下,他們這群人連塞牙縫都不配,那裏還顧得上反擊,丟掉手中的武器,化作驚弓之鳥四散而逃。
剩餘的普通家仆,那真是嚇得瑟瑟發抖,叫嚷著殺人了,而後慌不擇路的逃命了。
收刀駐足,晏梟的命令是阻礙者格殺勿論,至於逃跑的他們不打算追殺了。
於是轉身進了府內,執行抄家任務。
“家主,你先跑……”
事發突變,張家主欲哭無淚,沒等救他的武師把話沒說完,晏梟一個闊步彈射了出去,無視對方劈砍的動作,一把小巧的拳指印在了對方的眼中。
“這是?”
先前救了張家主的武師,頓時瞳孔放大,從拳指閃耀的寒光來看,怕是摻了紫鐵。
“不好……”
當手裏的長劍應聲而斷時,救人的武師終於明白自己猜的沒錯了,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趕緊逃命。
嘭
晏家堡刀法出眾,當初晏一刀憑借三環寶刀力敵血龍刹幾位當家的,足以說明晏家堡深藏刀法武學。
晏梟自是也會,陡然變拳為掌,一記剛猛的手刀斜砍出去,來不及避開的武師隻覺後背炸裂,當真是嗓子一甜,一口鮮血狂噴,化作滾地葫蘆撞翻了庭院裏的一座假山。
“給我回來!”
宗師借力一躍可以滑行百米,昨晚就累到腿軟的張家主,尚未跑出府門,就被一雙大手揪住衣領提了回來。
“大人饒命啊!我馬上交稅,你說多少都行!我保證每年都交。”
人命關天之時,張家主早已嚇破了膽,他正值人生巔峰時期,妻妾成群,兒孫滿堂,吃喝不愁,衣食無憂,當真是怕的要死。
“大人,發現了一處地下儲藏室,裏麵布置了大量機關,十分歹毒。”
不多時,負責抄家的戰士發現了一處絕地,讓晏梟一臉的鐵青稍微變好。
“給給給,鑰匙在我這兒,進去後每隻腳踏黑色圓圈方位,可以避免襲擊。裏麵都是我張家幾代人的收藏,大約值三千金幣,隻求換老夫一命。”
跪地祈求的張家主連忙從懷裏掏出鑰匙,隻要能保命他在所不惜。
一道眼熱劃過瞳孔,晏梟沒想到張家這麽富裕,這筆錢總算沒讓他白跑一趟。
晏梟兩眼一眯,掃了眼不成體統的張家主,感歎還是抄家來錢快。
通過上任知縣留下的征稅信息,這城西的地主可是有十多家的,為了節約時間,不給對方反應,隻能用殺雞儆猴這一手段了。
“晏某刀下無冤魂!”
撿起地上遺留的長刀,晏梟猛然出手,在張家主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顆頭顱拋灑熱血滾落一旁,睜大的眼睛來不及閉上,死不瞑目。
這一幕也讓聞聲趕來偷看的三位女囚大驚失色。
張家主走後,看管她們的家丁送來衣服,還解開了她們的鐐銬,並囑咐她們好生休息。
若非府內的慘叫聲太大,她們還幻想著張家主的許諾呢。
眼下,這個昨晚還和她們談笑風生,要了她們初夜的男人,就這麽死了,讓她們麵麵相覷,一臉死灰。
三女的出現,稍微引起了晏梟的注意,不過視線一掃,發現是普通人後,沒了一點擔心的神色。
很快負責抄家的戰士,從儲藏室搬出了大量值錢的東西,其中成箱裝的銅幣、銀幣最多。
金幣不多,剛好裝了一獸皮袋,大約幾百枚的樣子。
剩下的五花八門,有獸骨,有丹藥,有兵器,也有兩三塊紫鐵。
總價值最少值三千金幣,看來這死去的家夥沒騙人。
“把他的頭包好!騰出兩人把錢財送回家,餘下的人跟我去下一家。”
臉上掛著些許寒意,晏梟從來都不是手軟的人,他敢公然殺人,那是因為他有權,這是晏一刀的領地,一切都是晏家人說了算。
“咦!這裏發生什麽呢?”
就在晏梟等人打算離去時,一群十多人的官兵闖了進來,從他們的服飾來看,後背寫了一個“獄”字。
這個字晏梟一點都不陌生,這是絕境天牢的獄兵。
當對方一半的人舉起三弓床弩瞄準自己等人時,晏梟有些慌張了。
這冷兵器殺傷力巨大,沒有紫鐵防具,宗師的防禦力根本不夠看。
至於他身後的武師就更扛不住了。
“大膽!光天化日膽敢殺人越貨,放下兵器,立刻投降!”
這群獄兵是來接死囚回牢的,也就是昨晚被糟蹋的三位女死囚。
孰料遇上打家劫舍的了,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們跑了,回頭也是大功一件啊!
“奉新任領主大人的命令,前來征稅,這些人膽敢阻礙執法,隻能就地將他們處決了。這是領主大人的令牌。”
沉下一口氣,晏梟盡量讓自己說話的語氣平穩,就連掏令牌的動作也不敢過大,生怕引起誤會。
接過晏梟拋來的令牌,獄兵的領頭人也算見過世麵,通過背後東方乾月的印章,立馬識別出真假。
畢竟班驍是東方乾月的直係部下,對於東方大人的認識,沒人比他們熟。
“我說嘛!誰他娘的膽子這麽大,既然是領主大人的命令,我等就不過問了。我們是前來接死囚的。”
讓自己人收起弓箭,領頭的獄兵連忙將令牌還給了晏梟。
並指了指不遠處的三名女死囚。
明白前因後果的晏梟,自然是大鬆一口氣,雙方寒暄幾句後,便各自離去了。
從大局上說,絕境天牢也歸領主管,隻不過晏一刀沒那個膽子罷了,東方乾月是他的頭頂上司,他才不會去犯傻得罪東方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