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龍刹
朝升夕落,楚亥一行跟隨晏一刀身後,陸陸續續趕了三天行程。
期間在益州省跨越了八個驛站,除了休息補給外,也再無其它事情發生。
較為擔心暗月的楚亥,發現多慮了,暗月最近很安生,一路走來,再也沒有發現跟蹤之人。
“殿下,被暗月盯上的人,將是不死不休。”
望著有些鬆懈的楚亥,連伯出言提醒到。
“嗯!”
楚亥點頭表示明白,這幾天他都不敢服用驅靈散,生怕危險來臨,沒有足夠氣力逃跑。
“殿下也不用擔心,暗月敢在京城動手,必然有窩點存在,王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望著楚亥緊張的樣子,連伯隨即寬慰道。
連伯接著說:“對付我們,暗月不至於派出滅絕高手,百斬級別除非有三人以上。”
這倒不是連伯虛言,主要是身後有架車駑,那把紫鐵槍箭還能多次使用,當初偷襲百斬的戰利品,幾乎都在連伯身上。
所以,以連伯宗師的實力,配有紫鐵護甲,紫鐵斬馬刀,現在的他擁有強悍的威懾力,足以一對一麵對暗月的百斬高手。
其二,晏一刀實力不俗,配合那把三環寶刀,也能拖住一名百斬級別。
餘下梵霆,祁霖,萬古通,三人隻要配合默契,加上車駑偷襲,目前來看真不用擔心暗月來襲。
恐怕這也是暗月沒出手的原因。
事實上也確是如連伯所料。
京城,在一座晦暗的天牢深處,葛荒親自審問被俘虜的暗月刺客。
嚴刑逼供下,刺客足足堅持了三天,不過精神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
葛荒從抓捕那刻起,根本不給對方自殺的機會,牙齒全部敲碎取出,舌頭連根拔掉,當場喂狗,足足折磨了三天。
每當奄奄一息時,便有太醫全力救治,再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第三天,葛荒就說了一句話,把知道的寫下來,賜你一死,若是不說,每天割你一塊肉喂狗,我保你還能活個三五年。
在巨大的恐懼下,刺客妥協了,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他隻求一死,將暗月的聯絡方式寫了下來,足有一張紙。
上麵記錄了暗月的上下線對接口號,暗記識別,以及與暗月勾結在一起的朝廷大員。
拿著手上的字條,葛荒一眼就識別出真假,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京城。
涉及的數名官員,也正是風王有所懷疑的對象,不疑有假。
陡然,葛荒出手,一手洞穿了刺客的胸口,一顆跳躍的心髒被活活捏爆,宗師的體魄堅硬如石,調息防禦硬如鋼鐵,沒想到在葛荒麵前,猶如紙糊一般。
臨死前被俘虜的刺客流露出解脫的神情。
離去的葛荒駕駛獅鷲飛速離去,看來是向風王回複去了,注定風國京城又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七星宮,風國第一大門派,高手如雲,向來與王權掛鉤。
他們不過問王權,反而會配合王權行事,好處就是每年都會從朝廷稅收裏分享一大筆金額。
畢竟風國最有錢的還是王上,幫風王辦事,辦好了,朝廷自然不會虧待。
說白了,修士也一樣,有奶便是娘。
殷午來,七星宮長老,中年模樣,身負長劍,麵皮焦黃,有幾分病容,但眼眸開闔間,電芒流動,使人不可逼視,感覺上來看修為比葛荒還要強上幾分。
此刻他的手上拿的正是風王給他的手諭。
目的是前去保護阮越。
作為風國大統領,將叛賊追殺的潰不成軍,眼下北禹省的消息也傳到了風王的耳中。
讓他惱羞成怒的同時,又擔心阮越的性命。
阮越來信,請求風王派兵增援,趁北禹省尚未穩定之際,一舉攻城,給他一月時間,他將雙手奉上叛賊鴻睿的頭顱。
然而風王何嚐不想,隻是蠻國與武國來勢洶洶,據探子來報,蠻國已經派出修士前去支援鴻睿,目的就是讓風國內耗。
最令風王擔憂的是,東漠省城主趙之牧,乃先王冊封異姓王,堅守東防邊境功不可沒,然,這貨公然罵他,已有不臣之心,風王已經有了換人的想法。
阮越,正是他心目中的理想者。
故而,權衡利弊之後,北禹省隻能先暫緩一步。
“唳”
獅鷲騰飛而起,為了保護阮越,風王不惜將為數不多的獅鷲借給殷午來。
……
噠噠噠
臨近傍晚時分,清風徐來,帶來陣陣涼意,晏一刀果斷加快馬速。
這一路行來,晏一刀經常向過路人打聽捷徑,效果不錯,雖然路難走一點,但省去了不少時間。
前麵的溫峽山,便是所謂的捷徑,隻要穿過那片峽穀,走上一個時辰的鄉間小路,便能到達下一個驛站。
若是正常行駛,得繞山而行,至少需要五個時辰。
據當地農夫講,經常有驛兵從那裏橫穿而過。
驛兵,類似於信使,畢竟信鴞昂貴,攜帶不方便,各大官府遇到緊急事情,便會安排驛兵報信。
聽到有驛兵經常橫穿的捷徑,晏一刀大喜,順利的話,今晚不用借宿荒野了。
溫峽山,數座大山相連,一眼望去崇山峻嶺,偶爾還能聽到野獸的嘶吼從山頂冒出。
數條瀑布從峽穀之巔飛流直下,匯聚成一條小河從峽穀蜿蜒流過。
在這條蜿蜒曲折的小河邊,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
於是晏一刀一行一百多人,浩浩蕩蕩的選擇走了這條路。
隻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在半山處,有數對眼睛盯住了楚亥一行,他們便是當地最有名的劫匪,血龍刹。
偏偏這座山就是他們的老巢,隻見半山處,一座隱蔽的山洞裏匯聚了大量人馬,有不少修士存在。
要問益州省誰最猖狂,當屬血龍刹。
由散修組建,都是一些手上沾了人命,或是犯了案底的修士,為了躲避官府追捕,私下拉幫結派,有數百人規模。
他們為了生計,經常奔赴他鄉洗劫商販,或是一些土豪財主。
值得一提的是,從來不在家門口犯案,目的也是為了掩人耳目,怕家底被泄露。
晏一刀等人的出現,讓血龍刹瞪大了眼,望著那十多輛馬車,都是用油布蒙蓋,光護衛足有四名宗師,好幾十個武師,那馬車裏麵裝的肯定是天價東西。
由於連伯善於隱藏,從氣息來看就像一個普通人。
“財富門前過,不留是罪過!我提議幹了這一票。”
單鵬,滿臉橫肉,一手杵著鐵棍,強烈要求道。此人乃血龍刹二當家,綽號“獨眼龍”,實力宗師,早年因失手打死知縣,逃亡至益州省。
因害怕被人識出,剪了短發,還佩戴了一個假眼罩,隻不過在老巢時從來不戴。
“不行,溫峽山是我們的根基,一旦出手,就等於暴露了位置,我們又將何去何從?”
此時說話的是三當家,裴天峰。看上去衣著得體,麵白無須,像個體麵人,一對彎刀背在身後,實力宗師。
山洞裏不少武師三五成群,一個個如狼一般盯緊了晏一刀一眾。
每次搶劫,大頭歸當家們,他們喝的都是剩下的湯,根本滿足不了修煉所需。
“我同意二哥的說法,血龍刹已經好久沒搶過大單了,兄弟們的修煉資源早已匱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不能放過。大哥,下令吧。”
伍成召,四當家,個頭不高,體型壯碩,一對銀錘重達千斤。有著血龍刹“小猛將”的稱呼,實力宗師。
“我也同意四哥與二哥的建議,大哥你看那馬車走過的痕跡,地麵被壓出了印痕,八九不離十裏麵裝的是錢帛之物。”
伍成浩,實力宗師,與伍成召是親兄弟,一對鐵鐧凶悍異常。
他的話猶如神來之筆,讓原本糾結的大當家雄闊山,眼神一亮,當即拍案叫絕,直接下令幹了。
隻要有錢,哪裏去不得?看著大多數兄弟們赤裸裸的眼神,他焉能不從。
“唉!”
輕聲歎息,裴天峰也知道無法勸阻了,有些原則一旦守不住,必將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隻希望自己是多慮了。
……
欣賞著飛流直下的瀑布,楚亥心情放鬆不少,直接下馬走到河邊,望著清澈見底的河水,捧起喝了個飽。
他的行為也讓其他人紛紛效仿,累了一天的馬兒趁機吃了兩口肥美的水草。
晏一刀見狀,直接下令讓大夥休整一刻,反正今晚住處有了著落,他也不怎麽著急了。
馬無夜草不肥,難得有上好的草料,就當是給自己的坐騎加餐了。
“小心!”
陡然漫天冷箭從高空襲下,許多正在吃草的馬兒發出一聲慘叫,卻是眉心中箭,嘶鳴一聲後,轟然倒下。
關鍵時刻,梵霆一把將楚亥護在身後,飛射下來的箭矢撞在梵霆肉身上叮叮作響。
楚亥暗歎宗師的防禦果然厲害。
“對方射馬,看樣子是防止我們逃脫,應該是劫匪?”
遠處祁霖因為受了內傷,還未全愈,此刻守護著春兒與杏兒,普通冷箭對他來說就是搔癢癢。
“在下萬古通,震威鏢局以走鏢為生,此次來騷擾貴方,實屬萬不得已,失禮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震威鏢局行走江湖,講究以禮相待,先聲奪人,絕不輕易出手,一旦傷了對方便是結下了仇恨,若是打不過,又丟了鏢局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