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聖火異象
慕容復自然不會跟她爭論這種問題,話鋒一轉,「既然林老前輩還記得當初的賭約,眼下正好有件事,恐怕得藉助林老前輩的力量一二,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林朝英想也不想的搖頭道,「老身才恢復一點點功力,剛剛被你一掌震散了,愛莫能助。」
慕容復知她心中有氣,故作失望的嘆了口氣,「那就算了吧,唉,蒙古韃子來勢洶洶,也不知道這次襄陽城能不能守住。」
「什麼!」林朝英不由一驚,「你說清楚點,襄陽城怎麼了?」
慕容復搖搖頭,「也沒什麼,只不過蒙古出動八十萬大軍將襄陽城團團圍住,反正我慕容家已經安排好了退路,守不守得住都無傷大雅。」
「你怎麼能這麼想?」林朝英登時大怒,「天下之重,在於襄陽,一旦襄陽城失守,不說長江以北,長江以南的大宋江山再無屏障,漢室必亡!」
「咦?」慕容復錯愕的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前輩居然有如此見識,失敬失敬。」
「哼!」林朝英自然能看出他有意譏諷自己,當即反唇相譏,「只要稍微有點見識的人都不難看出這一點,枉你還口口聲聲收拾河山,還天下漢人一個太平盛世,我看也不過如此。」
「是嗎?」慕容復冷笑一聲,「那前輩倒是說說,怎樣才能守住襄陽城?」
「我……」林朝英面色微窒,「我現在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如何知道怎麼守城。」
「那你又怎知我慕容家不能蟄伏待機,待天下完全大亂,再乘勢而起,收拾河山?」慕容復問道。
林朝英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糊塗,一旦蒙古兵峰席捲天下,勢如破竹,你慕容家就算有天大能耐,也未必能夠獨擋蒙古數十萬大軍。」
慕容復忽的展顏一笑,「前輩說的完全正確,可問題是以慕容家現在的力量,想要守住襄陽也很困難啊。」
林朝英面色變幻一陣,終是點頭道,「只要你願意協守襄陽,我縱然豁出性命,也會幫你。」
「好!」慕容復撫掌而笑,「等的就是前輩這句話。」
林朝英翻了個白眼,「不過有個條件,你得先解開我體內的封印。」
「這個……」慕容複目光微閃,「前輩有傷在身,還是先調理好傷勢再說,免得解開封印時內息混亂,反而傷了你。」
林朝英登時有種撲過去咬他一塊肉下來的衝動,這個卑鄙小人,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處處防範自己,以為人人都像他一樣言而無信,真想跟他同歸於盡算了。
深深吸了口氣,她終於還是將這個瘋狂念頭打消,淡淡道,「那就隨你吧。」
慕容復心頭微喜,「來人,快快將林老前輩請到參和庄中,以最高禮節對待,另外,取慕容家最好的療傷藥物給她。」
「不必了,」林朝英卻是一擺手,「只要給我幾味藥材就行。」
「差點忘了,前輩還是杏林妙手,」慕容復一拍額頭,轉而朝凌霄閣弟子說道,「前輩一應所求,全都滿足於她。」
「是。」
望著林朝英遠去的背影,慕容復臉上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良久才喃喃一聲,「到底是真元境巔峰高手,居然這麼快就衝破半數經脈封印,真是難纏啊。」
其實將林朝英放出來是他臨時做出的決定,這也實屬無奈之舉,因為他先前給她把脈時就發現,其體內的封印已被衝破大半,如果再晚個兩三天,他要面對的便是全盛時期的林朝英了。
而今他很快要啟程趕往襄陽,還要帶走大部分力量,而慕容雪現在功力未復,燕子塢將前所未有的空虛,他可不敢放任一個不安分因子留在燕子塢,故而用計將她騙走,說不定還能利用一下。
很快慕容復也離開地宮,雖然暫時解決了林朝英的問題,但仍有一些其他問題必須在離開之前搞定,一路上他眉頭緊皺,在苦思著什麼,至於輝月使,則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自始至終不發一言。
回到百花院,慕容復四處轉了轉,眾女中除了王語嫣、沐劍屏等寥寥幾個正在練劍,秦紅棉和阮星竹在賞花,其他的一個也不在,想來是忙自己的事去了,畢竟這次慕容家的動作很大,點算糧草軍備、協調各軍各部、匯總整理各地傳回的消息等均需要大量人手,而今眾女漸漸融入慕容家,自然得出一份力。
「這樣也好,比當花瓶強。」慕容復略微感嘆的說了一句,雖說全將她們當花瓶養起來也沒什麼,可誰不願意自己的女人能夠獨當一面,能夠幫到自己。
這時,輝月使開口了,「公子,你給靈月也安排一份差事吧。」
「你?」慕容復一愣,回頭望著她,「你想做什麼?」
輝月使微微低下頭去,「不管什麼都好,總比每日無所事事、賞花弄月的強。」
語氣說不出的幽怨。
慕容復腦海中念頭轉動,忽的眼前一亮,「你能不能聯繫到阿薩辛?」
輝月使聞言一怔,隨即面色大變,噗通一下跪了下去,「公子明鑒,靈月早已跟二長老斷了聯繫。」
慕容復被她這麼大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隨即恍然明白過來,急忙伸手將她扶起,「你別緊張嘛,我只是問你有沒有辦法聯繫上他,又不是說你跟他還有聯繫,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敏.感,如今我與阿薩辛是友非敵,你就是跟他還有聯繫也沒什麼。」
輝月使摸不准他說的是真是假,一個勁的搖頭,「靈月早已決心投靠公子,自當和明教斷絕聯繫,我……我……」
說著說著卻是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慕容復伸手抹去她的眼淚,「我又沒說你什麼,只不過有件事要你幫忙,這才有此一問,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嘴上如此說著,心裡卻泛起了一絲疑惑,輝月使不善言談,個性卻十分堅毅,想當初在東海之上,她先被自己扒光衣服各種輕薄,後來又幾次受到生死符的折磨,都沒有流下過一滴眼淚,而現在竟因為他隨便一句話哭了起來,這轉變未免也太大了點。
「難道是愛情的力量?她已經愛我愛到刻骨銘心了?」慕容復百思不得其解,不由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輝月使漸漸止住哭泣,略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就是……就是怕你因為以前的事,不信任我。」
慕容復搖搖一笑,「放心吧,我既然接納了你,自然會信任於你。」
「你說有件事要我幫忙,是什麼事?」
「那阿薩辛曾答應我抵擋蒙古大軍半年,現在蒙古大軍都打到襄陽城了,明教還沒有半點消息,我想知道他究竟是食言了,還是被鐵木真滅了,而唯一可能聯繫上他的人也只有你。」
輝月使鬆了口氣,隨即又嘆道,「若說以前,我倒有辦法,可現在我已成了叛教之徒,想聯繫他是不可能的,二長老怎麼會讓一個叛教之徒知道他的行蹤。」
慕容復聽後有些失望,唯今之計也只有讓水晶宮的人去明教據點碰碰運氣了。
輝月使見此臉上閃過一抹愧疚,遲疑道,「如果……如果請出聖火令,或許有辦法。」
「哦?怎麼說?」慕容復不由有些意外,難道聖火令還能千里傳信不成。
輝月使猶豫了下,「如果……如果在月圓之夜聚齊七塊聖火令,聖火令便會生出聖火異象,即便遠隔千里,風雲二使也能感應得到,只要能找到風雲二使,定能聯繫上二長老。」
「這麼神奇?」慕容復登時吃了一驚,隨即不信,「那風雲二使有這麼大本事,千里之外還能感應到聖火令?還有你說的聖火異象又是什麼,以前怎麼沒有聽你提過?」
輝月使急忙解釋道,「風雲二使同我自幼修鍊聖火令上的武功,故而能對聖火令異象產生一些奇怪的感應,至於聖火異象,其實就是聖火令上的火焰圖案自行亮起,教中稱其為『明尊顯靈,聖火耀世』。」
慕容復微微點頭,可還是不大相信,雖說神物有靈,比如他的天劍就極有靈性,相隔數十里遠也能感應得到,可相隔千里,實在很難想象,而且那風雲二使又非什麼功力通玄之輩,怎麼可能嘛。
輝月使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繼續說道,「公子有所不知,二長老所學甚廣,除了武功極高,他還是個巫師,哦,就是你們中原所說的方士,他掌管聖火令多年,研究出許多使用聖火令的法門,可能就是他曾在我們修鍊的武功中做過什麼手腳,才會有這樣的異事發生。」
慕容復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沉吟半晌還是搖搖頭,淡淡道,「算了,上一個月圓之夜才過去幾天,還得一個月才會有月圓,我可等不了這麼久。」
「這……」輝月使登時語塞,最後嘆了口氣,「好吧。」
慕容復深深看了她一眼,話鋒一轉,「對了,我記得你曾說過,波斯總教有三大長老,地位超然,除了二長老阿薩辛,另外的大長老和三長老卻從未聽你提過,他們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