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變化
就在這時，「哐啷」一聲大響，一個銅盆掉在地上，慕容復抬眼望去，卻是一個侍女模樣打扮的女子站在門口，正一臉目瞪口呆的望著自己，銅盆中的水撒了一地。
慕容復眉頭輕輕一皺，「你是誰？」
那女子回過神來，登時間臉色變得煞白無血，口中急忙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無妨，你先告訴我你是誰？你們教主呢？」慕容復轉念一想也就猜到，此女多半是東方晴派來照顧自己的。
「奴婢……奴婢喚作小紅，我們的教主就是公子！」小紅慌慌張張的說道。
「你不要緊張，稍後重新打一盆水過來就是了，現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如實回答就是！」慕容復溫聲說道。
小紅情緒稍微穩定下來，恭謹的回道，「教主請問，奴婢知無不言。」
「我昏迷后是你在照顧我？」
「是的！」小紅點點頭。
「如此倒是多謝你了！」慕容復輕輕一笑，謝道。
小紅臉色微微一紅，連忙擺了擺手，「不……不，奴婢不敢當！」
「我昏迷多久了？」慕容復又問道。
「算上今日，至少十四日了！」小紅微一沉吟便給出一個不太肯定的數字。
「十四天！」慕容復登時大吃一驚。
「是的！」小紅點點頭，臉上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慕容複目光一閃，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自從奴婢來到此地，教主公子便已經昏迷，之前是否昏迷，奴婢也不清楚！」小紅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樣……」慕容復呆了一呆，隨即又問道，「在我昏迷期間，你可是每天都替我擦拭身子？」
小紅嬌小的臉蛋瞬間變得通紅，吶吶說道，「是的，因為教主身體上每日都會發生一些異變。」
「異變？什麼異變！」慕容復臉色陡然一變，沉聲問道。
「奴婢失言，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小紅身子一顫，竟是跪了下去。
慕容復微微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無奈擺了擺手，說道，「你先起來，將我昏迷之後，在我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一點都不準漏！」
「是！」小紅應了一聲后，起身說道，「自小婢來到此處照顧公子，公子貴體上每日午時都會溢出一些黑色和紅色的穢……穢物，到得子時，身上還會泛起紅光，就跟……就跟神仙下凡一樣！」
聽得小紅的言語，慕容復沉吟不語，心中念頭翻轉起來，按理說，自己幾乎付出所有精血給東方晴解毒后，即便不死，也會虛弱一年半載才能勉強恢復，而且這恢復也只是身體恢復為常人，那心頭血是永遠別想恢復的了。
但是如今醒來，身子竟是充滿了力量，雖然尚未細細探查，但肯定差不到哪裡去，再聯想到小紅所說的身子異變，定然是在自己昏迷之後，東方晴給自己吃過什麼天材地寶一類的大補之葯。
「好了，你先出去吧，將東方晴喚來！」慕容復望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小紅，溫聲說道。
「那今日……」
「今日就不必擦洗了。」慕容復揮了揮手。
小紅拾起地上的銅盆，躬身退了出去。
慕容復心神沉浸下來，細細感應著體內的變化，半晌之後，臉上不禁露出大喜之色，如今自己的身體狀態不但恢復如常，甚至還比巔峰時期略強幾分。
首先，幾場大戰所留下的暗傷，悉數復原，其次，一身真元變得更加精純，由此前的稀薄液體變得稍微粘稠一些，此外，肉身也有少許加強，想必小紅所說的排除穢物，正是因為洗精伐髓的關係了。
只是以他如今的身體強度，想要再進一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相比之下，最令慕容復開心的還是心臟部位的變化了，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變化，只能說心跳比以前更加有力，從心臟流出的鮮血也更加生氣蓬勃。
他敢斷定，自己此刻的心頭血數量，恐怕比以前還多得多。
「我記得當時好像吞過什麼東西，而且還與東方晴顛鸞倒鳳……」慕容複目露疑惑之色，對於解毒之後發生的事，腦中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斷斷續續的。
不多時，門口處紅影一閃，顯出東方晴的身形來。
東方晴一見慕容復精神抖擻的坐在床上，不禁喜上眉梢，蓮步輕移，來到慕容復身前，盈盈笑道，「感覺如何？」
「感覺還可以！」慕容復也是報之以微笑，目光不自覺的在東方晴身上細細打量，只是讓他失望的是，東方晴除了眼神光更加明亮幾分外，倒也沒什麼異樣。
當下伸手一攬，便欲將東方晴攬入懷中，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東方晴身形一晃，卻是不著痕迹的讓了開去。口中咯咯笑道，「男女授受不親，慕容公子這是想做什麼？」
慕容復眉頭微挑，隨即展顏一笑，「怎麼，咱們連那種事都做了，抱一抱有什麼不可以？」
「哼！」東方晴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微紅，但口中卻是冷哼一聲說道，「本姑娘縱然失身於你，也要看你是不是值得本姑娘託付終身才行！」
慕容復呆了一呆，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臉上則是笑道，「怎麼，東方小姐難道還想嫁給別的男人不成？」
「那有什麼不可以的！如今本姑娘身上毒素盡去，自然要坐地起價了！」東方晴扭頭望向一旁，一副隨意的模樣說道。
「你敢！」慕容復陡然臉色一沉，手臂陡然探出，一把將東方晴攬入懷中，速度之快，便是東方晴也沒有絲毫反應，身形一個踉蹌，落入慕容復懷中。
「啪！」一聲，慕容復二話不說，便在她翹臀上拍了一巴掌。
本欲掙扎的東方晴，身子瞬間癱軟下來，眼波如水的望著慕容復，竟是有幾分情動之色。
慕容復的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極大滿足，哈哈笑道，「這便是我慕容家的家法，今後若是再敢說什麼找別的男人，哼哼……」
東方晴極力甩了甩腦袋，眼中恢復幾分清明，淡淡說道，「你先放開我可以么？」
慕容復愣了愣，目中不禁閃過一絲疑惑之色，但見她一臉肅然，不禁鬆開了雙手。
東方晴彈跳而起，略一整理衣衫，這才說道，「想要我嫁給你，也可以，今後你可不許再沾別的女人的邊！」
「這……」慕容復面色一窒，本欲隨口答應下來，但不知為何，此時的東方晴給他一種奇怪的危險感，他有預感，若是答應下來，怕是要惹出不小的亂子。
當即話鋒一轉，肅然道，「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在我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傷勢恢復這麼快？」
「哼！」東方晴自是能看出慕容復的逃避之意，臉色是極其不滿，但又說不出什麼來，扭頭說道，「我不知道！」
「好了，晴兒，此事對我極其重要，你就快點告訴我吧！」慕容復溫聲軟語的懇求道。
東方晴心頭一軟，而且想起那日的情形，她也有許多疑惑需要慕容復解開，遂緩緩開口說道，「那日你昏迷之後，已經是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我料想你即便醒過來，恐怕也會成為廢人，我東方不……東方晴不願欠人人情，只好取出母親留給我的血魂蠱，彌補你損失的精血，不料……」
「血魂蠱？」東方晴話未說完，便被慕容復驚聲打斷。
「不錯！」東方晴微微白了他一眼，解釋道，「此蠱本是我的祖母傳給我母親，我的母親又傳給了我，培育至今已經有一百年了！」
慕容復眉頭微微皺起，對於苗疆盛行蠱術倒是略有耳聞，但卻從未見過，沒想到這短短時間內，自己竟是一臉遇到了兩種，除了東方晴口中的血魂蠱之外，自然便是那三屍腦神丹的屍蟲蠱了。
想起這個，慕容復陡然一驚，奈何他的真元無法進入腦袋探查，一時間也不知道三屍腦神丹如何了。
東方晴不管慕容復心中作何想法，繼續說道，「血魂蠱，本是一種極為神奇的療傷聖物，說是活死人肉白骨可能還差點，但也相差不遠了，無論多重的內傷外傷，還是壽元將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吃下血魂蠱，都能恢復如初。」
「壽元將近？」慕容復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他此刻覺得自己身上生機勃勃，原來血魂蠱還有此等神效，這麼一說的話，即便稱之為天下第一療傷聖葯也不為過了。
想到這點，慕容復不禁眼光灼灼的看向東方晴。
東方晴無語的白了他一眼，「百年來，我祖母、母親耗費畢生精力，才培育出這一隻！」
慕容復訕訕一笑，想到如此珍貴的東西被東方晴餵給了自己，登時心頭一熱，肅然道，「晴兒，你如此待我，我慕容復絕不會負了你！」
「哼！這事稍後再算！」東方晴嬌哼一聲，皺眉說道，「我還有幾件要問你。」
「你問吧！」慕容復心情大好，一口允了下來。
「你以前是不是還吞過其他奇蟲？」東方晴面色凝重的問道。
慕容復陡然心中一凜，不由生出了幾分疑惑，自己吞了朱蛤與冰蠶的事乃自己最大的秘密之一，天下間也只有程靈素一人知道，東方晴怎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