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凌霜華
說著一連在丁典胸口點了三下,解開丁典穴道。慕容復之前踢丁典一腳只是藉機報當年見死不救之仇,自然不會真殺了他。
穴道雖然解開,但這一陽指指力渾厚,一時間丁典身體還有些酸痛麻痹,只好倚在狄雲身上,「聽說大理段氏的人行事光明磊落,怎麼也會來此地謀奪那虛無渺茫的寶藏?」
原來他見慕容復使出一陽指,便將他當做大理段氏的人。
慕容復搖搖頭,「我叫慕容復,來自姑蘇,來此也不是為了什麼寶藏。」
心中暗道,那寶藏十年前就到了小爺手裡,你以為人人都稀罕你那個秘密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丁典先是驚訝,隨即恍然,「難怪了,那你來是為了什麼?神照經?」
慕容復撇撇嘴,心想,神照經我早就有了,不過提起神照經,倒還真不能不幫你一把,還了梅念笙這份香火情。
於是開口說道:「我來找狄雲的,跟你沒關係,不過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那倒不用了,你找狄兄弟什麼事?」
慕容復說不為寶藏也不為神照經,丁典自然是不相信,聽他說找狄雲,料想也是跟凌退思打一樣的注意,或者乾脆就是凌退思的人,從自己身上得不到秘密便想從狄雲入手。
丁典自從被凌退思陰過之後,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狄雲也是被他誤會毆打了三年之久,後來因情自殺才獲得丁典的信任。
狄雲疑惑不已,「慕容公子找我什麼事?」
丁典不相信自己,慕容復也懶得跟他解釋,直截了當的對狄雲說道:「聽說你師妹要嫁給萬圭了。」
狄雲一聽,頓時失魂落魄,這消息他在慕容復來之前已經聽過了,此時再被慕容復揭開傷口,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慕容復接著說道:「怎麼樣?想不想搶回你師妹啊?」
想起那溫柔可愛的小師妹,狄雲眼中有些意動,但隨即黯然的搖搖頭:
「她既然已經移情他人,我就算搶回來又有什麼用,不如祝福她從此幸福快樂,何況我現在還是戴罪之身,又有何面目見她。」
慕容復暗暗搖頭,嘴上說道:「你怎麼知道她已經移情他人?」
「她明日就跟人成婚了。」
慕容復說道:「那你想報仇嗎?」
狄雲一愣,「報什麼仇?」
「你含冤入獄,一蹲就是數年,難道這些年你都沒想過為什麼?」
「我想過,可是無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狄雲也很疑惑,他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但就是不知道那個萬震山的小妾為什麼要陷害他。
慕容復也是有點佩服這狄雲的智商,就算你沒有絲毫江湖閱歷,這麼簡單的事想上幾年也該想通了。
當下慕容復只好稍微跟他分析一番他是為何被陷害,又是為何在這牢里一蹲數年。
狄雲聽完后一股復仇之火在胸中燃起,恨不得立刻出去將萬圭碎屍萬段,突然雙膝跪下,放聲大哭,「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求公子教我!」
慕容復微微一笑,「好,我今天就帶你出去,明日帶你去報仇,順便搶回你師妹,不過從今以後你便要奉我慕容家的號令。」
狄雲想也不想的就要同意,丁典這會已經恢復了行動,急忙攔住狄雲,嘴中說道:
「狄兄弟,你千萬不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被人利用做出危害江湖的事!」
「好你個丁典,又來壞我的事,剛才就不該給你解穴。」慕容復暗暗腹誹。
眼見狄雲臉色猶豫不定,慕容復正要開口駁回丁典的話,狄雲開口道:
「丁大哥放心,我絕不會做壞事的。」說著看向慕容復,「我答應公子,但絕不會做壞事。」
慕容復無奈,只好暫時先應下了,掙開狄雲手腳上的鐐銬,帶著狄雲離開天牢,遠遠還能聽到丁典的聲音傳來,「狄兄弟,江湖人心險惡,你要多加小心……」
慕容復恨的直咬牙,慕容家就是壞人了么,小爺的心就險惡了么!心中甚至想過悄悄回去一掌斃了丁典,不過想起梅念笙又打消了這個瘋狂的想法。
走過那座放有綠菊的閣樓時,見屋中還有光亮,慕容復心中一動,讓狄雲在樓下等他,自己則往樓上而去。
狄雲打量了下這小樓,明顯是女兒家的閨房,心中尋思莫非這慕容公子還是什麼採花淫賊?那自己跟隨他豈不是要幫他做壞事?一時間心中念頭動搖起來。
慕容復剛進入那間尚有燭光的閨房,便看見一女子正褪去外衣,似乎準備睡覺。
女子見得一個男人忽然闖進來,嚇得就要出聲呼叫,慕容復伸手凌空一指,女子立時動彈不得,這才走近前來細細打量。
只見她淡黃外衫已經褪下,身著白色裡衣,身材凹凸有致,容貌清秀脫俗,比起憐星四女也是不差。
不過眉宇間有股淡淡的憂愁,似乎心中有什麼永遠也解不開的結,讓人一看之下大起憐意。
慕容復心中疑惑不已,此女定是凌霜華無疑,可是按理說此時凌霜華應該已經毀容了才對,可這完好的臉蛋哪有毀容的樣子。
看到凌霜華眼中害怕的神色,慕容復開口道:「凌姑娘別害怕,我是解你憂愁而來,不會傷害你,我現在解開你的穴道,你別驚叫引來旁人,同意就眨眼三下。」
凌霜華快速眨了三下眼睛,慕容復解開她的穴道,凌霜華急忙退後幾步,轉身將外衣穿在身上,這才問道:「你是誰?」她雖然眼現憂色,語氣卻十分鎮定。
「我叫慕容復,因為欠了那丁典一份人情,特來為你解憂!」
一提到丁典,凌霜華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丁大哥!丁大哥他怎麼樣了?」
「你別擔心,他很好。」
凌霜華苦澀的搖搖頭,「落在爹爹手裡,想必是每日酷刑加身,又能好到哪裡去……」
慕容復撇撇嘴道:「他神功大成,些許酷刑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