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博弈
身為荒族的大腦，長老會自然不會急慌慌的就跑去報仇。仇，要報，但是得先弄清楚對手是誰，而且什麼來頭，還得做好應對的準備。
荒族不是一般的族群，而是萬萬位面中已知的最高等的物種，實力強大底蘊深不可測，無數年的經歷讓他們明白自己在實力金字塔中的自己的位置。而那五個被毀掉的資源位面也不是沒有半點防禦，沒個位面六名混沌境的修士坐鎮，這本身就意味著這五個資源位面對於荒族的重要性不低，也很重視。放眼已知位面，能夠一舉同時拿下三十個混沌境強者的勢力還真不多見。
在荒族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和別的族群較量過，甚至一些後起之秀般的種族還很強大，但最後勝利的只有荒族，並且那些敢於挑戰荒族權威的族群現在已經要麼滅族要麼就成了瀕危保護動物般的稀少。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會有荒族長老懷疑這次事件背後可能不是什麼外敵而是自家的叛逆們。
上一次內亂可謂將荒族弄得有些傷筋動骨了，幾乎所有的荒族人都在內亂中選擇了隊伍站隊，不選不行，不選就會被扣上一個潛在敵人或者別有用心的帽子，只能憑感覺選一邊站位。後來接著大戰，死傷的荒族人都快趕上大探索時代的那一次次大戰的消耗量了。
但內亂雖然被平息，可隱患卻一直都存在。就拿那些逃走的叛逆來說吧，東躲西藏的一次次躲開了追剿，到現在為了追剿那些叛逆荒族一小半的戰力都無法回來修整，而且時常會有犧牲傳回。如此消耗，本身就在內亂中損失很大的荒族現在更加騎虎難下。
說起來如今的荒族已經算是這數千億年來最虛弱的時候了。可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又來了搗亂的。
不回擊不行，會被看成是軟弱好欺，更會得寸進尺讓荒族陷入更深的困境。可回擊又不是那麼有百分百的把握，擔心又會折損族中力量。
「刃」作為內務侍衛，生活幾乎就是在這長老會所在地的範圍內，也是受到了極高的信任，守在大殿的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喘。但耳朵卻是豎起來的，他也是才知道原來強大無匹的荒族現如今已經虛弱到了這副田地。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副局面並不是外敵所造成的，而是荒族人自己造成的。不得不說這相當的諷刺，而且「刃」也是參與了這自己傷害自己的行為，是其中的一員。
上首位置，一張金色大椅上坐著一個面相普通但氣勢駭人的荒族，身上穿著荒族傳統的長袍，雙眼冷冽一言不發，只是聽著下面諸位長老們喋喋不休的爭論以及一個個提議和應對策略。似乎這些都讓這人不太滿意，眉頭深皺。
此人便是荒族的族長，叫「烈」。是上一代族長曾經最看好並且一直當成接班人在培養的一個荒族修士。後來上一代族長失蹤，這位「烈」沒能服眾，很多當時大勢力紛紛跳出來反對「烈」繼承族長之位，並且最後演變成了一場巨大的內亂。當然，最後勝利的也就是「烈」，只不過受傷的是整個荒族。
「敵人就是敵人，荒族恆古便存在於此，多少困難都不曾將我們擊倒，如今受內亂影響，族裡實力跌降，但也不是誰都能上來招惹的。
不管這次襲擊五個資源位面殺我族人的混蛋是誰，外來者也好，那些東躲西藏的叛逆也罷，追查下去，絕不能半點手軟猶豫。
長老會可以繼續研究對手的身份和目的，但搜尋必須立刻開始！如果長老會缺人手，我族長親衛營可以調一半給你們！」
語氣很強硬，而且彌散著不滿。聽上去這位族長對於長老會的謹慎有些不太贊同，他更傾向於兩邊行動和策略同時展開。如此才能表明荒族對外的態度不會因為自身的虛弱而有任何改變。
更別的族群不一樣，荒族裡的族長是擁有絕對權力的，而長老會只是負責具體事務的具體管理同時出謀劃策。而作出決定的只有族長。但現在就算是「刃」也發現了問題，似乎本該是一言九鼎的「烈」在面對長老會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得那麼一言九鼎。即便不滿，即便語氣生硬，可還是做著商量著辦的架勢。
以「刃」的閱歷自然猜得到原因。「烈」能夠上位最關鍵的除了他自己的修為高深之外還有在座的這些長老們以及長老們背後的勢力的權利支持。否則這張椅子誰坐還說不準呢。
所以那人手段吃人嘴短，從上位這件事上面來說「烈」就是處在一個被扶持的位置，自然無法一言九鼎。想要成為真正的族長估計還需要挺長的一段時間才行。
「族長所言也無不可。不過長老會手下的戰士也的確緊缺，之前派去追剿叛逆就消耗掉了很多，至今也無法召回，否則追剿就會前功盡棄。所以要是族長能夠支援一些親衛的話，那兩邊同步進行自然再好不過了。」
「嗯，族長大義，我等佩服。」
「是啊，族長，只要有您的親衛加入，這件事就要容易太多了。」
……
這一系列的對話不知道落到「烈」的耳朵里是個什麼感受，反正邊上角落裡站著的「刃」是心裡覺得很是怪異。似乎這些長老的目的就是要族長那處一部分的親衛隊出來。
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薛無算卻是瞧得明白。要說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兒，萬萬千千位面中很少有那種生靈可以超過人類的。所以這場面薛無算通過「刃」的感知一下就明白了。
這些長老不願意看著族長袖手旁觀的積蓄力量。這明顯的就是無聲博弈，爭的估計就是荒族的實際控制權了。
不過薛無算還是堆荒族的實力沒有直接的認識，他覺得這一次應該能讓自己好好的瞧個清楚。
另一邊，身在族長親衛隊中的「虛」以及長老會掌管的真戰營里的「闕」，幾乎同時得到了徵召的號令。要他們即刻起聽從長老會的調遣，配合徹查資源位面被襲擊的事情。
而就在出發的當日，薛無算通過「虛」的感知發現了一個從祖廟中出來，三顆釘子都從未回饋過訊息的一個神秘黑袍人加入了調查的隊伍。這人給薛無算的感覺很不好，有種模模糊糊感覺，似乎在眼前又似乎形同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