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星星之火乍現
自從薛無算離開之後，秦霜和破軍乾的第一件事，不是整頓收服的勢力，而是不約而同的親自去了之前的那處無名小山村。
不為別的，就為了能弄清楚，那處山村裡的那戶普通的農家和那個小孩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居然能讓恐怖陰森的閻羅大人如此特別對待。
如果能弄清楚原因，不論秦霜也好還是破軍也罷，以後也能投其所增加點印象分不是？
別小看了這種溜須拍馬的手段，更不要覺得這樣做可恥。這其實是很有必要的。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會不會犯錯。萬一惹得閻羅大人不高興的，手指一彈豈不是就小命不保？平日里印象好些，關鍵時刻可是能保命的。換誰也得上心。
到了小山村。沒敢多帶人，就秦霜和破軍兩人進去。甚至破軍還特意換了一身長衫，儘管這身打扮讓他看著有些不搭調，可也比平日的那身勁裝看起來溫和一些。
先是轉了一圈，逢人便言語兩句打個招呼。
村裡人也和氣，雖然有些懼怕他們身上的那股武者凌厲的氣息，但也是笑臉相迎。一方面是的確不敢得罪，另一方面是覺得這兩人看上去似乎沒什麼歹意。
村裡的一個老頭，接過秦霜遞過來的一壺好酒，灌了一大口，樂呵呵的就打開了話匣子。道：「你們說的是閻羅大人吧？嘿嘿，閻羅大人可不一般，神著呢！
前段時間吧，村裡遭了山匪，王家一家子都被砍死了，慘哦。本以為村子里要遭大禍，誰知，閻羅大人突然來了。不但殺了那些山匪給王家老小報了仇，還在咱們村住了好幾天呢。以為閻羅大人那是湊巧路過，誰知到卻是被劉家那小小孩兒小石頭給求來的。」
破軍聞言皺眉，沒聽明白，直接插話道：「求來的？怎麼求？」
老頭就等這句話呢，勁頭一上來眼珠子都瞪大了一圈，吧嗒了一口酒，然後神神秘秘的道：「那閻羅大人不是人！」
這是幹嘛？老頭不要命了！居然敢當著老子的面詆毀閻羅大人！？破軍腮幫子一鼓，就要伸手捏死這不知好歹的老頭，卻被眼明手快的秦霜一把按住。瞪了他一眼，讓他繼續聽。
「不是人？老丈這是什麼話？」
老頭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從鬼門關打了個轉，依舊興緻勃勃的說道：「當然不是人了！是神！」
神？
這個答案讓秦霜和破軍相互看了一眼，神色詭異。
老頭繼續說：「別以為老夫跟你們開玩笑的。那天小石頭問閻羅大人怎麼突然就現身了，閻羅大人自己都說了，說他感覺到有人在欺負他的信徒，才來的。」
「老丈，您仔細說說，那小石頭怎麼就成了閻羅大人的信徒了呢？」
老頭樂呵呵的領著秦霜和破軍去了自己的家。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簡陋的雕像擺在堂屋門口的一方供桌上。那雕像雖然簡陋，可依稀的還能看得出有那麼些閻羅大人的特徵。比如說手裡的扇子，還有那披散在肩上的長發。
「老丈，這雕像莫非就是.……」
「對啊！這就是閻羅大人！小石頭那小子就是整天抱著閻羅大人的雕像祈求這才求來了閻羅大人現身救了村子。後來村子里的人感激閻羅大人，也學著小石頭給閻羅大人做了雕像，每日三拜，求一求平安。結果你們知不知道，有神跡的！」
老頭口若懸河，說，他們村裡的人自從參拜了閻羅大人的雕像之後，身體覺得越來越好，年輕人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老人也精神了，甚至一些老毛病也見好。神奇無比。
心裡疑惑的秦霜和破軍，又在村子里家家戶戶看了一遍，發現老頭說的居然是真的，這裡的人每家每戶都供著閻羅大人的雕像。雖然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貢品擺放，可卻一塵不染，明顯每日都在細心打理。
最後還聽到了一個年輕的村民這麼說：「閻羅大人也說了，他不是救苦救難的神，他管的是死人。出手救下小石頭那次，也是因為小石頭是他第一個信徒。
可人都得死吧？死後不就歸閻羅大人管了嗎？再說了，咱們每次參拜大人，大人也每次都賜下了神恩，咱們現在其實也算得到了大人的恩澤。一日三拜可不敢忘了。」
道理很簡單，也很難讓人接受。但村民們卻不在意別人信不信。反正他們信了，拜了，得了神恩，管別人幹嘛？
回到天下會之後，第一個動手親自試驗的人不是秦霜，卻是破軍。比起秦霜來，破軍明顯更願意相信閻羅是神而不是人。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會厲害得如此難以理解了。
比起村裡的那些簡陋的雕像，破軍找人雕塑的閻羅像可謂惟妙惟肖，而且極度奢華。不但整個三尺高的雕像整體純金鑄造，而且上面還用了數以百計的各種顏色的玉石、寶石。
第一日，破軍沐浴更衣之後老老實實的跪在雕像前三叩首，然後心中祈禱，不知道所求為何。
當雕像上反饋回來的絲絲信仰之力融進破軍的體內后，破軍瞪大了眼睛，一臉驚駭，渾身顫抖的匍匐在雕像下，嘴裡不知念叨了些什麼，居然整整一天都頭杵在地上沒有起身。
此後，破軍參拜閻羅像的習慣便被幫眾知曉，不管是出於上行下效也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很多幫眾也開始跟風。結果可想而知。在實實在在的神恩面前，凡人哪有不五體投地的道理？
一月之後。天下會山巔，原來天下第一樓的廢墟上，彙集了數千天下會的幫眾，一個個表情狂熱，開始在破軍的指揮下一絲不苟的親自動手修建一座高塔。同時，江湖中各大門派都收到了天下會籌集黃金的要求。
建高塔，足足三十六層！高二十丈！靡費多少錢？
塑金身，金粉足足一指頭厚的金身！高十五丈！要用多少黃金？
破軍不管。錢不夠他就去皇宮打劫，不論如何，這塔必須要修起來！這金身必須要立起來！
看著如火如荼修建親手修建高塔，狀若瘋狂的破軍和天下會的幫眾。秦霜微微的嘆了口氣，默默的朝著自己房間里的一尊閻羅像跪了下去。三拜之後，呢喃道：大人，秦霜別無所求，自願來生再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