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后兩句
第一次見到雄霸，薛無算就覺得這是一個充滿了梟雄氣質的人物。霸氣、威嚴、心思難測都在那一雙鷹一般的眼神里徐徐的透出來。
這是一個先天武者！而且跟之前在無雙城碰到的劍聖一樣，也是一個踏入先天多年，武功精深的先天武者。單論功力的話，眼前的雄霸跟劍聖其實不相伯仲。
薛無算笑眯眯的打量著雄霸，而雄霸也在好奇的打量這個不知何時走進他書房靜室的神秘人。
一身黑袍，袍上紋有金絲九龍，每一條都栩栩如生，張牙舞爪似乎要擇人而噬。手中拿著一把紅花骷髏摺扇，扇面圖案似乎在動，極其詭異。長發披肩，臉上掛著笑，但卻給人一種極度深冷的感覺。
如此明顯的特徵雄霸很快就想起了自己大弟子秦霜匆匆回來之後給他稟報的事情。泥菩薩被人搶走不知所蹤。是一個九龍黑袍實力堪稱恐怖的神秘人所為。而且那個神秘人還放言「不日將會登門拜訪」。如今看來，眼前這位應該就是秦霜口中的那位「神秘人」了。
「閣下到此雄某有失遠迎，還請上座。」雄霸只是眼中微微驚異，臉上卻也是笑容滿面，單手一引，就邀請薛無算坐下說話。言詞、動作、氣度，薛無算都是暗自點頭。難怪人家能夠赤手空拳十幾年間就建立起了如此霸業，的確不是靠的運氣。
薛無算也不客氣，搖著扇子就坐在了主客的位置上。環視之下看到堂中掛著一副大字，上書「天下」，大字的兩側掛在一副對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雄幫主，這幅對聯想必就是當初泥菩薩幫你批的命吧？」
雄霸雙眼精光一閃即逝，然後笑道：「雄某人的確是找泥菩薩算過命，這幅對聯也的確是泥菩薩當年給我批的命。閣下搶走泥菩薩，想必是他告訴閣下的吧？」
「嘿，泥菩薩是被本君帶走的，不過不是搶，而是他花了價錢請我救他爺孫一命。」
「呵呵，是搶也好是救也罷，我不想跟閣下爭辯。只是希望閣下將泥菩薩的下落告知於我。」
「告訴你？然後你好去找到他再弄死他？就為了這四句狗屁批命？成也風雲，敗也風雲？」
雄霸瞬間臉色鐵青，看著薛無算一字一句的問道：「閣下既然知道得這麼清楚，想必也知道我要找泥菩薩所謂何事了吧？」
「你想要問問泥菩薩能不能逆天改命吧？」
「不錯！」
「可本君憑什麼要告訴你泥菩薩的下落？就憑這區區天下會？螞蟻吼大象，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口氣。其實啊，你也不用去找泥菩薩了，本君就能給你說明了。泥菩薩根本沒能耐幫你逆天改命。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躲著你，一躲就是十幾年？」
「改不了？！」
「當然改不了。泥菩薩就是因為沒本事幫你改命才不想見你，知道見到你就難逃一死，所以才會請本君出手救他。你現在該明白了吧？」
「老夫不信！」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潛水游。
這四句話幾乎成了雄霸的魔障。在他眼裡，「風雲」指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徒弟聶風和步驚雲。四句批命的后兩句明顯就是如薛無算所概括的「成也風雲敗也風雲」。他處心積慮的挑撥三個弟子的關係就是在為了改天逆命做準備。如今卻聽薛無算嘲弄說「改不了」，哪裡還綳得住？
心中暴怒的雄霸一掌拍碎椅子，同時一道指力就朝著薛無算點了過來。
「三分神指？看著不錯，不過距離圓滿似乎還差點。」
薛無算一邊說，一邊彈出一道六脈神劍破開雄霸的指力，然後劍氣穿過其肩膀，帶起一蓬猩紅。
看起來這招破得乾淨利落，但薛無算心裡卻是挺驚訝的。他的六脈神劍如今已經被系統拔升到了四品巔峰。而剛才面對雄霸這並不圓滿的三分神指的時候居然沒有之前的那種碾壓的順暢感。如此說來，即便這不圓滿的三分神指也已經摸到了「四品武學」的門檻？要是能圓滿的話雄霸豈不是會藉此踏入破虛境界？
雄霸一招敗北，肩部被貫穿。體內如今還被鋒銳的劍氣亂竄，不知如何驅離。只覺心頭駭然。不可置信眼前這神秘人居然強得如此離譜。頓時不敢動彈了。
薛無算卻是在心中盤算。雄霸的天資比他想得要厲害不少。如果不是自己作死的話說不定幾年後便能踏入破虛，到時候可就了不得了。
留下他？幫他渡過難關再收為己用？
旋即又搖頭。雄霸不是秦霜，心中的野心是能無限膨脹的。或許能驅策一時，但想要他死心塌地的為別人賣命根本不可能。
算了。他不是信命嗎？那就讓他原原本本的了卻自己身上的因果吧。不過都出了手，該收的出場費還是要收的。
「按照本君的習慣，你朝本君出了手，那就要付出代價。給你兩個選擇，一，我收走你的命；二，你拿東西來買你自己的命。對了，還得加上之前你大徒弟秦霜的那一份，他也朝本君出過手的。」
買命？
雄霸縱橫江湖十數載，不說舉世無敵，起碼也是橫趟大半個武林無人敢惹。如今居然被人要挾要他拿代價買自己的命？
「哈哈哈！閣下未免太過猖狂！想要老夫的命也要看閣下有沒有這份本事！」明知不敵雄霸卻也不失氣魄。他還有底牌未露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服軟？
「咔嚓！」
雄霸話音剛落，一道兒臂粗細的霹靂突然砸穿屋頂徑直扎在雄霸的腳尖前，濺射出來的餘波震得雄霸渾身發麻，低頭，就見腳尖三寸之地出現了一個半尺深。拳頭粗細的焦黑圓洞。
薛無算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著表情凝固，額頭全是冷汗的雄霸說道：「再說一個不字下次就直接杵你腦袋上。你可以試試看你是不是有本事躲得開。」
躲？就從剛才那一下看，雄霸至始至終就只看到薛無算的手指似乎畫了什麼，眨眼不到就感覺死亡陰影從頭而下，等他反應過來腳尖前就已經多了一個圓洞，身體一陣麻軟。這種手段也是人力可以躲得開的？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居然可御使雷電！
薛無算心裡很是鄙夷。明明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之輩還跑他面前來裝什麼大瓣蒜？真要是有這份視死如歸的豪氣還能處心積慮用下三濫的手段去挑撥自己的三個徒弟？換成薛無算，忌憚誰直接手起刀落砍了就是哪裡會這麼墨跡？
「你，你，閣下想要什麼？」
「啪！」薛無算滿意的打了一個響指，笑道：「這不就對了嘛。你手裡的三樣絕技「風神腿」、「天霜拳」、「排雲掌」完整的秘籍。聽清了？完整的，不是你交給你徒弟的那種閹割版。或者你現在自己修習的「三分歸元氣」也行。你看著給，我不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