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先天道
“轟。”
虛空粉碎，碧藍的空好像一麵水晶屏風被人一拳打破，直接打個通透，露出一個黑窟窿，碎片飛濺，遠處有一座直插雲宵的高山被空間碎片削掉了頂峰。
聖主和大能們目不轉睛地盯著空，這種由先陣紋凝聚而成的道圖他們還是首次見到，同時也想知道，先道圖能否被人力破滅。
“可惜了……”一位古老皇朝的大能歎道。
空被楊銘打碎，但先紋路卻沒有受到半點損傷，陣紋熠熠生輝，釋放著宏偉的大道氣息。
先道圖繼續緩緩地向下壓落而來。
“虛空破滅，道圖難毀。地意誌誰也無法改變，難道聖體的詛咒就真的無法打破。”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道感歎道。
“先道圖由大道規則衍化而成，隻有同等級的力量才能破開道圖，就連古之聖賢都難以豈及，恐怕也隻有大帝複生才能逆改命。”一位無上大教的教主道。
“道不可逆，意不可違。荒古聖體不被地認可，縱然打破詛咒，也無法更改命。”一位聖主長長地吐了口氣，神情似是遺憾，又帶著些許釋然。
“古之大帝均是逆而行，若無此信念，怎能證得大道。”楊銘悠然道，神色不見半點沮喪，手掌一翻，一尊三寸高的爐子出現在他掌中，赤紅色的火焰在爐中熊熊燃燒，仿佛一隻鳳凰在爐中騰躍。
此物正是離火神爐。
“去。”
楊銘手指向離火神爐一點，一道晶瑩的紋絡頓時衝而上，其中道韻流轉，絲毫不比先道圖遜色。
“這是……大帝陣紋！”
“古之大帝烙印下的先紋絡！”
“我想起來了，古籍上有過記載，此爐名為離火神爐，是恒宇大帝早年所用的至寶，之後才改用極道兵器太陽神爐。”
眾人驚呼，震驚不已。
“啵！”
一聲輕響傳來。
離火神爐中衝出的紋絡與先道圖對撞在一起，傳遞出令人心悸的波動。
聖主和大能們神色劇變，飛快地向後逃遁。大帝紋絡和先道圖碰撞所逸出的能量帶著毀滅的氣息，他們根本無法抵抗，若是卷入其中，瞬間就會被化成灰燼，煙消雲散。
虛空像是紙張般嘩啦啦的顫抖，不時裂開漆黑的縫隙。
大帝紋絡和先道圖在空中碰撞，緩緩轉動，相互對峙。
“啊，擋住了，那片陣紋截住了先道圖！”
“古之大帝果然高深莫測，留下的道紋如此逆！”
“大帝的威勢不可想象，可惜這隻是大帝留下的烙印紋絡，無法永久顯化。”
“若是大帝親至，翻掌間即可將先陣圖抹滅。”
聖主們震撼萬分，感歎不已。
楊銘似乎對此早有所料，雙目凝視空中的大帝陣紋，無盡的神力洶湧而出，灌入陣紋之中。
“轟！”
仿佛火上燒油一般，大帝紋烙的光芒爆漲，似烈焰般熊熊燃燒，將先陣圖壓在下風。
“去！”
楊銘輕吐一聲，一道紋烙從大帝陣紋中一衝而出，熾焰騰躍，似朱鳥般撞入先道圖中，接著“嘭”的一聲爆開，火焰四射。
先道圖好像一副由冰晶繪成的畫卷，被火焰一烤，憑空消失了一片。
“他……把大帝烙印下的大道紋絡引爆了，用帝紋燃燒時迸發出的能量，將先道圖抹滅。”一位不朽皇朝的皇主驚呼出聲。
“自毀帝紋，簡直是暴殄物，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太奢侈了……”一位聖主心疼的臉皮都在抽搐。
“爆。”
楊銘的目光中沒有絲毫波瀾，輕吐一聲，大帝陣紋一下子全部湧出，像煙花般在先道圖中綻放開來，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光芒。
先道圖被衝得七零八落，殘缺不全，道韻流轉不暢，氣息時而晦澀時而透亮，威勢隻剩下兩三成。
“可惜，大帝陣紋自毀也未能將先陣圖全部抹滅。”
“離火神爐終究不是極道兵器，烙印的先道紋不及極道兵器的一成。”
“極道兵器威勢無邊，等同於大帝全力出手，若是引爆，隻怕整個東荒都會被一同抹去。”
聖主議論不休。
楊銘將缺少了帝紋的離火神爐一收而起，自語道：“雖然未能盡全功，但也足夠了。”
接著抬頭凝視緩緩壓落而下的先道圖，雙手結印，掌間流光溢轉，凝成一個神秘的古字，透露出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氣息，大道氣韻流轉不息。
“帝字，這是大帝才能掌握的文字，記錄世間的根本大道，每一個字都擁有難以想象的威能。”一位老聖主激動地驚叫起來。
眾聖主全都瞪大了眼睛，希望能記下這個文字。
楊銘雙手向上緩緩推去，帝文一飛而起，衝入先道圖中。
“啵”的一聲，先道圖劇烈地抖動起來。殘缺的先陣紋本就十分不穩定，被帝字一衝，差點就要散架，即使如此，顏色也變淡了許多。
楊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雙手揮舞，劃出一道道玄奧的曲線，將自己所知的帝字一個個祭出，打向先道圖。
嘭嘭嘭嘭……
空間顫抖不停，仿佛隨時要坍塌下去，先道圖的色彩變得越來越淡。
當先道圖壓落到石寨上方時，色彩淡的已經難以察覺，好像一道輕煙繪成的圖畫，被風一吹就要散掉一般。
“不知楊先生施展何種驚手段來抹滅先道圖。”一位古老世家的絕代大能喃喃道。
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懷疑楊銘的能力，他能有辦法把先道圖削弱到如此地步，就一定有把法把先道圖徹底抹滅。
楊銘迎著先道圖，張口用力一吸，整副道圖就像一道輕煙被他吞進肚裏。
“吞……吞了！”
“竟然將罰吞進了肚裏，實在太出人意料。”
“楊前輩的修為，怕是已踏足傳中的那個領域。”
眾聖主瞪目結舌，震驚不已。
“先道圖乃是由大道規則衍化而成，每一道紋絡都蘊含了大道碎片，堪比不死神藥，若將其消化，修為必能再進一步。”楊銘默默想道，同時摧動氣血之力，將先道圖禁錮在體內，以神力慢慢磨滅。
空放晴，劫難已過，聖體的詛咒終於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