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教你如何不要臉
「吳哥！你真牛！你真有一套！」錢世明由衷地讚歎道。
「這叫什麼『城市套路！你要回農村！』你不懂套路，你就只能回農村，你幹不了這行！你在城市你混不下去！嘿嘿嘿……」錢億萬得意地笑了起來。
「吳哥！教教我！我一定好好學！好好乾的！吳哥！我給你磕頭拜師！我？」錢世明說著，當即往座位邊一跪，作出磕頭地樣子。
磕吧！你磕！我接著呢！艹！錢億萬在心裡罵道。
錢世明真的磕了一個頭！
「嘣！」
「咔嚓！」
「哎喲！」
就在這個時候，大客車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來了一個急剎車。結果！錢世明一頭撞在座位下面的鐵腳上了。頭還差點夾在座位下面了，痛得他不由地叫了一聲。
「馬列的比！」前面的司機罵道：「想死勞資成全你！」
然後！回頭說道：「剛才遇上一個碰瓷的！尼瑪地！直接往車頭上撞！要不是我有三十年駕齡！今天就算栽了！」
美女售票員說道：「這一帶有老黑撐腰，好像跟當地的警察局也有關係，老是出現碰瓷的！專門找私人運營的大客車碰瓷。走！」
司機見碰瓷的人閃身到了一邊，趕緊一踩油門，一溜煙地跑了。
「你你你？你沒事吧？起來！不要磕頭！我教你就是了！來！坐！坐下！」
錢億萬一把將錢世明拉了起來，讓他坐到他的身邊。
錢世明的額頭擦破了皮，血流了下來，他用手一抹，結果滿臉都是血！
錢億萬一見，不由地大笑起來！
「這要是下車了，你今天要是討不到一兩千塊錢，我都不姓錢！不！不不不！我都不姓吳！我跟你姓錢！」
錢世明一臉哭喪，朝著錢億萬看著，說道：「吳哥！你？」
心想：我都這樣了我？你還笑話我？
「大家看看？就他這樣，要是再編個故事進去，是不是你們都願意掏錢給他呢？」錢億萬沖著眾人笑道。
眾人都看向錢世明，見他滿臉都是血，一個個不由地鄙視起來。他們都知道！錢世明是怎麼變成這樣地？是他在給吳匹磕頭，正好遇上大客車急剎車，才造成這樣的。
你要是好好地坐在座位上，哪裡會這樣呢？
活該！
你就想著不勞而獲當職業乞丐掙錢發財！做你的發財夢去吧！
「他！他叫錢世明！他癌症晚期！他！老婆跟人睡覺，被他撞見了！你們看？被野男人打了！你們看？可憐啰！有病沒錢醫，老婆還要跟他鬧離婚！這日子沒法過啊！
你們大家都同情同情他！大家一人出一份力！好不好！一人捐一點錢，積少成多！讓他多活幾天！看看那個逼是怎麼死的？是怎麼被那個男人給耍的？
他家裡還有一個四歲的兒子，小傢伙可憐了！這媽媽跟人跑了，爸爸又得了癌症要死了！這孩子將來怎麼過啊？他兒子可聰明了！一個很懂事的小孩，嘴甜！唉！人啊！這是命啊！
我先掏一百塊錢給他！錢不多，代表我的一份心意！唉！遇上你是我的緣！怎麼說呢？唉！我家也不好！我爸癱瘓在床！不然！我捐一千……」
錢億萬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硬塞給了錢世明。
錢世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眼睛傻傻地看著吳哥。
「啊？他老婆跟人跑了？野男人還把他打成這樣？他癌症晚期？我？我身上也沒有多少錢？我掏五十！」
前排一個中年婦女一時沒有明白過來，看錢世明那個可憐巴巴地樣子，以為是真，當場掏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遞了過來。
錢億萬趕緊站起來，雙手接過這張五十元鈔票，連聲說著：「謝謝！謝謝！謝謝阿姨！」
「他他他？他癌症晚期？」又一個不明覺歷的旅客站起來朝著錢世明看著，問道。
「癌症晚期！馬上就要死了！沒有錢醫！可他老婆？還跟別人睡，還氣他！這得了癌症的人啊！養病就要有好心情不能受氣！這不？受氣不說，還被那個男人給打了！這這這？這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啊？」錢億萬在一邊跟個演員似的，認真地說道。
「啊？這人可憐！」那個旅客答應著，立即從口袋裡掏出兩百元，遞了過來。
「給！我身上的錢不多！我也只能捐兩百！」
在這兩個人的帶頭下！不！在錢億萬三個人的帶頭下，其他旅客不明覺歷，紛紛掏錢出來，遞了過來。
錢世明正要罵「吳哥」：你咒我啊？我得癌症了？我還晚期了？你才得癌症你晚期你馬上要死了！你老婆才跟別人鬼混呢！你？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我老婆早就聽說你老婆的事了！你在外面掙錢，你老婆在家養小白臉……
可當看見一張張五十、一百的現鈔遞了過來，他這才明白：人家這是在現場發揮，又職業乞丐起來了！
見到一張張真實的鈔票，錢世明激動得淚流滿面。
「嗚嗚嗚！謝謝！嗚嗚嗚……」
錢世明一邊哭著，一邊把錢往口袋裡塞。他以為！這是真的乞討，這錢是應該收的了。
「握草！職業乞丐果然是職業乞丐？人家就借題發揮，編了一個小故事，你們還真的信了？還給他捐錢？」
這時！後排座位上的一個明白人，站起來提醒道。
其他人楞了一下，終於清醒明白過來，不由地顯得很氣憤，都朝著錢億萬看了過來。
錢億萬朝著眾人拱拱手，說道：「各位！各位！知道了么？這就是職業乞丐！借題發揮！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可以騙錢的！騙取別人的同情心的！
好了！你就別哭了！你的表現很好！要想當個職業乞丐，就要有演員的潛質，要會演戲！要演得跟真的一樣！演員演戲說家裡死了人就死了人？是不是？戲是戲！現實生活是現實生活！知道么？別哭了！把錢退給大家！」
在「吳哥」的逼迫下，錢世明很捨不得地把將近五百塊錢掏了出來，分還給那些善良的人。
「謝謝！謝謝！嗚嗚嗚！」錢世明的心裡，還是捨不得的！
尼瑪地！這才幾分鐘？就騙了近五百塊錢，發財也不帶這麼快的？
「知道么？你把自己當演員，你就不知道害臊了！你把生活就當一場戲，你是在演電視劇！演好電視劇中你的角色，你就能當好職業乞丐！
其實！不僅僅是干職業乞丐這行業，你隨便干任何一行，你把自己當演員在演戲，你就可以不要臉了！」
「是是是！吳哥！受益匪淺！受益匪淺！」
「其實！你當初當乞丐的時候，你要是敢於抬頭，不怕被老鄉看見，你就出師了。老鄉、親戚看見你又能怎樣呢？他們知道！你是以乞討為生為職業的，不是你沒有本事掙不到錢而窮得要飯的！
所以！你不丟人！
乞討！只是你的一個職業！這樣！你就不覺得丟人了，你就放開了，你就開始不要臉了！你就有了不要臉的理由！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