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八章 以歌明志

  在阿什哈巴德修整了兩日，好說歹說的，才說服父母先回天馬牧場。


  可張綉卻是死活也不走……混在「海豹」們中間的混血妞，能瞞得過二老，還能瞞得過對這種事最為敏感的二小姐？更何況人家早就將佩姆科娃的情況打探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事，連丁翔都還不知道。


  比如說，混血妞的父親，曾經是前蘇聯情報機構克格勃培訓出的「烏鴉」，其母親則是一名駐外使館的翻譯。


  兩個人在法國相識、相愛，但這卻不為國家所容。對於克格勃來說，「烏鴉」的行為，更是等同於背叛。


  但無休無止的追殺，並沒有能阻止他們一起，甚至於，在逃亡的路上，還生下了個女嬰。可如同大多數諜戰電影中的情節一樣，結局……依然是悲慘的。


  最終，兩個真心相愛的男女，還是沒有能逃過克格勃的毒手，魂斷他鄉。而那個女嬰卻是被特工們帶了回去，並交給她除了父母之外最親的親人。


  克格勃殘忍的奪走了老外交官夫婦的女兒，又把一個流淌著其血脈的女嬰帶到了他們的面前。


  這是一個輪迴，還是一場贖罪？沒有人能夠解釋向來「斬草不留根」的克格勃們為什麼突然的仁慈了一次，是因為紅色帝國已經到了解體的邊緣？還是人性的光輝，已經融化了高加索山上的冰雪？


  丁翔卻是很感激那些手上沾滿同族鮮血的追殺特工們。若不是那次令人匪夷所思的「腦短路」，那他的身邊，就會少了一位「萬國風情」的佳人不是？


  無疑，那個幸運的在「劊子手」的手中活下來的女嬰，就是佩姆科娃。但她自與丁翔認識之後，從來沒有提及過她的家庭，她的過往……


  「她太可憐了……算了，丁翔，我最後一次原諒你。若是你再……」


  「OK，再沒有下次！我都跟咱媽保證過了，再不沾花惹草了，下半輩子就守著你們六個……」


  「六個？」


  為混血妞的悲慘命運所感傷不已的二小姐突然抬高了音量：「還有我不知道的？居然已經有六個了……除了艾婭和佩姆科娃，還有誰？」


  「呃……安妮！」


  「安妮丶海克？米爾頓教授的女兒？好，這個算過關！還有呢？」


  「露茜……」


  「你……真是色狼！別跟我說人家上大學前，就被你騙到手了！」


  「不是騙，是她主動的！」


  丁翔弱弱的辯了一句，話說，當時這妞真是主動送上門來的。那時，他和張綉也還沒有確定戀人關係呢不是？


  「你個大色狼，氣死我了……還有一個呢？」


  「那個不一定。或許連她自己，都不希望我會將她納入我們的生活圈子中。只是……」


  「喲嗬！丁翔，你有本事了哈？牧場里一群鶯鶯草草的不算，還想養在外面一個？」


  「我……」


  別看張綉柳眉豎起，咬牙切齒的，可丁翔知道，她這是色厲內荏。若是真急了，二小姐根本一句話都不會多話，抬腿便走人，再無相見時，那才是她的性格。可他有心解釋一下大狐狸的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畢竟，二小姐才是他的正牌女友，連訂婚宴都擺過了，按著華夏的規矩，人家已經是丁家未過門的媳婦了，完全可以代替婆婆當家主事的那種。


  就這麼說「我與梅根只是炮友，只談需求不談感情……」


  鬧呢不是？這話一出口，要是二小姐不翻臉，丁翔都願意輸給你十瓶「水晶天馬」。


  「說，是誰？」


  與之前的嗔怒作勢不同，二小姐這功夫看似冷靜下來，實則妒火中燒。她甚至問出了一句：「丁翔，我是不是過於大度了？」


  「沒沒沒！」


  饒是丁翔成竹在胸，也難免有些慌亂。


  「綉綉，這事兒……咱回牧場再談。我接下來跟你說的，是更重要……是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心虛的偷瞄了二小姐一眼，見其俏臉陰沉得都要凝出水來，趕忙張開雙臂，滿抱入懷，並在其掙扎之前，將嘴貼在了她的耳邊：「綉綉，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等我們決定完之後，前面說的那些……沒準都算不得事了！」


  「別想騙我，你個大色狼……」


  「好好，我是大色狼，以後，我只色我家綉綉一個好不好？」


  「不好，我可……受不了你。」


  「嘿嘿……」


  丁翔的嘴角都差點咧到耳根處了。男人征服世界用大炮，男人征服女人……也用「大炮」，可你得有那個本錢不是？

  「綉綉，我們不鬧了。我是說正經的。或許這次……等在土庫曼買完馬之後，我們就真的得回國了。」


  「呃？」


  二小姐也顧不得再耍脾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是爺爺還是爸爸？還是他們一起給你壓力了？」


  「不是。綉綉，我知道，你不甘心就這樣回國，你還想在美帝做出一番事業，才風風光光的回國。可你也看到了，這次華美商貿衝突，我的牧場甚至是你，都受到了很多的打壓。更何況，我將要繁育出的、新的馬種，勢必不能在美帝境內。那樣，我們倆將被視為叛國者都說不定。」


  「嗯……」


  聰明如二小姐，當然清楚。培育優秀的馬種，不同於養牛。國人對於牛肉的認知，還僅限於菜市場……高等級牛肉的劃分，只是在高級西餐廳中才會有的，距離大多數華夏人的生活，相距甚遠。但馬……華夏自古就是馬業大國。


  雖說自現代以來，騎兵已經退出了歷史舞台，馬匹的拋頭露面更多是則是競技為主。


  但競速、障礙、舞步等各種馬術運動中，國人所騎的卻多為國外的進口馬匹。華夏本土的馬種，譬如隨著蒙古騎兵征服了大半個歐洲的蒙古馬，身材太過矮小；同樣有天馬之稱的伊犁馬，亦是騎挽兩用，並不適合作為運動馬；其他的本土馬種也大抵如此，因為各種缺陷，不得不在歐洲的高頭大馬們面前，敗下陣來。


  「華夏沒有運動馬，華夏人也不適合於高貴的馬術運動！」


  華夏建國后，因為國家各項實力全面落後，我們的運動員在國際賽場上經常遭到歐美人的恥笑。但如今，我們的國家，終於再次強大起來。


  「華夏中興，不再只是個夢，而是就擺在我們的面前，等待所有炎黃子孫的振臂高呼、奮鬥拼搏。綉綉，我們，也應該為民族，為國家做些什麼。」


  「切！就好像我不愛國似的，我當初去美帝，是因為在帝都……不勝其煩。不想現在就回來，也是因為我想證明自己，證明華人在每個行業，都可以一樣優秀。」


  「綉綉，我們是龍的傳人，當然優秀。我們不需要在一個才建國幾百年，根本沒有歷史可言的移民國家證明什麼，讓我們國家更加強大，就足以證明一切！」


  為了讓張綉暫時忘卻「第六人」，丁翔也是拼了。就差開唱「我的華夏心」以歌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