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章 擔當與尊嚴
熟悉的、也是期盼已久的氣息,讓張綉在欣喜中昏厥了過去。
海豹突擊隊所專用的震爆彈,有多種型號,其威力大有區別,包括殺傷型和控場式的非殺傷型。
哈里斯選用的兩枚,當然是後者。裡面還有老闆娘呢不是?真要是不分敵我的扔上一枚殺傷型的,那估計……不用丁翔出手,拉爾夫就會一槍斃了這種沒腦子的蠢貨。
技術男有點宅,但絕對不蠢,人家可是IQ高達一百六的超級天才不是?所以……二小姐雖然遭了不少的罪,但終歸還是順利獲救了。
能夠在暈過去之前,幸福的倒在自家男人的懷裡,恐怕她算是本年度最為「幸運」的被綁架人了——連那滿地的血腥都沒有看到。
雖然,海豹們在震爆彈之後,只開了四槍……為那多餘的一槍,拉爾夫還好是訓斥了哈里斯一頓。這不是相信戰友的實力嗎?
這麼近的距離,還是在巨響和強光之後,完全淪為靶子的敵人,以海豹們的槍法,要是還用得著開第二槍,那豈不成笑話了?
用拉爾夫的話就是:等著被教官「特訓」吧。
海豹突擊隊的那位「魔鬼」教官,丁翔也有耳聞。每日與一群這個星球上最為優秀的特種兵混在一起,連他的眼界也變得高了起來。
當年跟著老蘭斯學打槍時的崇拜,早就換成了不屑……打野豬算啥?那麼大的目標,閉著眼,也能打得到。
這還真不是吹,以丁翔靈力大增后的能力,就算閉著眼,憑神識感受周圍數十米內的動靜,連只螞蟻下蛋恐怕也逃不出他的六識。
但這次,面對凹壁中三具姿態各異的屍體,丁翔根本就沒有閉眼。
抱著連昏迷后,臉上都掛著甜美笑容的張綉,再看到她的一雙秀足和潔白的小腿上,滿布的傷痕,丁翔是真的怒了。
要不是雙手實在騰不出來,他都恨不得再挨個的補上幾槍,亦難解心頭之恨不是?
「BOSS,檢查過了。除了通訊器材和武器,這幾個傢伙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身份的證件,但是看面貌,應該都是島國人無疑。」
不出所料,海豹們在仔細的搜身之後,如同前兩個一樣,亦是一無所獲。丁翔咧咧嘴,沒有感覺到意外。
島國的那些畜生,歷來推崇的便是一種極度瘋狂的瘋子精神。整個二戰中,被俘虜人數最少的軍隊,便是他們。
那是一群瘋起來,連自殘都不當一回事的精神病患者。更何況,這些人,一看便是老手。能夠被派出來在美帝的境內執行這種很有可能會引來兩國間外交爭端的行動,他們本就是抱著必死之心。
「他們……怎麼處理?埋起來嗎?」
「不……」
丁翔的嘴角咧出了殘忍的一笑:「帶走他們身上所有的物件,徹底銷毀。至於他們的屍體……我們打擾了這片山林的主人們這麼久,臨走前也該給人家留些禮物。」
「呃……」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海豹們,也為這樣的話,感到有些驚愕。可轉念一起,也沒什麼問題。雖然這種處理方式略顯……兇殘了一些,但他們的行為,終究是不容於世,見不得光的。
這些島國特工的屍體,最終還是要毀屍滅跡。一旦被警方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拉爾夫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點頭應是,轉身帶著海豹們去……扒衣服。
而丁翔……又是詭異的一笑,邊抱著張綉離開這片血腥之地,邊在神識中,聯繫上了仍在天空中盤旋著的兩隻海東青:待我們離開之後,想辦法去找一群禿鷲過來。瑪了個巴子的,老子也這算是以德報怨,敢綁架綉綉,還幫他們天葬……」
半個多小時后,丁翔和海豹們返回了直升機的所在地。而張綉也在丁翔不惜靈力的撫慰下,緩緩的睜開了美目。
「老公……嗚嗚……」
一聲悲凄的呼喊,即便被人綁架,又讓人連拖帶拽的弄得滿身傷痕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的二小姐,感受到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不禁嗚咽著緊緊抱住了愛人,泣不成聲。
「沒事了,寶貝。是老公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遭了這一難。寶貝不怕哈,老公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到你了。」
……
軟語輕拍,看著悲泣不停,精緻的俏臉上簡直如小花貓一般,被淚水沖刷出了一道道淺痕的女人,丁翔的眼中也有些濕潤。
堪稱含著金匙出生的二小姐,哪曾遭到這樣的磨難?打小便受家人寵愛,在帝都的衙內圈子中,也絕壁是天之驕女的她,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這次……當噴塗著「飛馬」標誌的兩架AC312穩穩在降落在牧場生活區的廣場之下,當丁翔抱著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她懷抱的二小姐走進龍園……
一連數天,丁翔都沒有讓張綉離開過他的視線。
身體上的傷痕沒有關係,有靈氣這個逆天般的存在,連一絲最細小的疤痕,丁翔都不會允許其留下的。但精神上受到的驚嚇,卻不是丁翔抱著她睡、抱著她游泳,甚至是抱著她……喂飯便能輕易祛除的。
從二小姐動不動的就會打個激靈,入睡后也會做惡夢,亂嚷亂喊的就能看出,雖然她嘴裡不說什麼,但這次綁架事件,帶給她的心理創傷,真的很嚴重。
試想一下,哪個女孩子,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著冷靜而沒有崩潰?這也就是二小姐的律師職業、和堅強獨立的性格,才能讓其一直堅持到援兵的到來。換個人,怕是嚇也被嚇瘋了。
但這些,並不能成為丁翔不讓自己自責的理由。恰恰相反,二小姐表現的越是堅強,越是在他的面前強作歡顏,丁翔就越覺得心裡堵得慌。
這是自己的女人,最愛的女人,她可以在受了男人的牽連后,沒有一句埋怨。但丁翔也覺得理所當然的話,那豈不就真的成了「渣翔」?
他清楚,這個鍋,他應該背,也必須背。
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擔當,也是一個男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