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買槍

  老蘭斯他們是不吃野豬肉的，所以拉姆將三百多磅的大野豬整個的拖進了倉庫冷存。


  在牧場的住宅區，是有一間小型冷庫存在的。平時貯藏些肉類和果菜之類的，畢竟牧場離小鎮還有段距離，不能每天都去採買。


  但等老蘭斯修好了皮卡車，又回到了鎮上的槍店時，丁翔發現，不用等到牛出欄，自己今天就要「破產」了。


  在老蘭斯和槍店老闆的推薦下，丁翔一共買了兩支槍，一支義大利產的伯萊塔92F式鍍銀版手槍，在北美，它被命名為M9，是現役美帝陸海空三軍、海軍陸戰隊和海岸警備隊的制式裝備。


  在美帝，手槍是沒有民用和軍用限制的，但在外觀上，民用手槍需要與軍隊的制式配槍要有一定的區別。不過這槍的樣式很漂亮，特別是這款民用鍍銀版的，反而要比黑漆漆的軍用版帥氣很多。


  丁翔在靶場上試開了幾槍，咧著嘴角戲謔了一句：「別看義大利人上戰場不行，這手槍造的還真是不賴。」


  「哈哈……沒錯，要說打仗，還得是我們日耳曼勇士。」


  槍店老闆也是老熟人，叫巴克豪斯，與老蘭斯年紀相當，同為德裔，兩人的交情也相當不錯。


  「那倒是，至少兩次世界大戰中，德國陸軍都是雖敗猶榮！」


  對這一點，丁翔也很是認可。估計全世界各國，只要不是瞪著眼說瞎話的，譬如世界都是他們的棒國人，還有號稱自*慰隊無敵的小鬼子，其他國家的人對於德國軍隊的戰鬥力，都會相當的認可。


  「沒錯，兩次世界大戰，我們德國都是選錯了盟友。可這不能磨滅日爾曼勇士的鬥志。哈哈，丁，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好吧，這把伯萊塔92F，我就算你四百五十刀，最優惠的價格了。你還需要一支步槍吧，我推薦你……」


  「行了，老巴克，丁可是我的BOSS，你這麼黑真的好嗎？」


  老蘭斯不屑的撇了撇嘴：「伯萊塔450刀可以，帶五十發子彈。至於步槍……丁，你有喜歡的嗎？」


  「還沒有，蘭斯大叔，你可以幫我推薦一款。」


  丁翔有些好笑，他就知道，來這裡買槍帶上老蘭斯，是最正確的選擇。


  「噢NO，蘭斯，你不能這樣，你知道的，這個價格我一分錢都賺不到……好吧，誰讓二十年前你曾經救過我的命呢！丁，你可真是找了個好夥計，步槍你可以隨便挑選，但是絕不能再這麼優惠了。」


  巴克豪斯的慘叫，換來了蘭斯和丁翔更大的笑聲。在霍爾西小鎮，人際關係就是這樣的和諧，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擁有一些與鎮上其他人牽扯不清的故事。


  或許，這也是他們願意留在這裡定居的最大原因。


  「丁，你以前沒用過槍，雷明頓M700那樣的長步槍不太適合你，如果你信我的話，就選德國HK公司的HK93半自動步槍，或許在巴克這裡，他還能搞到未閹割的軍用版HK33型。」


  「當然！別人來沒有，可蘭斯你的老闆要買，我必須得有！」


  巴克豪斯板著臉聳了聳肩：「但你知道，蘭斯，這款槍軍用版和民用版在構造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們德國的公司還是很有良心的。差的只是供彈匣，HK93的彈匣只有十發，而軍用版的HK33卻可以滿滿的裝下25發子彈。」


  「這些我都懂！巴克，我只想知道的是，我的老闆要買的話，這兩款分別都是什麼價格？」


  老蘭斯不為所動，丁翔更是一聲不吭的坐壁上觀。槍械方面，他雖不是一竅不通，但在老蘭斯面前，卻是絕對的新兵蛋子。經歷過牛飼料之爭的教訓之後，在很多事情上他已經不再固執己見了。


  在自己不懂的領域裡，最好是多聽聽別人的意見。這是丁翔來美帝的三年中，最大的收穫。


  「好吧，蘭斯，整個霍爾西也只有你能讓我屈服，誰讓你救過我的命。丁，HK的步槍，最穩定的是就是G3，但HK33卻要更輕便一些，也更好掌控一些。你以前沒打過槍，所以蘭斯的選擇是對的。這款槍我給你的售價是三千八百美元，當然，如果你要選民用版的，要便宜許多，只要兩千一百美元。」


  「差那麼多？不是說兩款槍的構造基本一致嗎？」


  丁翔有些驚訝，為什麼基本一樣的槍，價格卻幾乎相差了一倍。


  「是的，丁，巴克的這個價格還是可的，換別人，至少還要多出三百美元。」


  似乎是看出了丁翔的不解，老蘭斯攤了下手：「在美帝，就是這樣。民用版槍支對彈匣的供彈量有著嚴格的控制，而一個可以供彈三十發的彈匣，就幾乎能頂上的一支槍的價格了。」


  「噢！」


  丁翔恍然大悟，既然老蘭斯都這麼說，那就沒差了：「謝謝巴克大叔，那我就買原裝版的吧，我們要去狩獵野豬，彈匣裡面子彈多些，也更安全不是？對了，再給我多來兩百發子彈，手槍的就不用了，您贈送的就夠了。」


  巴克豪斯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蘭斯，我才不會虧本送你呢！好的，那就這樣，伯萊塔92F加五十發子彈450刀，HK33一支3800刀，加兩百發子彈，算你100刀，一共是4350刀。至於持槍許可，把你綠卡編號留下，我幫你辦就可以了。丁，你是轉賬還是現金？」


  「哪有人會帶那麼多現金？」


  丁翔嘟囔了一句，剛想掏出手機轉賬，卻不防老蘭斯又插了一句：「巴克，丁在你這裡第一次買槍，你再送一個HK瞄準鏡吧？」


  巴克豪斯：「……」


  回牧場的路上，丁翔想起巴克豪斯那漲紅的老臉，忍不住想笑：「蘭斯大叔，你真的救過他？」


  「哈哈，是的。那是二十年前，當時克拉馬斯山脈還有很多的狼群，有一年冬天下了大雪，山裡找不到食物，狼群就闖到了鎮上。巴克那晚失戀了，喝醉了酒在大街亂晃，結果遇到了狼群。恰好我開車路過，把他拉上了車，才逃過一劫！」


  丁翔用力的點點頭，笑著說：「那我今天還真是借了你的光，才省下不少的錢！」


  「才不是的，巴克就是個奸商，他看你不熟悉槍支，肯定會亂開價。有我在場，他清楚黑不到你的錢，所以才那麼老實。」


  這就是老牛仔的價值所在，也是丁翔當初留用老蘭斯的初衷。華人，尤其是初來乍到的華人，在美帝，還是很吃虧的。有了老蘭斯在，就能避免很多損失。


  不過……「蘭斯大叔，剛才巴克豪斯說，HK33更適合的是自衛和打兔子，因為口徑太小，威力不大，打野豬並不是很適合呢？」


  「當然！丁，野豬是克拉馬斯山中，最危險的野獸，沒有之一。就連棕熊和美洲獅也比不上它。狩獵野豬可不是開玩笑的，今天你和拉姆真的很幸運，我檢查過，拉姆那一槍正好打中了野豬的要害，否則三百多磅的大野豬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倒下的。」


  「那你還推薦我買小口徑的步槍？」


  丁翔更加不解了。


  「丁，現在的你，勉強算是個合格的牛仔，但卻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大口徑步槍暫時還不適合你。之前，你和拉姆去樹木里打火雞，甚至是好運的獵到了一隻猞猁，那都算不上是真正的打獵。知道嗎？在俄勒岡，只有獵到大野豬、棕熊和山獅的獵手，才可以算是真正的獵人。甚至連打鹿，那都只能算是消譴。不過這些年，棕熊和山獅，包括猞猁，都成了保護動物，隨非它們自己闖進牧場，否則都不能獵殺了。」


  難得的，蘭斯大叔一邊開車，一邊提點了許多。丁翔頻頻點頭，這都是老牌獵手的經驗之談，在進山打野豬之前，是難得的學習機會：「今天拉姆打死了那頭野豬可真的不小，他可以算是個合格的獵手了吧？」


  「他？」


  和華夏一樣，父子之間，總是會存在著更多的競爭氣氛。老蘭斯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只是走了狗*屎運，如果換作我在場，大黃根本不會受傷的。」


  「哈哈！」


  丁翔被逗樂了，他相信如果拉姆聽到了他老子的話，一定會極力反駁的。


  「喂，老闆，好消息！」


  讓人擔心不已，卟卟直響的二手道奇公羊駛進了牧場，車還沒停兒穩，拉姆就跑了過來。那形象，瞬間讓丁翔聯想到了國內民國時期，大風大雨滿街跑的小報童。


  「嘿，夥計，你今天的好消息可真不少，但上一個已經讓大黃受了重傷，這個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吧？」


  丁翔笑著跟他打趣，拉姆一臉的委屈：「我哪知道會在樹林的邊緣就遇見該死的野豬，BOSS，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哈哈，好吧，我承認這一點。夥計，說出你的好消息吧！」


  「呃……BOSS，我差點被搞慒了，是大黃，它醒了，看起來狀態不錯，只不過還不能進食，我給它的牛奶，它一點都沒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