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牧九重
牧雲踏步進了小閣樓，和外面看見的一樣，裡面空蕩蕩的，除了一部通往樓上的樓梯，其他什麼也沒有。
仔細地尋找了一會兒，直到確定確實什麼都沒有的時候，牧雲才向樓上走去。
上到二樓，除了比一樓多一張桌子之外，依然是空蕩蕩的。
牧雲仔細地打量著桌子，這是一張古色古香的桌子，桌面很破舊，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不知道放在這裡多久了，但卻不染纖塵。桌面雕刻著一些奇怪的妖獸，或翱翔於天空、或奔行於大地，、或遨遊於大海。
這些妖獸牧雲都沒有見過，甚至於都沒有聽說過，不過他從這些圖案中卻能感受到這些妖獸的不同尋常，肯定都是些異常強大的存在。
牧雲伸出手去輕輕撫摸這些妖獸圖案，手指剛剛觸碰到桌面之時，桌面一陣幽光閃現，而後便冒出一陣淡淡的白煙。
牧雲臉色一變，立即向後急退幾步，警惕地看著那陣白煙。
白煙飄飄渺渺，慢慢地升上桌面上空，不過卻沒有消散，而是凝聚在一起，而後慢慢形成一個人的樣子，模樣很模糊，看不清五官，只能從形態上看出來這是一個人。
「年輕人，你來啦。」人影輕聲開口，聲音中有著一絲欣慰，也有著一絲瞭然，好像他早就知道牧雲會出現在這裡一樣。
「你是誰？」牧雲小心地問著，並且慢慢地向樓梯口靠近。
「老夫牧九重。」人影傲然地說道，然後又問了一句，「你是牧家子弟吧？」
「老祖？」牧雲臉色一變，牧九重不就是他們牧家老祖嗎，怎麼會在這裡？他難道沒死？
「老夫正是牧家牧九重，一直都在這裡等著你或者說是等著有資格拿著老夫令牌找到此地之牧家子弟。」牧九重說完，他的身體便慢慢地凝實，五官也慢慢地變得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頭髮花白，臉上有著少許的皺紋，下巴上長著一撮長長的鬍子。
牧九重手輕輕一招，牧雲手指上的九重戒就脫離了牧雲的手指，漂浮到了牧九重面前，而從戒指裡面又飄出了一塊令牌，正是九重令。
「老夥計，好久不見了。」牧九重輕聲說道。
「嗡」，「嗡」，九重戒和九重令都微微顫抖，散發出微弱的光芒，似在歡呼，又似在回應牧九重的話。
牧九重看了好一會兒，才又將九重戒和九重令交還給牧雲。至此，牧雲才算是確定眼前的老者就是他牧家老祖牧九重。
牧九重微笑著看著牧雲，用手捋著鬍鬚，微微搖著頭：「天賦一般，修為一般，長相一般……」
牧雲越聽臉色越黑，哪有這樣打擊人的，什麼都是一般。不過他卻沒有反駁，或許人所處位置不同，高度不一樣，看人看事就會不一樣吧。
他可是記得閣老跟他說過，牧家老祖牧九重當初可是稱霸方圓千里，無人是其對手。
「小子，老夫說你你別不愛聽，你的這些放在藍月境還算是可以，但是真正走出藍月境之後，你就會發現，你的這些讓你驕傲的天賦修為根本就不值一提。」牧九重看著臉色不太好的牧雲說道。
「藍月境之外？」牧雲驚呼一聲，他是真的被驚到了，從小他就知道藍月境廣褒，兩面環海，兩面環山，根本就沒聽過藍月境之外的事。
「你不知道很正常，估計藍月境的人都不知道在藍月境之外還有其他地方吧。」牧九重微笑著搖頭，「確實，以藍月境之人的修為是很難跨越雲霧山脈，到達山的那一邊的。」
「山的那一邊。」牧雲低聲自語，然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難道老祖你去過山的那一邊？」牧雲不禁問道，他現在完全被牧九重勾起了好奇。
「老夫豈止是去過，老夫就是來自那邊。」牧九重微微抬頭，看向窗外，眼神中透著絲絲懷念。
「啊，老祖你是來自山的那一邊，那你能告訴我關於那一邊的事嗎？」牧雲迫不及待地繼續問道。
「當然，老夫等著你來，就是有些事要告訴你的。」牧九重看了牧雲一眼，便開始講述起來。
原來他們所在的世界叫做天元大陸，而天元大陸又分為東嶺、北原、西漠、南疆以及中域。而牧雲現在所在的藍月境只是北原最東邊的一個彈丸之地而已，靈氣稀薄，修鍊資源匱乏，根本沒人會願意來此修鍊。
至於修士，藍月境這邊所謂的宗主、長老之流在山那邊的宗門只是普通弟子的修為而已，而像牧雲這樣的武玄境，更是連入門都稱不上。
而牧九重所在的宗門就是北原五大超級宗門之一的劍宗，他之所以會來這裡，是因為千年前他發現了雲霧山脈裡面有些異常，遂獨自進去查看，被他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發現了在雲霧山脈靠近藍月境位置，有一條空間通道，有一個自稱魔族的族群正在通過空間通道進入天元大陸，準備要侵佔整個天元大陸。
牧九重發現之後，立即出手，將所有的魔族之人全部殺害，並且出手將空間通道毀滅，而在毀滅空間通道之時，空間通道爆炸之時，產生的空間之力將他擊傷了，修為直線下落，從武帝境界，直接下落到武皇境。
修為下降之後的牧九重沒辦法再穿過雲霧山脈回到宗門，便就在藍月境留了下來，然後娶妻生子，創造出了牧家。
在藍月境定居下來的牧九重，因為受傷頗重，無法恢復，在瀕死之際，發現了這個小世界，便進入其中，他發現在這裡他的靈魂消散很慢，便燃燒精血，讓自己短暫回到巔峰，使用大法力將之改變成如今這樣，而後他的靈魂就寄居在那張桌子之上，等待著有天賦的牧家後人，期望能有一天可以讓他再回到劍宗。
「老祖，你說你是武帝境，武帝境是什麼境界？有多厲害？」牧雲咽了咽口水，再次問道，牧九重這番話對他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藍月境的修士當年我見識過最高的便是武王境，而在藍月境之外，武王境之上還有武皇、武帝、武聖，以及傳說中的武神。」牧九重耐心地為牧雲解答道。
「還有這些境界的嗎？」牧雲眼中現出一絲憧憬，對山那邊的廣闊天地憧憬，對那武王之上的修為的憧憬。
「老祖，我應該怎麼樣帶你出去呢？」牧雲看著牧九重身下的桌子，「我只需要帶走桌子就行了嗎？」他決定了，一定要走出藍月境，走向山的那一邊去見識見識。
「你現在修為太低了。」牧九重搖搖頭，「我如今只是靈魂狀態，不能離開這個空間太久，不然會消散的，等你修為足夠穿越雲霧山脈之時，再來帶老夫離開吧，老夫只要能在靈魂消散之前再回宗門，那就無憾了。」
「哦，好吧。」牧雲點點頭，突然眼睛一亮，「老祖，我有一個地方，應該可以保住你靈魂不會消散。要是你進去之後不滿意，還可以出來的。」
「還有這種地方。」牧九重也是眼睛一亮，有些激動地問道。他也是在此呆得太久了，要是能換個地方，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老祖，你放鬆，不要抵抗。」牧雲意念沉入丹田，進入天冥劍，然後腦海中想著牧九重的樣子。
天冥劍輕顫了一下，一道灰濛濛的光束自破劍中發射出來，照射到牧九重身體之上。
牧九重先是一驚，但是他謹記牧雲說的不要抵抗，將自己放鬆了下來。
眨眼間，光束和牧九重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小子，這是哪裡？世上竟還有這樣的地方？」牧九重驚呼出聲，「老夫不止沒有消散，反而靈魂還在增強，雖然很緩慢，但是老夫能感覺到。」
「老祖，我叫牧雲，你現在所在是天冥空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