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擋我者死
天鶴城城門口，牧雲剛剛出現在這裡，一個帶著斗笠的人突然將他拉住：「牧雲，我是牧海，你別回去，家族發了追殺令，正在到處找你呢，如果你被發現，任何人都可以將你直接擊殺，無需上報。」
「哦，是嗎？那倒是值得去見識見識。」牧雲深吸了口氣，嘴角微微一翹，抬頭看著城內，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
「牧雲，別逞一時之勇，以你的天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去報仇了。」牧海焦急地拉著牧雲不願放手。他知道牧雲嘴角一翹代表著什麼，五年前很多人喜歡看到牧雲這個表情，也有更多的人恐懼看到這個表情。
「放心吧，我死不了，死的只會是他們。」牧雲眼神堅定沖牧海微微一笑，只是這個笑容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好，既然你主意已決，那我就陪你一起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後我還做你牧雲的好兄弟。」牧海心一橫，便決定跟著牧雲一起回去。
「好兄弟，你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的。」牧雲拍了拍牧海肩膀，「走吧，去見識一下他們都有些什麼本事。」
……
牧家大門外，兩個身體筆直的少年並肩而入，看守大門的弟子見到二人如臨大敵，紛紛拿出武器，警惕地看著二人，卻沒有一個人敢踏前一步。
這進門的二人正是牧雲和牧海，徑直朝著主家大院而去，那裡是族長及其家人專用住所，因為牧雲知道在牧家最想害死他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牧雄。至於身後越來越多的家族子弟，牧雲根本就不在乎。
「牧雲，我是真佩服你，你居然還敢回來，還不快跟我去執法堂，接受制裁。」牧陽帶著他的執法小隊趕了過來，攔在牧雲的前方。
「今天，我只殺牧雄一人，誰若阻我，誰就陪他一起死。」意念一動，流雲劍握於手中，一步不停地向前走去。
牧海也取出長劍，緊跟牧雲，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警惕著周圍。
「放肆，你居然死不悔改，還想殺少族長，誰給你的膽量，你以為你還是五年前有你爹撐腰那個天才嗎？」牧陽厲聲喝道，「唰」的抽出腰間佩刀，武元境四重的修為爆發而出，揮刀便向牧雲沖了過去。
儘管他知道自己與牧雲的差距，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如若他退縮了，那以後還如何在執法堂混得下去，而且他覺得只是比牧雲低兩個小等級而已，想必就算敗，也不至於真的會身死吧。
「我說過，擋我者死。」牧雲手掌一翻，流雲劍赤光流轉，身體輕輕一扭，整個人就如離弦之箭，彈射而出，在身後留下一道赤色的殘影。
沒有驚天的打鬥，沒有耀眼的碰撞，二人仿若擦肩而過，牧雲持劍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而行；而牧陽滿臉的難以置信，看著胸口的大洞，還在「嗤嗤」地向外飈著鮮血，他怎麼都不相信，自己連牧雲一招都接不住，差距有如天塹。
沒有人看清牧雲是怎麼出劍的，至少現場這些人沒有看清，大家都只看到了結果，但是這已經足矣，現場再也無人敢多踏前一步，只能遠遠地跟在牧雲身後。
「牧雲，等等我。」牧海緩過神來，快步朝牧雲趕去，他知道牧雲會贏，只是他沒有想到會贏得這麼輕鬆。
跨過幾個迴廊，距離主家大院只有兩百米了，牧雲二人再次被人攔住去路。
三個青年，皆雙手抱胸，手中握著三尺長劍，眼神淡漠地看著牧雲。正是執法堂另外三個隊長，牧宏，牧奇，牧傲。
「牧雲，現在伏法，免受皮肉之苦。」牧宏踏前一步，傲然說道，並且身上氣息隱隱流露出來，赫然是武元境九重高手。
「擋我者死，今天誰也別想攔住我。」牧雲毫無所懼，對身邊的牧海說道，「在這等我片刻。」
「牧雲，我陪你一起。」牧海抽出長劍，就要跟牧雲一起出站。他既然跟來了，那就是準備跟牧雲一起赴死的，如今對面三個武元境九重強者，他不信牧雲還能抵擋。
「相信我。」牧雲說出簡單的三個字，而後嘴角微翹，「我說過，今天死的人不會是我，也不會是你。」
流雲出鞘，流轉黃光，牧雲也沒有太過託大，出手便是九重劍的第三劍。他現在武元六重，靈氣量足夠支撐起第三劍了，也僅是第三劍而已，第四劍他估計要等武元九重才能施展。
而對方畢竟是武元境九重，而且還是三個，所以他出手便是最強劍招，他要出其不意地先斬殺一個，然後才能輕鬆應對剩下的兩人。
流雲轉動，快速兇猛，摩擦得空氣「嗤嗤」作響，帶起一陣狂風，就像一條黃色的妖蟒在空中蜿蜒呼嘯，朝著牧宏急斬而去。
「冥頑不靈。」牧宏冷聲道，手中三尺長劍「嗡」的一聲，自動出鞘，衝天而起。牧宏伸手抓住劍柄，劍身微顫，劍鋒包裹著靈氣，發出耀眼光芒，比之天空的皓日亦不遑多讓，朝著牧雲急斬而來的劍格擋而去。
丁的一聲輕響之後，牧宏臉色巨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傲然，握劍的手也在微微顫抖，剛才險些握劍不穩:「他不過武元六重，攻擊力怎麼可能這麼強？」
牧雲不給牧宏絲毫琢磨的時間，流雲舞動，第二劍便是以更快的速度對著牧宏頭頂立劈而下。
牧宏匆忙間舉劍抵擋，「咔嚓」一聲，牧宏手中三尺長劍應聲而斷，牧雲劍勢不減，直直劈進牧宏腦袋，一路向下將牧宏豎劈成兩半。
「牧宏！」牧奇、牧傲二人臉色一變，根本就來不及救援，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武元九重的牧宏居然兩招就敗給了武元六重的牧雲，還落得身死的下場。
而周圍其他家族子弟心中就更是震撼不已，沉寂了五年的妖孽回來了，並且比以前更妖孽了。
「你們還要攔我嗎？」牧雲提著還在滴血的流雲，雙眼冰冷地看著牧奇二人，嘴角微微一翹。
牧奇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吞了吞口水，牧雲的這個表情，五年前在家族可是很出名的，要麼是很喜歡一個人，要麼是很想收拾一個人，顯然他們二人不屬於前者。
「考慮好沒有，我可沒有什麼耐心。」牧雲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臂，將流雲上沾染的血跡盡數抖落了下來。
牧奇二人面現難色，他們二人聯手也能殺死牧宏，但是絕對做不到兩招擊殺，那也就是說，他們二人聯手也不是牧雲的對手，但是如果不攔住牧雲，那他們也會受到牧雄的嚴懲。
牧雲平舉流雲，劍尖直指牧奇，劍身黃光流轉，大有一言不合立馬攻擊之勢。
牧奇二人面色凝重，再次眼神交流了一下，紛紛向兩邊退去，待到牧雲放下長劍，才算是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時他們才發覺自己的後背全被冷汗浸濕了。
牧雲再次踏步而出，朝著主家大院而去，牧海快步跟上。
而其他圍觀弟子亦是快步跟上，但是都與牧雲二人保持著距離，不敢靠的太近，並且也在心中嘀咕，「怎麼家族出這麼大的事，一個家族高層都沒有看見呢？」
……
牧家家主大院，牧雲站在大廳門外，眼神平靜地看著大廳里，只是平靜的眼神之中，隱隱有著殺意沸騰。而牧海就站在他的旁邊，於他並肩而立。
遠處，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眾多牧家弟子，對這裡指指點點。
「牧雄，滾出來受死。」牧雲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