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重劍決
「再說人生哪有一帆風順，不經歷風雨，如何能成長呢，如何能看清誰是你生命中的過客，誰是你需要拚命保護的人呢。只有經歷過這些，你將來出去闖蕩才不會那麼容易被人利用，被人騙，你說對吧，年輕人。」閣老語重心長地說道。
聽到這裡，牧雲腦中浮現出好幾個身影，有父母，有阿美，有牧海，還有牧晴……這些都是沒有嫌棄過他，一直都在幫他的人；而且其他的族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欺辱於他，還是有一部分人對他漠不關心，既不欺辱他，也不關心他。
「閣老，你說的很有道理。」牧雲思索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
「很有道理吧。」閣老拍拍牧雲肩膀，心中暗爽，「老夫活了幾百年，要是連你個毛頭小子都說不服，那豈不是白活了。」
「好了，老夫現在教你九重劍，不過老夫資質愚鈍，也只堪堪能施展前面五重而已，不過有我教導，總比你獨自領悟要容易的多。」閣老說著就取出一柄寒劍，劍身修長筆直，寒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凡物。
閣老手持寒劍就開始演練起來，劍光凌厲，五彩光芒相互交替，絢爛之中處處透著殺機，正是九重劍的前五重：「九重劍，劍歸九重，一劍出，二劍至，三劍隨……」
半柱香時間，閣老收劍入鞘，臉上洋洋得意：「怎麼樣，年輕人？這劍法厲害吧？」然後在劍上一抹，將劍遞給牧雲，「此劍名為『流雲』，是先祖專門留給學習九重劍的子弟的。老夫已經解除了認主，你滴血認主吧。」
「滴血認主，就是說這柄劍最少也是武宗級武器。」牧雲接過『流雲』，在指尖迫出兩滴鮮血在上面，「唰」的一聲，劍身寒光一閃而逝，血液也消失不見，然後牧雲就感覺到自己與這柄『流雲』劍之間有著某種聯繫，就像他與那枚九重戒一樣。
至此，牧雲對閣老的戒心才算是放下了不少，如此輕易的就將一柄至少武宗級的武器給了他，這應該不會害他吧。
「鏘」牧雲拔出流雲，劍身發出一陣陣顫音，經久不息，似歡呼，似雀躍，似在與牧雲這個新主人進行交流。
「好劍。」牧雲一聲讚歎，然後開始舞動起來，初始生澀，寒劍舞舞停停，可是不過小半刻鐘，牧雲閉上了雙眼，手中動作不停，寒劍舞得行雲流水，虎虎生風，就像一個浸淫多年的劍客一般；然後劍身開始閃現光芒，先是赤色，再是橙色，繼而黃色……不過片刻時間，劍身就接連閃現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七色相互交替，交相輝映，美輪美奐。
「這……這……你……我……」閣老在一旁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大嘴，吞吞吐吐，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完全震驚了。牧雲耍的正是九重劍的前七重，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他幾百年都沒有修鍊成功的劍法，這個年輕人居然不到一炷香就學會了前七重，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其實牧雲之所以閉上雙眼，是因為在他剛開始舞劍的時候，丹田裡面的破劍震蕩了一下，然後丹田裡面就出現了一個灰色小人，開始舞動這一套九重劍決，他只是依葫蘆畫瓢，跟著做而已。
收劍而立，看著驚訝無比的閣老，牧雲嘴角一勾：「閣老，你剛才說有好處給我，是什麼好處？」
「不就是你手上拿的這柄『流雲』嘛。」閣老還沒有回過神，機械地回答著。
「閣老，這劍本來就是先祖留給我的，不能算，你的好處呢？」牧雲再次問道。
「哦，也對啊，那你想要什麼好處，老夫都滿足你。」閣老甩了甩頭，長舒了一口氣，眼冒精光地看著牧雲。
「其實我的要求很低的，您老就隨便給我十瓶八瓶的武天境丹藥就好了。」牧雲邪邪一笑，然後一副委屈的樣子，「你知道，我要練劍，要帶領家族輝煌，責任重大，好辛苦的，我真怕自己堅持不下去。」
「十瓶八瓶武天境丹藥，這還叫低？你當武天境丹藥是大街上的包子啊。」閣老面皮一抽。這小子還真敢開口，要知道丹藥越是高級，所需材料越難找，而需要的人又多，所以丹藥的價格是很貴的，而且有些需要特殊材料的丹藥就是可遇不可求，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唉，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帶領家族走向輝煌，這個重任，你還是自己來吧。」牧雲取下九重戒，將之和『流雲』劍一起塞到閣老手中，「本來還想教你九重劍的，看來是沒機會了。」
「哎，年輕人，別那麼小氣嘛，丹藥有，什麼都有。」閣老一下就慌了神，守護幾百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妖孽級別的弟子，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他走呢，而且他還說要教自己九重劍呢。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多收集一些丹藥呢，真是悔不當初啊。
「算了吧，何必勉強呢，強扭的瓜不甜。」牧雲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心裡卻樂開了花，這招以退為進果然有效。
「不勉強，不勉強，怎麼會勉強呢？像你這樣的天才就應該享受最好的待遇。」閣老連忙在空間戒指里搜索起來，然後拿出三個瓶子，「這裡有一瓶武玄境的，兩瓶武元境的，武天境的只有一顆，你看其他的以後再給你行嗎？」閣老一臉懇求期待的樣子。
「丹藥是差了點，不過看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吧。」牧云為難地接過丹藥，拿過九重戒和「流雲」劍，「欠我的丹藥下次給我也行，不過我有件事要你幫忙，不知道你在牧家說話好不好使？」
這要是讓外人看見，肯定會大跌眼鏡，堂堂武宗境高手居然苦苦哀求一個小輩收下自己的東西，而這個小輩居然還挑挑揀揀，各種要求，極不情願的樣子；這要是換做其他小輩，還不得唯唯諾諾，受寵若驚。
「只要是牧家的事，老夫一句話就能解決，即使你要當牧家族長，都沒問題，前提是你肯肩負起振興家族的重任，那就什麼事都好說。」閣老拍著胸脯向牧雲保證道。
「族長我可不想當，你就幫我廢除牧雄與阿美的婚姻就行了。」牧雲說到此處，牙齒咬得「咯咯」地響，他本來是想靠自己去解救阿美的，但是他實在不忍心阿美再繼續多受一天的苦，所以他只能藉助於閣老了。
「沒問題，老夫一會就去辦，那你什麼時候，這個……」閣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老臉憋得通紅。
其實他是想問牧雲什麼時候教他九重劍，但是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活了幾百歲了，堂堂武宗境強者，居然央求一個後生晚輩教他修鍊，說出來實在沒面子。
「其實九重劍九劍我都領悟了。」牧雲當然明白閣老的意思，「不過剛才我只演練了七劍，僅僅只能演練而已，如果是跟人對戰，我估計以我現在的靈氣數量，只能施展一劍而已，第二劍勉強施展出來就會抽空我的靈氣，我的靈氣還不足以支撐我施展後面的劍法。」
「能演練出來，以後就可以施展；其實老夫也早早領悟了前面七劍，但是只能施展到第五劍，第六劍施展出來毫無攻擊力，比之第一劍還弱，而且連演練都不行，這個問題困擾了老夫幾百年了。」閣老也說出了他的困惑。
「我是因為靈氣數量不夠，如果數量夠的話，應該可以施展出第九劍，而閣老你的靈氣數量是我的無數倍，卻只能施展出第五劍，我覺得問題不是出在靈氣數量上，而是靈氣質量上。」牧雲沉吟片刻，說道。
「質量？」閣老沉思起來，片刻之後，「我能看看你的靈氣嗎？」
「當然。」牧雲說著就凝聚一絲靈氣纏繞於手臂之上，將手伸到閣老面前。
閣老看著牧雲手上纏繞的靈氣，那種碧綠晶瑩、毫無雜質、有如實質般的靈氣，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種靈氣，你怎麼能吸收到這麼純凈的靈氣？」
「我丹田破損了之後吃了一種靈草，然後吸收靈氣就成這樣了。」牧雲撒了個謊，雖然對閣老很放心，但是還沒有放心到將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訴他的程度，要是破劍的事情傳了出去，估計他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質量，質量……」閣老不斷重複著這兩個字，臉上一片迷茫，「雖然目前不知道怎麼提升靈氣質量，但是至少有了方向。」
「那小子就先告退了。」牧雲對閣老拱拱手就要出去，雖然他坑了閣老幾瓶丹藥，但是他對閣老還是很敬重的，苦守幾百年，就為了等一個能修鍊家族絕學的後輩子弟，光是這份恆心就足以讓人敬佩。
「等一下，這個接著。」閣老隨手丟出一塊令牌給牧雲，「拿著它，以後在家族可以行使任何權利，有人反對就找牧霄雲或者來這裡找我。」
牧雲接過令牌，只見令牌上一面是龍飛鳳舞的「牧九重」三個字，另一面是一手持長劍的男子，威風凜凜，睥睨天下，一股無敵寂寞的氣勢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