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不瞑目

  轟隆！


  猶如五雷轟頂，唐新打了個趔趄，護士見狀趕緊攙扶著她：「你沒事吧？」


  唐新艱難的搖著頭，顫巍著手在病危通知書上籤了字，問道：「我爸他……他之前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現在突然就病危？」


  護士搖頭：「病人應該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引起生命危險，不過也是挺奇怪的，病人一整天都沒出過病房，又從哪裡受到的刺激？」


  唐新閉上眼睛，爸爸一定是聽到了南程發的錄音，所以才會出事的。


  這全都怪她！


  越想唐新就越感到痛苦，她捂著漸漸揪緊的心口：「我爸現在在哪裡？」


  「他現在在搶救室里搶救，情況很不樂觀……」


  護士話還沒說完，她心焦地朝手術室跑去。


  跑到手術室外，看見閃著紅燈『手術中』這幾個字眼，唐新淚水再次湧出，她真的很不孝順，父親在醫院病危，而她卻在體檢室和南程發生關係！


  愧疚與痛苦爬滿唐新的臉龐，她蹲在地上，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


  在這時候緊閉著手術室的大門被打開，唐新趕緊站起身，她眼神里充滿著哀求：「醫生，我爸怎麼樣，他怎麼樣？」


  醫生脫下口罩：「病人現在很虛弱，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這一瞬間唐新只感覺被人拿石頭狠狠的撞擊在心口上，她靠在牆上，不自覺地大口的喘著氣，幾秒后，她飛奔進手術室內。


  手術台上，唐父口鼻里插滿了各種氣管，他一動不動的，若不是旁邊的心電顯示機上還有線性在跳動，她幾乎要懷疑爸爸是否還活著。


  像是感知到來人，唐父艱難的打開緊閉了許久的眼皮，看到自己女兒滿是淚水的模樣，他微微張著嘴，說出的第一句話是：「你……你有沒有和南程在一起？」


  唐新咯噔一聲，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龐變得更加蒼白，半響后才支吾著說道：「沒有，我再沒有與南程有過來往。」


  原諒她說了慌，父親向來不喜歡她與南程有來往，若是她說了真話，恐怕父親會被她給活活氣死！

  唐父鬆了一口氣:「你是個好孩子，從小就聽聽爸媽的話，你……你還記得你媽臨死前對你說的話吧？」


  「記得，記得。」唐新慌忙點頭。


  「你現在……把你媽說的話重複一遍。」


  「我與南程在一塊，媽媽會死不瞑目，而我也不得好死。」唐新哽咽著，把刻在她心裡，揪著讓她窒息的話說出來。


  唐新不明白，她媽為什麼要她說這麼狠毒的話。


  她媽媽或許不知道，離開南程多久，她就生不如死了多久。


  「我要你永遠記住……咳咳……記住你媽說的話。」


  唐父抽搐著，臉上全是被病痛折磨的痕迹：「你永遠都不能與南程在一塊，否則，我也死……死不瞑目。」


  「爸！」唐新握著唐父的手，粗糙的手指在她臉頰皮膚上摩挲著，但她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痛，她哭著問：「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不讓我與南程在一起？究竟他做錯了什麼？」


  這問題她問過無數次，可每一次都沒有得到答案。


  「因為……」


  想到以往種種，唐父不由得氣血上頭，重重的咳嗽起來，與此同時，旁邊的心電圖波線開始有著劇烈起伏。


  「因為……咳咳……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