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裴炯
平靜的日子沒過幾日,秦家來了一位貴客——裴炯。他一上門就找葛夏九,一見到葛夏九,抱起就走。
裴炯騎了馬,秦家大哥在後頭跑了一段就跟不上了。若不是秦磊知道這是嚴家的表公子,秦家人定要告官去的。
雖是白天,可裴炯的樣子明顯是喝了酒的,而且,可以肯定是喝醉了的。
裴炯一路策馬到了城外的一座山上,夏九第一次出城,不知道這是什麼山。這山頗有些高度,有好些陡峭的地方。
每每夏九覺得馬兒馱著兩個人躍不過去的時候,裴炯總是揚鞭催馬,每次夏九都會緊張害怕。等到了山頂,夏九已經嚇出了一身汗。
一下馬,夏九忍不住沖裴炯吼:「裴炯!你知不知道這樣騎馬上山有多危險!你不要命我要!」
裴炯絲毫沒有在意夏九的吼聲,對她說:「你好好看看,這裡多美。」他抱起夏九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夏九這才仔細看了看山上的風景。山上比山下冷好多,今天早上應該是下過雪,雪在陽光下化成了冰結在樹枝上,成了晶瑩剔透的冰樹。山頂一大片的冰樹看起來很壯觀!
「這樣的奇觀鮮有!氣溫再高一分,雪便化生了水,不會留在樹枝上;氣溫再低一分,雪就不會化,只有雪景沒有現在的冰樹。」夏九不由得感慨。
「美吧?」裴炯眯著眼睛望著遠處。
「美!」夏九轉頭問,「裴哥哥,你怎麼知道的?你今天已經來過了?」
「我不知道啊,想來就來了,正好遇上說明我們運氣好。」裴炯的手指玩著夏九的頭髮說,「這會兒想起來叫哥哥了?剛才不是連名帶姓吼我來著。」
原來剛才不是沒聽到啊!夏九不和醉酒的人計較,也不逞強:「裴哥哥,剛才我嚇壞了么,那麼多陡坡,多危險啊!」
裴炯拍了拍夏九的腦袋安慰道:「有我在,不怕!」
有你在才怕呢!一身酒味還騎馬上陡坡。夏九乘機問:「裴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山上很美,也很冷!
「回家?」裴炯一把將已經遠離他的夏九拽到跟前,問,「葛夏九,你為什麼願意過寄人籬下的日子?不但自己寄人籬下,還帶著別人。」
要是沒猜錯,應當是裴炯在嚴家遇到什麼事了。夏九認真地想了想說:「家裡忙亂,奶奶怕照顧不過來才將我和十妹妹送到二姐姐家裡。在二姐姐家住,奶奶會放心,我也能跟著二姐夫讀書識字。」
「還有呢?」
「秦家帶我和十妹妹都很不錯,我們相處得好。」
「那,要是她們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對你十妹妹不好呢?」裴炯接著問。
「那我就帶著冬十回家去。」夏九毫不猶豫地說。
裴炯看著夏九問:「假如,如果有家不能回,你會怎麼辦?」
有家不能回?這個應該,不,絕對說的是他自己!夏九覺得需要謹慎回答這個問題。她試探著說:「兩種方式:一種是改變自己在秦家的位置,比如,我現在賺的錢總有一部分花在秦家人身上。另一種,是我帶著冬十單過。」
「可是,我和冬十都太小了,第二種方式根本不適用。」
裴炯想了一會兒,點了點夏九的小腦袋,說:「你是不是還有很多掙錢的法子?嗯?都說出來聽聽!」
這人,這麼感覺一會兒是醉的,一會兒是清醒的。
夏九忙說:「也沒什麼賺錢的法子,我還小么,都是想到什麼是什麼,能不能掙到錢還不一定呢。」
裴炯把夏九舉起來看了看:「確實太小了點。」
夏九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