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淩清到底是誰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了,眼見著我快小升初了我卻整天不急不慢地跟著白先生學道術。
沒有別的原因,那些學校裏的知識和白先生教的相比,著實簡單。
我天生體質特殊,八字太輕可以看見大部分邪物,雖然不比天生的陰陽眼來得方便,但走上了修道這條路,總歸也算一個好處了。
加上白先生本事大,一年下來,我能施些小小道術,畫不少簡單的驅邪平安符了。
宋小清早就完全康複了,一身貓毛潔白如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名貴貓呢。
隻是化形對她而言還是略有難度,隻能偶爾化人形陪我玩,但大多時候都是保持本體,乖巧地趴在我膝蓋上陪我畫符、讀古籍。
趙小姐徹底從她前夫的陰影裏走了出來,每天都打扮得十分漂亮,如今在一家脂粉店做店員,賺的錢和一般人相比還是很不錯了。
她還是會時不時邀請我去她家吃肉,或者去外麵逛街給我買糖。有一次被白先生發現了,毫無疑問我被批評了,但卻死性不改,誰叫趙小姐對我那麽好呢。
同時,我和我同桌傅江明的關係也越來越好,隻是一直沒有告訴他,其實我和他是同一種人罷了。
每天在課上開小差,聽他講他爸又捉了哪個作亂的小妖,鎮壓了哪家宅子作祟的鬼怪,也算是一大樂趣。
最近,不知怎麽地,班上還是流行去城郊那座亂葬崗試膽兒了。
不少混混男生都約在放學後,去那裏打架或者玩耍。
我卻知道,凡是那種地方絕對幹淨不了,閑著沒事還是不要主動招惹得好。
誰知道傅江明這個看起來乖巧文靜的三好學生,竟然也不能免俗地感了興趣。
“小小,你就陪我去玩嘛,我會保護你的,不用怕!”他又在說了。
我推開他按著我的手,“我才不去,無聊。而且我們都快升學考試了,還是好好複習吧。”
“那你看這樣好不好,等我們都上了初中,你就陪我去!”他兩眼放光。
我猜也許是這小子看多了自家人捉妖捉鬼,也想去試試身手?反正叫他爸知道了肯定要揍他。
“好好好,你別煩我了,我要回家了。”我隨口敷衍道。
回到家,白先生依舊在外麵忙活,家裏沒有人。
我先完成了學校的作業,然後開始練習白先生昨天教我畫的淨物符。
一遍遍地畫,眼睛都花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趴在書桌上就睡過去了。
“小丫頭,長大了不少啊。”
夢裏,不遠處一位著白衣的俊俏男子調笑道。
我喜出望外,三步做兩步跑了過去,“是你,淩清……我記得你都好久不來看我了,是有什麽事要忙嗎?”
他捏了捏我的臉,“是啊,有大事呢。隻要做成了,我就可以真正地出現在你麵前了,而不是一個幻影……”
我笑了笑表示不介意他現在的樣子,我知道他是鬼,沒有形體。
那麽他話裏的意思,可能就是在替自己築成肉身?
我沒有直接問出來,總覺得不太好。
“沒事,淩清,你常來看看我就好。”我和他行走在夢間的竹林中。
翠綠的竹子和他出塵的白衣形成一副絕妙的畫麵,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感歎了,“淩清,你真好看,像天上的仙人一樣……”
他卻有幾分不悅,帶著譏笑問我:“是嗎?既然我這麽好看,為什麽你還要和別的男人走到那麽近?”
“我、我哪有!”我頓時就反駁起了他,“你是說白先生嗎?他是我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不要亂說,不然我要生氣了。”
他仍舊帶著兩分慍色,“不是他,我自然不會吃他的醋……是那個同樣長得好看的傅江明,你就沒有一點自覺嗎?別忘了,我早就說過,你遲早是我的人。”
我又氣又羞,紅透了大半張臉,“傅江明隻是我的朋友,難道你連朋友都不要我交嗎,太過分了吧……”
他突然把我拉入懷,緊緊地靠著我,“對不起,我隻是……隻是太喜歡你了,恨不得把你藏起來,隻有我一個人能看。我怕,小小,我怕失去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我心中一動,什麽叫以前也是?
我以前見過他嗎?和他有什麽關係?
但現在卻不是問這個的時候,我被他緊緊抱著,有些喘不過氣,“淩清,你放開我,我呼吸不過來了……”
他卻隻是把我摟得更緊了,似乎要刻畫入骨血一般。
終於,在我被他抱得都要脫力的時候,他鬆開了我。
我突然醒了過來,小清還趴在書桌上,安靜地打著盹。
我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和腰,真實的酸痛,雖然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在夢裏,但這種痛和緊張卻和現實中無異。
淩清,到底是什麽人……我和他一起又有過什麽……
我沉浸著對他的好奇中,完全畫不下去符了。
這時候,一隻纖纖玉手輕輕搭在我的手上,“小丫頭,不好好做功課,當心白先生回來凶你哦~”
我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妙齡女子,“小清,你可以隨意化形啦?”
她滿不在意地一笑,“多簡單的事,要不是那個畜生……我也不至於修養這麽久。”
我知道她對錢老板的恨意,故意扯開話題,“好了,都過去了,以後我會保護你的。小清,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她舔了舔嘴唇,“說起來,我倒是很想吃烤魚,你帶我去吧。”
小清很少出來玩,對什麽都稀奇,我和她一人買了一串烤魚,邊吃邊在街上到處閑逛。
“哎,郊區那片亂葬崗,明天去不去?”一個混混提議道。
“我不去,我明天還要早點回家,不然我爹要揍我。”另一個立馬表態。
剛剛提議的人一臉奚落和嘲笑,“扯什麽犢子,你看你就是個孬種,不敢了吧?!你們呢,去的說話,麻溜的!”
另外的倆人都同意去,最開始那個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