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義妹
聽到這話,葉梅臉色驟變,沒好氣地說道:“怎麽?拿你姨耍著玩是吧,不借錢就拉到,說什麽沒錢?家裏的錢一眨眼就沒了?算了,遇上你們這樣的親戚算我們倒黴!”
“親戚?有你們這樣的親戚嗎?有這麽騙親戚的嗎?說你們家那張揚找了好工作,就他那樣連小學數學都算不明白,誰敢用他?”
“要是幾千塊錢的也就算了,可你們呢,一張口就是一套房子,你們知道麟州一套房子多少錢嗎?”
葉蘭徹底忍不住了,剛才就算葉梅說的話再過分她都沒說什麽,自家廖塵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她就受不了了?
葉梅被葉母說的啞口無言,半天才能憋出一句話來:“誰說我們是借錢了?我這是來要回屬於我自己的那份!別以為我不知道,老房子拆遷好幾十萬,按照法律,我這個做女兒的也得有一份!”
聽完葉梅這話,葉蘭這多少年積攢下來的怒氣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有給咱爸盡過一天孝嗎?咱家裏的老房子塌了那會你又在哪?咱爸咱媽過世的時候你不回來,咱家被全村人笑話。這時候你跟我談咱家的老房子?給我滾!從此之後我沒你這個姐姐!”
廖塵不禁笑了笑,看來是自己多慮了,母親還沒到隻能被人欺負的份。
“你憑什麽讓我滾?把我那份錢還給我!不然你們等著吃官司吧!”
葉梅這隨口一說還真把葉蘭給嚇到了,自己小聲嘀咕了幾句隨後站起身來“大姐,咱有話好好說,親戚之間打什麽官司啊,說出去不讓人家笑話?不就是小揚結婚用錢嗎?好說,你看一百萬夠不夠。”
說完,葉蘭又對著廖塵說道:“小塵你也真是的,明天你就去銀行給你表哥轉過一百萬去。”
見此,廖塵忍不住歎了口氣,剛才的念頭瞬間被打消了。
不過也不難理解,自己母親是地地道道的老實人,平時也不少聽說打官司打輸了賠個傾家蕩產的事跡,這才被葉梅輕易地唬住了。
“媽,我不是說了嗎?我手裏沒錢,不說是我我爸、我姐也不會借錢的!”
“別扯些沒用的!還是趕緊把錢拿出來讓你表哥結婚才是正事!”
張凱也是冷哼一聲,沒想到自己兒子給出的這主意還真管用!
廖塵本來是看著葉梅夫婦小時候對自己還不錯,念著舊情才不願意徹底撕破臉,想給他們一個台階下,可沒想成他們反而蹬鼻子上臉了!
“媽,姥爺臨終前留下的那張字據還有嗎?”
“你問那個幹嘛?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提那種舊事幹什麽?”
廖塵又是歎了一口氣,自己父母的法律意識薄弱,這才讓葉梅夫妻兩個鑽了空子!
“媽,你別管了,你把字據找出來,我還有急用!”
看著兒子著急的樣子,葉蘭也沒有多想,走進裏屋翻找了半天,才拿著一張有些老舊的黃紙出來。
“這都什麽年代的東西了?你以為這東西是古董,能賣錢不成?”葉梅冷笑一聲,見廖塵那麽急還以為是什麽貴重玩意呢。
“古不古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是姥爺臨終前的遺囑,上麵明確寫著他的家產全部歸我媽所有,跟你們兩個一點關係都沒有!”
廖塵毫不留情麵的說道,對待這種人就應該狠心一點,徹底打破他們的念想,不然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看著黃紙黑字寫著明明白白的,葉梅還不死心,又用手機在網上查了半天,但無論哪個頁麵都證明廖塵沒有撒謊,遺囑的優先級的確比順位繼承要高。
“行,算你們狠,跟自己親戚提法律的,也就你們這家人了,算我們倒黴,攤上你們這種親戚!”
知道沒有希望要到錢了,葉梅和張凱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看著葉梅離開,廖塵不禁覺得好笑,是他們先不認親戚的,也是他們先要打官司的,到頭來反而成了自家的不是了。
“媽,以後這親戚我們不要也罷,一點忙幫不上整天添亂。”
經過這件事,葉蘭也算是知道自己這親戚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了,就算廖塵不囑咐他們,估計也不會跟葉梅家裏來往了。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葉蘭本想讓廖塵留下吃頓飯。
然而,廖塵現在根本沒心思吃飯,一來是廖塵剛在店裏吃了東西,現在並不餓,二來則是擔心廖以衣,連忙下樓開車去找人。
廖以衣原本不姓廖,具體姓什麽連廖塵都不清楚了。
廖塵隻記得他們第一次相見是在九歲,那年廖塵奉命執行任務,在華夏西南邊境的一個小村落中遇見了隻有七歲的廖以衣。
那時候,村落剛被境外販毒武裝洗劫一空,絕大部分成年人都被屠殺殆盡,隻留下十來個孤寡孩童。屠龍組織想盡辦法幫這批孩子找到其他親人,隻有廖以衣沒有任何親人,是個徹徹底底的孤兒。
實在沒有辦法,杜守國便親自出麵聯係廖家,讓廖遠解決了廖以衣的問題。
剛好廖遠有個遠方表弟沒有生育能力,便收留了這個可憐的女孩。
然而,廖塵怎麽也想不到,多年的養育之情,竟然能夠在廖遠失勢的時候,拋棄養女!
而在偌大的城市中找一個人,單憑廖塵自己的力量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可即使如此,廖塵還是開著車子,依次流轉在廖以衣可能出現的地方。
整整一個下午,廖塵跑了三十幾處地方,可依舊沒有發現廖以衣的身影。
晚上十點鍾,開車經過一個中央公園,廖塵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以衣?
廖塵連忙下車走過去,果然,那個躺在公園連椅上麵的姑娘正是廖以衣。
“以衣,醒醒。你怎麽睡在這兒?”初秋的夜晚已經有些涼了,廖塵也是擔心廖以衣會感冒,連忙把她叫醒。
“嗯?”廖以衣揉搓著惺忪睡眼:“廖塵哥哥?你怎麽在這兒?”
“我從這兒經過,就看到你躺在這兒,冷吧?”
“我……我沒地方去了……”廖以衣低下頭,一滴滴眼淚從她眼中流出來。她經受過沒有親人的感覺,一個人地睡在這兒也不覺得孤單,但被廖塵一關心,心裏的委屈全部湧了出來。
“跟我說,家裏到底出什麽事了?”見到廖以衣哭得那麽傷心,廖塵也是急了起來。
“我……我被……爸媽他們趕出來了……因為……他們說我的存在會影響他們以後的生活……”
廖以衣邊抽泣著邊把自己的經曆告訴了廖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