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風浪
“莊老，我的確有一事想問。”說這話時，廖塵神情嚴肅，不似先前那般隨和。
莊笑天正襟危坐，仿佛猜到廖塵想問的內容，點了點頭，不等廖塵再次開口，便從隨身的口袋中取出四個做工精細的小玉瓶，兩兩放在一起，四個玉瓶各有各自的形狀。
“你想問的，應該就是這些吧。”
莊笑天依次打開四個小玉瓶上麵耳朵瓶塞，但僅僅幾秒鍾過後，急忙又將瓶塞堵了上去。
頓時，一股濃鬱的藥香在整個房間中彌漫開來，玉瓶中四種香氣竟然能夠清楚額分辨出來，在這四道香氣之中，廖塵能夠清楚的問道那天夜裏黃泉殺手所使用的迷香。
這時，莊笑天將兩個細長的玉瓶推到廖塵麵前，示意讓後者分辨。
廖塵點頭打開玉瓶，第一瓶果然就是他所熟悉的迷香。
而第二瓶的氣味與第一瓶相似，依稀之間才能辨別出其中的詫異，味道比第一瓶略微清淡，可藥效卻遠非第一瓶能比的。
單單三四秒，廖塵便感覺有些暈眩，若非體內有著真氣護體，換個正常人來恐怕早就暈了過去。
將玉瓶堵住，廖塵將兩個小玉瓶還給莊笑天，問道：“莊老，這兩瓶是？”
莊笑天直言不諱地說道：“致幻劑，也就是你們常說的迷藥。你打開的第一瓶叫做醉夢浮生，是我們莊家研製的第一代迷藥產物，藥效比市麵上常見的迷藥要好，但對於修煉者來說沒有多大用處。”
“而第二瓶名叫夜寐不醒，算是醉夢浮生的升級版，無論是藥效還是持續時間，都比第一代強上不少，最關鍵的是，這瓶迷藥即使是麵對修煉者，也能夠起到不錯的效果。”
廖塵點點頭，難怪他剛才聞到迷香的瞬間就產生暈眩，針對修煉者的迷藥，恐怕放眼世界也隻有莊家這種中藥世家能夠研製出來。
莊笑天似笑非笑地看著廖塵，將前兩瓶迷藥收好，然後把剩餘兩瓶挪動中間。
跟前兩個玉瓶相比，這兩個玉瓶的形狀顯得格外奇怪，而且味道也是跟前麵兩瓶截然不用，帶有濃濃的刺激性氣味，讓人一聞就會發覺。
這次，莊笑天並沒有將玉瓶推到廖塵麵前，直接說道：“這兩瓶算是我們莊家的秘藥，即使是八大世家，知道這藥存在的人不過兩隻手的數量，就連我那孫女莊姝都是聞所未聞的。”
聞言，廖塵頓然一驚。
沒想到這麽隱秘的東西，莊笑天竟然能夠堂而皇之拿給自己看。
深吸一口氣，莊笑天接著說道：“這兩種藥不是迷藥，而是一種的毒藥，單純一瓶並沒有什麽作用，但將兩者混合在一起，便是天下無解的腐骨之毒！”
說著，莊笑天起身接來一碗水，先是將其中一瓶藥倒入其中。霎時間，濃鬱的刺激性氣味從碗中沸騰而出，整碗水都變成翠綠色。沒過多長時間，莊笑天又將第二瓶要倒進去。
前後不過兩三分鍾，原本翠綠色的液體失去顏色，刺激性的氣味更是當然無存。
“小塵，試著往裏麵注入點真氣。”
廖塵先是一愣，抬頭看著莊笑天平靜的麵孔，這才點點頭伸出右手食指緩緩將一縷真氣注入其中。很快，原本墨綠色的真氣漂浮在水麵上，片刻後，水麵發出滋滋聲響，如同熱油煎炸一般。
“這……好強的毒性。”廖塵不禁感歎。
連真氣都能腐蝕的藥物，其毒性絕對稱得上的舉世無雙，難怪莊笑天稱其為腐骨之毒。
而此刻，讓廖塵最為驚奇的並非這藥的毒性，而是莊笑天的真正意圖。不等自己開口，他便先一步取出藥瓶，甚至不惜暴露作為莊家最高機密的毒藥。
莊笑天的心思，廖塵的確猜不透！
“莊老，你讓我看這些，究竟想表達什麽？”廖塵決定開門見山：“要知道，我來自屠龍組織的事情在世家中並非機密，而莊家則是企圖入主麟州的第一嫌疑。你這麽做，究竟有什麽企圖？”
聽到這話，莊笑天不怒反笑。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算了，不跟你賣關子了。”莊笑天搖搖頭，從懷裏取出一個精美的信箋，上麵工工整整的寫著“廖”字：“這東西你肯定認識，是你們廖家家主的身份代表。”
待廖塵點頭後，莊笑天接著說道：“我知道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你算是麟州沈家的保護傘，而我們莊家則被屠龍組織認為是入侵麟州企圖破壞世家平衡的罪魁禍首。”
“這一點，不光是我，你爺爺廖老頭也清楚。”
“所以，你這是在證明你們莊家跟這件事沒有關係？”廖塵皺起眉頭問道。
莊笑天搖了搖頭：“世家的平衡，關乎每一個世家，我們莊家怎麽可能置身事外？不過，我並不在乎在世人眼中莊家究竟是怎麽樣的存在，我隻是希望，這次的風浪能夠盡快結束。”
說著，莊笑天從懷裏掏出另一封信箋，上麵則是工整地寫著“莊”字。
“你那這封信，去江邊酒店見見唐老頭，到時候你應該就能明白整件事的關係了。”
告別莊笑天，廖塵驅車來到江邊酒店。
莊笑天讓廖塵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同為八大世家之一的燕京白家家主，白耀宗。
跟前台服務員打聽到白老爺子的房間號，廖塵直接來到白老爺子所在的十二樓。
一進門，廖塵就看著白老爺子躺在血泊之中，而房間之中，除了老爺子早已沒有旁人。
“刀傷，貫穿傷，特殊位置，過量失血！”
就在這時，廖塵腦海中回想起玄武遺篇總綱中記載的內容：“以育脈之氣溫養上方三穴，可穩定病情。”
雖然不知道什麽是所謂的育脈之氣，但廖塵知道，隻有這樣才有可能保住白老爺子的性命。
“老爺子，對不住了。”
說罷，廖塵撕開老爺子的衣服，按照腦海中聲音的指示，將兩根手指輕輕點在老爺子心脈上方三寸的位置。
“這是？”手指觸碰到老爺子的身體，廖塵就感受到周圍彌漫著一縷清香，正是莊家的迷藥夜寐不醒，難怪堂堂白家之主，竟能夠在安保措施極為嚴格的酒店遇害！
不過，好在此時迷藥已經散開，廖塵隻是稍稍有些暈眩，並不影響他施救。
“缺盤穴、雲門穴、中府穴。”廖塵指尖依次從三個穴道處劃過，每每指定一處，便感到有一股暖流從自己體內通過指尖流向老爺子身體。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育脈之氣了吧。
足足五分鍾，廖塵才將記憶中的步驟完成，此時的他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滿頭大汗。
廖塵急忙收回手指，邊喘著粗氣邊給老爺子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這時，兩個保安從這邊經過，房門並沒有關，看著酒店房間中裏麵的種種，不禁大喊：“來人啊！有人行刺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