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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你就是仗著她愛你

  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她的身邊徘徊!

  強烈的恐懼感,好像是黑暗中的一隻手,在不斷的朝她靠近!

  陸已承看著她充滿恐懼的樣子,緊緊的抱著她身子,「別怕,有我在,諾諾,放鬆一點,沒有人能傷害你。」


  「不!你聽,有腳步聲!他們走過來了,就在我身邊!你聽,他在笑,已承我好怕!」


  陸已承心疼的快要窒息了!

  雖然,她已經恢復了一些意識,可是還隱入那種恐懼之中,無法走出來!

  「諾諾。」他柔聲喚著,一陣凝噎。


  深吸了一口氣,才能忍住胸中翻湧的情緒,「諾諾,你聽我說,那些都是你的幻覺,都是不存在的,都消失了,永遠也不會再出現。」


  「已承,我聽得到!我聽得到!你相信我好不好?你聽!他就在那裡。」顧一諾像要是崩潰了一樣,不斷的重複著:「他們來了,來了,來了……」


  陸已承緊緊的摟著她的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聲吟唱:

  「別人眼中看到的幸福

  走過無數的苦澀

  只有嘗盡了所有酸的甘的


  才感到溫熱……」


  陸已承低沉的嗓音在顧一諾的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暖,將她充滿恐懼的身子,緊緊的包圍著。


  顧一諾聽著他的歌聲,心裡的恐懼漸漸的安撫了下來,身子不在顫抖。


  那些讓她感覺到無比恐懼的腳步聲,沒有再出現,那種低沉的笑聲,也消失了。


  陸已承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的懷裡,像是抱著一個小嬰兒一樣。


  他還在不停唱著,驅散她心中的恐懼。


  這麼多天以來,她第一次,不再害怕,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懷裡,她的小手,緊緊的拽著他的衣服,小臉貼在他的胸膛,一時一刻也不願意離開他。


  白聿看著這一幕,眼中湧上一抹苦澀,轉身離去。


  顧一諾在陸已承的懷裡,沉沉睡去。


  她的手還沒有鬆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陸已承沒有把她放下來,就這麼抱著。


  窗外的天氣,陰沉沉的,偶爾會響起一陣風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中開始飄起細碎的雪花,入冬的第一場雪,悄然來臨。


  這是顧一諾,從蘇醒過後,第一次沒有用鎮靜劑入睡。


  才睡了兩個多小時,突然從恐懼中驚醒!

  「諾諾,別怕!別怕!有我在,我在。」陸已承立即安撫著她。


  在聽到他的聲音的一瞬間,她漸漸鎮靜下來,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著,她知道,她在他的懷裡。


  她感覺到了讓她安心的溫暖。


  「諾諾,下雪了。」陸已承朝她輕聲說道。


  顧一諾抬起頭,她現在什麼也看不到。眼睛上還蒙著一層紗布。


  為了保護她的眼睛,能夠恢復到健康的狀態,必須等到合適的時間,才能拆開紗布。


  正是因為,她沒有辦法看到,所以,才更加深了心中的恐懼。


  「諾諾,別怕,你已經離開那個地方,那些腳步聲和笑聲,那些讓你恐懼的聲音,都是假的。」


  「是嗎?」顧一諾在他的懷裡,怯怯的詢問。


  陸已承還沒有回答。她就立即搖了搖頭,「不,不是的,你聽!」


  那種恐懼和那些聲音,彷彿刻入了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她好像又聽到了!忍不住陸已承的懷裡縮去。


  陸已承知道,想讓她徹底的戰勝這種恐懼,不能操之過急,他拿了一件棉衣,裹住她小小的身子,抱著她朝外走去。


  突然而來的寒風,讓顧一諾縮了一下。


  陸已承將她放了下來。她立即握著他的手,緊張的喚道:「已承!」


  「別怕,我會握著你的手,不鬆開。」陸已承柔聲安慰,緊緊的握著她的小手,一步一步朝前方空曠的地方走去。


  顧一諾跟在他的身旁,一絲冰涼的感覺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雪還是雪。


  她緩緩仰起小臉。雪花落在她的臉頰上,立即化成了水珠,涼涼的,痒痒的。


  「下雪了。」


  「是的,今年的第一場雪。」陸已承拉著她的兩隻手。


  兩人對視而立。


  雪花越來越大,如同鵝毛一般,從空中輕盈的飄落下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去年的第二個新年願望?」陸已承朝她輕聲詢問。


  她沒有出聲,就這麼愣愣的站在那裡,輕淺的呼吸,化成一道白霧與雪花融為一體。


  此時的她,有一種讓人疼到心碎的美!

  陸已承一點也不著急,等著她,讓她自己慢慢的想起來。


  想起他們之間,一切美好的事情。


  過了許久,顧一諾抬起手,接住落下的雪花,緩緩開口,「我想和你一起去賞雪。」


  陸已承笑了,眼中卻泛著淚光。


  「是的,一起去賞雪!」


  顧一諾的唇角,也緩緩勾起一抹笑容,緊緊的將手心裡的雪握住。


  「諾諾,一切都過去了。」他抬起手,緊緊的將她拉入懷中。


  大雪紛飛,雪中的兩人緊緊相擁。


  白聿站在二樓的窗前,看著面前的兩人,他已經在這裡,站了好久好久……


  醫生緩步走到他身後,「公爵大人,目前顧小姐的情況特別好,並不像我之前預料中的那麼嚴重,應該沒有大礙了。」


  「一個陸已承,真的比世界上最好的藥物還要管用?」白聿冷聲反問。


  「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通過這件事情,公爵大人也能看得到,她的心裡裝的人是誰。那位陸先生,能讓她,不藥而癒。」


  白聿突然轉身,離開這裡。


  ……


  陸已承將顧一諾抱回房間,將她身上的雪抖掉,握著她的小手給她暖著。


  「已承,我的睛眼是不是以後再也恢復不了了?」


  「不!不會的!」陸已承堅定的回答道:「諾諾,現在是在治療,等到把紗布拆了之後,你的視力就會恢復到以前那樣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陸已承捧著她的上臉。輕輕的朝她吻了一下。


  顧一諾站在他的面前,小手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緩緩撫上他的腰跡。


  「已承,我想聽你說,你愛我。」


  陸已承笑著將她摟在懷裡,深情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諾諾,我愛你,我愛你!」


  她抬起頭,好像在看他。


  眼睛上纏著紗布,什麼也看不到。


  她的手從他的腰上,一點一點的往在挪,最後放在他的臉頰上。


  她仔細的撫摸著,從他的下巴到鼻子,再到眉眼……


  最後,她的手指,放在他的唇上。


  緩緩掂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陸已承直接將她抱了起來,溫柔的回應著。


  帶著濃濃愛意的吻,纏綿不休……


  顧一諾嘗到鹹鹹的味道,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頰。


  「已承,你怎麼了?你是哭了嗎?」


  陸已承沒有回應她,再一次,封住她的唇。


  ……


  天色,漸漸暗下來。


  一股濃濃的酒味,從屋子裡飄出來。


  這間屋子,漆黑一片。


  陸已承來到門前,敲了幾下。


  「滾!」屋裡,傳來一聲怒吼。


  接著,是酒瓶破裂的聲音響起。然後,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直到屋裡,再次恢復平靜,陸已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打開屋裡的燈,就看到這一地狼藉。


  白聿醉了,倒在一堆碎玻璃中。


  陸已承看到,一個鋒利的碎玻璃,刺入白聿的胳膊上,白聿的衣衫,已經被血染紅。不知道受傷多久了。


  強烈的光芒襲來,白聿抬手擋了一下。掙扎著站起來,轉身,又去找酒瓶。


  握著酒瓶,抬起手,猛得灌了一口。咽下這口酒,他突然將手中的酒瓶摔到一旁,直接朝陸已承走了過去,一把扯住陸已承的衣領!

  陸已承一動不動,看著如此狼狽的白聿。


  「你怎麼才肯放手,讓我帶她走。」他問。


  白聿抬手,朝陸已承揮了過去!

  「帶她走?你有什麼資格!」


  陸已承的身子撞在一旁的桌子上,白聿再次沖了過來,一把拉起陸已承,將陸已承按在地上!

  「陸已承,不止是你的家人傷害她,只要與你有關的,都能來傷害她!你呢?你為她做了什麼?」


  面對白聿的指責,陸已承的無法反駁。


  「陸已承,我真的好想殺了你!」白聿按著陸已承,目光帶著幾分陰冷。


  陸已承突然翻身而起,將白聿控制住。


  「白聿,你究竟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我不知道。你更沒有資格,替諾諾做任何選擇,也沒有資格把她強留在你這裡!」


  白聿掙扎了一下,竟然沒有能從陸已承的手中掙脫出來。


  「陸已承,我說過,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是你自己沒有好好把握!是你!一次又一次讓她受傷!上一次,你把她從我身邊帶走,我就告訴過自己,如果你再讓她受傷,我會不計一切代價,把她從你身邊帶走!」


  「你問過諾諾的意見嗎?她願意和你走嗎?」陸已承冷聲反問。


  「是的,你就是仗著她愛你!」白聿掙扎著起身。朝陸已承踹了過去!

  順手撈起一旁的碎瓶子,朝陸已承的胸前狠狠的戳去!


  陸已承反手扣住白聿的手腕!


  白聿手中的瓶子落在地上,陸已承迅速起身,將白聿一把扯了起來,按在身後的牆壁上。


  「是的,她愛我,我也愛她!」


  白聿突然笑了起來。


  是啊,她愛的是陸已承!他又有什麼資格?!


  「不管你現在放不放我們走,我都會想辦法,帶諾諾離開這裡!」陸已承說完,鬆開白聿轉身離去。


  白聿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滑落,癱坐在地上。


  他想了很久,很久……


  不管他現在有多麼狼狽,多麼的不舍,最起碼,諾兒好好的。


  他知道,一但她的眼睛恢復了,他就再也留不住她了。


  他想過,用極端的方法,可以把她留在身邊。


  但,他終究是不舍!


  他可以對任何人,不擇手段,唯有她,讓他不忍心傷害。


  ……


  顧一諾漸漸的從那種恐懼中走了出來。


  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有一些幻覺,只要聽到陸已承的聲音,她就能很快冷靜下來。


  這幾天,她的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


  陸已承端著一碗湯,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喂著她。


  「已承,我們這是在哪?」顧一諾還看不到。


  這裡的環境讓她覺得很陌生。


  「我們現在在別的地方,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我就帶你回家。」陸已承笑著握著她的小手,「來,再多喝一點。」


  顧一諾聽話的點點頭,將一碗湯全都喝完。


  「諾諾,你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顧一諾轉過身,朝窗子的方向望去,她能感覺到,那裡的光線。


  「已承,你能帶我出去走走嗎?」


  「好,你等著,我去給你取一件保暖的棉衣。」陸已承站起身來,朝一旁的衣櫃走去。


  顧一諾坐在床邊,從陸已承離開她的那一瞬間,就可以看到她突然緊繃的樣子,小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


  「已承。」才幾秒鐘,她就忍不住喚了一聲。


  陸已承迅速的轉過身,將她抱在懷裡。


  「走吧,我們出去走走。」


  「外面還有積雪嗎?」


  「還有一些。」


  「不知道今年的第二場雪,什麼時候會來,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賞雪了。」


  「應該很快就會來的。」


  陸已承拉著她的手,朝外走去。


  她喜歡雪,他特意將她牽到還有積雪的一角,抓了一把雪,放在她的手心裡。


  「好涼啊!」顧一諾笑著握緊了雙手。


  「已承,去年的雪也下的好大,我記得,第一次下雪的時候,我剛好是從許瑞那裡走出來,飄揚的雪花,從空中落下來,在漂亮的夜色中,把整個世界裝點的像個夢幻王國一樣。」


  陸已承站在她面前,靜靜的聆聽著。


  「那一天,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得到你的消息。」她聲音越來越小,聽起來,很傷感。


  「諾諾,我答應你,以後每年的第一場雪,我都會陪著你,去賞雪景。」


  顧一諾笑著點點頭,將手裡快要化成水的雪扔掉。


  陸已承立即拉著她的手,放在衣服里給她暖著。


  白聿站在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神憂鬱,充滿悲傷。


  他的手上纏繞著一個繃帶。


  那天醉酒,被酒瓶的玻璃傷到了,傷口很深。


  他的眼前隔著一層窗戶,讓他有一種感覺,他和她,好像隔著一個世界的距離。


  「公爵,顧小姐的眼睛可以拆開綳布了。」醫生悄然來到白聿身後,朝白聿說道。


  白聿的腦海里,控制不住的浮現出,他將顧一諾從那個地方救出來后,她第一次醒來時的那一幕!

  他的心,又是一痛。


  她凄厲的嘶喊,讓他撕心裂肺。


  而陸已承,卻能讓她,在短短的時間內,恢復到這個樣子。


  「拆了吧。」他淡淡吩咐一聲,轉身離去。


  顧一諾和陸已承還在外面站著。


  「今天的太陽好暖。」


  「是啊,今天的天氣很好。」


  「是不是有一隻小鳥飛過來了?」


  「就在我們面前的這顆樹上。」


  「我好想把眼睛上的紗布拆掉,這樣,我就能看看這些風景……看看你。」


  陸已承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你其實最想見到的人,是我。」


  顧一諾也不反駁,這就是她心裡的所想的。


  醫生朝兩人走了過來,看向陸已承:「陸先生,顧小姐的紗布可以拆下來了。」


  顧一諾有些激動,緊緊的握著陸已承的手。


  「謝謝醫生。」


  「請隨我來吧。」


  陸已承立即抱起顧一諾,跟著醫生朝屋內走去。


  醫生已經準備好,陸已承將顧一諾放在床上,站在一旁陪著她。


  顧一諾還是控制不住有些緊張,她感覺自己已經太久沒有看到東西了,過著盲人一樣的生活。


  她都不知道,正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醫生一圈一圈的將紗布解開,顧一諾的雙眼緊緊的閉著。


  也許是閉了太久,她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感覺眼睛有些酸,眼皮沉重的抬不起來。


  「顧小姐,你不要著急,先閉著睛眼適應一下,我先給我塗一些藥水。」


  涼涼的藥水塗在眼睛的周圍,顧一諾感覺那股酸酸刺刺的感覺,漸漸的消失了。


  可是,她還是睜不開眼,她好像忘記怎麼睜眼一樣。試了幾次,眼睛就開始流淚。


  終於,她感覺睜開了一條縫隙。


  眼前影物,有些昏暗,人影都是模糊的。


  她試著眨了幾下眼睛,眼前的影物,才開始變得清晰。


  醫生立即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顧一諾跟著他的晃動,移動視線。


  「能看得清楚嗎?」


  「有點模糊。」


  「剛開始是這樣的,每天要滴一些有助於恢復視力的藥水,每天還在注意休息,不要讓眼睛太疲勞。」


  「嗯,我知道了。」顧一諾點點頭,立即轉過頭,朝身旁的陸已承望去。


  看著她急切的樣子,陸已承主動走近一些,蹲在她面前,讓她能夠看得更清楚。


  顧一諾緩緩抬起手,摸著他臉頰,笑得好滿足。


  雖然,他在她的眼前,還是有些模糊,好像隔了一層透明的塑料膜在看他,只要能見到他,她就覺得很開心了。


  「這是滴眼睛的藥水,還有一些葯,我已經寫好怎麼服用。陸先生和顧小姐,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是要出院了嗎?」顧一諾興奮的詢問道。


  陸已承看著面前的醫生,還沒有反應過來。


  可以回去了?意思是,白聿肯放他們走了?

  「已承,你怎麼了?」顧一諾拉著陸已承的手,她要出院了,他怎麼好像不怎麼開心,神情怪怪的。


  「我沒事,我只是沒有想到,可以這麼快回去。」陸已承柔聲回了她一句。


  「我們現在可以走嗎?」顧一諾已經等不及了,朝一旁站著的醫生詢問道。


  「可以。」


  陸已承現在才相信,白聿是真的同意讓他們離開。


  「我給小劉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們。」陸已承握著顧一諾的手,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


  一個小時后,小劉急急的趕過來。


  陸已承把顧一諾裹在大大的羽絨服里,直接將著她朝外走去。


  走出房間后,顧一諾忍不住打量著四周,她感覺,這裡不像是醫院。四周一個人都沒,靜悄悄的。


  走到院外,只見門口有幾個穿著軍裝的人,還有一些守衛。


  心裡對這個地方,更是充滿好奇和疑問。


  陸已承將她抱上車,小劉立即啟動車子,朝前方開去。


  顧一諾還是忍不住回頭,又了一眼。她好像看到一道白色身影,站在一個窗前,但是一眨眼的時間,又不見了。


  那個人,好像白聿!

  「諾諾,你在看什麼?」


  「我覺得,這裡有點怪怪的,不像是醫院。」


  「這裡本來就不是醫院,算是私人住宅吧,但是剛剛那個醫生,是國際醫學界出名的。」


  「哦。」顧一諾點點頭。


  可是,她剛剛怎麼好像看到白聿了呢?


  應該是她剛剛恢復,看錯人了吧。


  ……


  回到家,老爺子立即走上前來,心疼的看著顧一諾。


  看到她清瘦的小臉,慘白慘白的,差一點沒有老淚縱橫。


  顧一諾走上前去,握著老爺子手,「爺爺,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爺子將顧一諾摟在懷裡,慈愛的拍了拍她的背。


  他還不知道顧一諾究竟承受了什麼,看到她的狀態時,已經猜到,他的一諾寶貝肯定是受苦了。


  「爺爺,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我。」顧一諾輕聲安慰老爺子。


  在回到家的這一刻,她真的不怕了,覺得好安心。


  雖然,那些經歷,還是讓她不敢回想,有了已承,有了爺爺,她一定會從那種陰影中走出來!

  那不過是衛蔚用的一種手段,刺激她的神經,讓她被恐懼深深的折磨著!


  都是假的!


  「姐姐!」簡子珩跑了過來,直接往顧一諾的懷裡撲。


  陸已承一把將簡子珩拉住,把自己的小女人護在懷裡,完全不給任何人靠近的機會。


  「哼!」簡子珩氣得小臉鼓鼓的!

  跟著走進來的簡慕晚和靳司南看到這一幕,忍住笑意。把簡子珩拉了回來。


  「一諾!」


  「晚晚!」顧一諾想從陸已承的懷裡掙脫出來,可是被他死死的抱住。


  這佔有慾,比以前更強!


  「爸爸,我要抱姐姐,我要抱姐姐!」簡子珩朝自己的老爹望去。


  他的老爹就是天使一般的存在,不管他有什麼要求,都能滿足,簡直無所不能!這一點小事,也一定不在話下!

  「兒子,這個,我可真沒辦法!誰讓你要抱別人的老婆呢?等你長大了,自己娶一個媳婦,天天回來自己抱!」靳司南直接雙手的攤,沒轍!

  「我才不要娶媳婦,我就要姐姐,等我長大了,我要把姐姐娶回來給我當媳婦!」童言無忌,把一屋子的人都逗笑了。


  簡子珩簡直是太喜歡顧一諾,愛得不要不要的!

  「珩珩,等你長大,姐姐也會長的啊,到時候,姐姐都老了。」顧一諾靠在陸已承的懷裡,被珩珩的逗的笑的肩膀直顫。


  簡子珩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那可怎麼辦啊?委屈的都快要哭了。


  埋怨的朝自己的父母望去:「都是你們!把我生得這麼晚!」


  靳司南看了簡慕晚一眼,簡直是欲哭無淚。


  這孩子是智商太高了嗎?所以導致某些時候會這麼犯二!


  竟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考慮不清楚!

  「你可以讓姐姐趕緊生一個小寶寶!」靳司南提醒道。


  簡子珩一聽,眼睛一亮,這個可以有哎!

  「那我要娶姐姐的寶寶!誰也許和我搶!」簡子珩立即舉起小手,宣示自己的主權,然後又一臉期待的朝陸已承和顧一諾望去:「姐姐,你什麼時候才能生寶寶?」


  顧一諾:……


  陸已承直接把顧一諾抱了起來,朝簡子珩說道:「你慢慢等著吧!」


  正準備抱著顧一諾的上樓,又有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時御霆走在前面,傅清箋走在後面,明明是夫妻,但是卻有一種陌生人的即視感。


  甚至,昨天晚上,還翻雲覆雨,今天可以一整天都不說上一句話。


  「你比我還早一步!」時御霆走上前去,和靳司南打招呼。


  「你們全都站在這裡做什麼,都去客廳坐,我去準備一些茶水點心!」孫嫂熱情的招呼著。


  「你們先坐,我帶諾諾去樓上休息,她現在還不能太勞累。」陸已承朝眾人說道。


  「陸少,箋箋今天也來了,順便讓她給嫂子看一下,畢竟……」他沒有把話說完。


  相信陸已承都明白。


  畢竟,諾諾是在白聿那裡接受治療的。


  「好。」陸已承點點頭。


  傅清箋隨著陸已承和顧一諾,一起上樓。


  陸已承將顧一諾放在床上,傅清箋走上過去,「顧小姐,我現在先給你檢查一下視力。」


  「你和晚晚一樣,叫我一諾吧。」顧一諾淡淡一笑,主動向傅清箋示好。


  「好。」傅清箋有些生硬的點點頭,頓了一下,才道:「你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箋箋,你的名字,真好聽。」


  「謝謝。」


  兩個女人就這麼聊上了,陸已承感覺自己站在這裡,完全沒有什麼存在感。


  傅清箋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顧一諾經歷過什麼,所以沒有詢問,熟練的給顧一諾做了一些檢查。


  「一諾,你現在感覺精神狀態怎麼樣?會不會有經常覺得困,或者嗜睡?」


  「嗜睡倒沒有,就是覺得很疲憊。」


  「慢慢的就會恢復過來,我給你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大問題。」


  「謝謝你。」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我不打擾你了。」傅清箋將東西收拾好,直接下樓。


  顧一諾看著傅清箋的背影,捏緊手中卡片。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陸已承坐在床邊,輕聲詢問。


  「沒想什麼,你能先幫我把這個卡片放好嗎?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顧一諾朝被子里縮了縮。


  陸已承將卡片放好,將衣服脫掉,鑽到被窩裡,朝她身邊擠了過去。


  「我幫你暖暖被窩,陪你一起睡。」


  顧一諾朝他懷裡鑽去,小手緊緊的摟著他的身子。


  「已承,我現在能看到了,也回家了,所以不像前幾天那麼害怕了,你可以不用無時無刻的陪著我。」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做,我只想抱著你,只想陪著你。」陸已承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乖,睡吧。」


  顧一諾輕輕的點點頭,在他的懷裡沉沉睡去。


  ……


  樓下,靳司南和時御霆陪著老爺子聊天。


  簡子珩坐在電視機前,安靜的看電視,簡慕晚和傅清箋聊了幾句,去接了電話。


  傅清箋一個人,坐在陽台外的椅子上,目光盯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些出神。


  時御霆朝一旁那道清冷的身影望去。


  他們結婚這麼久了,讓他感覺,還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從來不參加任何的聚會,今天能讓她留下來,也是因為她是帶著任務來的,還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


  每個星期五,她都會按時準點回到時家,陪父母用餐。


  時御霆起身,朝陽台走去。


  聽到聲音,傅清箋回過神來,目光淡淡的朝他望去,又轉向別的地方。


  「在看什麼,那麼出神。」


  傅清箋抬起手,朝不遠處的小花園指去。


  現在是冬天,所有的花都敗了,只有一些飾品放在那裡,傅清箋剛剛看的,就是那個風車。


  風車上,被顧一諾塗鴉了一些圖案,還有她和陸已承兩人的卡通形象。


  這是陸已承出院后,在家裡休息的那段時間,顧一諾無聊的時候畫的,完全是隨意創作。


  「那個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我挺羨慕她們的。」


  時御霆愣了一下,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


  「如果你願意,我們也可以成為他們那樣,為什麼,我們不試著,談一下戀愛?」


  「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狀態就很好,很簡單。」


  「與其羨慕別人,不如自己去嘗試一次。」


  「我們都很忙,不要這麼浪費時間去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我只是羨慕,並不需要去嘗試。」


  「阿霆!」老爺子喚了一聲。


  時御霆轉過身來,朝屋內望去,老爺子和靳司南不知什麼時候擺開了棋局。


  「你先進去吧,我在這裡坐一會。」


  「外面冷,不要坐太久。」時御霆說完,正欲抬步,突然想到什麼一樣,轉過身來,將身上的圍巾取了下來。


  突然而來的暖意,圍在傅清箋的肩膀,她愣住了,抬頭看著他。


  時御霆將圍巾給他系好,「我先進去了。」


  傅清箋轉過身,朝時御霆望去,抬起手摸著這條帶著他的溫度的圍巾,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


  孫嫂準備了豐盛飯菜,難得家裡來這麼多客人,而且也好久都沒有這麼熱熱鬧鬧的了。


  陸已承拉著顧一諾的手從樓上走下來。


  「就差你們兩個了,快來吃飯!」靳司南朝兩人喊道。


  「今天全都留下,難得這麼熱鬧!」老爺子好開心,朝陸已承和顧一諾招招手,「一諾寶貝快來!」


  「早就聽說孫嫂手藝堪比五星級酒店的大廚,從來都沒有嘗過,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嘗一嘗。」靳司南笑著回應。


  「三少,我的手藝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孫嫂都不好意思了。


  「孫嫂一點都不用謙虛,就是好吃!」顧一諾笑著點點頭。


  「在一諾小姐面前,我可不敢說自己廚藝好,你們是沒有嘗過一諾小姐的手藝。」


  「對對對,這個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嘗一嘗嫂子的手藝。」


  陸已承直接朝靳司南掃了一眼,「你什麼時候也別想有這樣的待遇,我的老婆只做飯給我吃!」


  顧一諾還正準備答應呢,結果卻被他一口回絕了!


  靳司南立即朝簡慕晚望去,將頭靠在簡慕晚的肩膀上,「晚晚,你做的面,特別好吃,明天給我做好不好?」


  「我沒空!」簡慕晚直接回絕,幫著給珩珩夾菜。


  「那我學一學,做給你吃好不好?」靳司南不放棄,立即換一種方式。


  「你吃你的飯!哪那麼多廢話!」簡慕晚低吼一聲。


  老爺子看著眼前這一對歡喜冤家,忍不住笑了笑,再看看一旁坐著的已承和一諾寶貝,心裡別提有多欣慰。


  時御霆朝身旁傅清箋望去,只見她安安靜靜的吃飯。


  突然想到,他們的冰霜里,那些永遠也吃不完的冰凍牛排。


  他們的晚餐,永遠都是那麼低調。


  而他們,只在家裡吃晚餐。


  他很喜歡這裡吃飯氛圍,連她看起來,都不再是清冷的彷彿無情無欲一般,都多了幾分柔美。


  吃完飯,陸已承幾人陪著老爺子坐在客廳里聊著。


  顧一諾帶著簡慕晚和傅清箋去了她的畫室。


  畫室里,有一張休息用的小木桌子,一旁擺著幾個懶人沙發,顧一諾和簡慕晚直接將鞋子一脫,就靠在了沙發上。


  傅清箋則是拉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一旁。


  孫嫂送了一些調製的熱茶,給她們端了上來。


  「晚晚,你快和我說說,千度現在怎麼樣了?」顧一諾著急的朝簡慕晚詢問道。


  她今天睡醒后,就問了陸已承,可是陸已承讓她好好的休養,沒有告訴她千度究竟怎麼樣了。


  「那幾個被衛蔚收買的人,已經被抓起來了。」


  「衛蔚?」


  「益思公司的那個衛蔚,就是前一段時間幫助陸少的那個女人。」簡慕晚還以為,顧一諾不知道衛蔚究竟是誰。


  「後來呢?」


  「千度公司現在已經不用再承擔什麼責任,事後,我的公關經理,一直在忙這件事情,表面上看,已經沒有什麼負面的影響。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對千度公司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顧一諾鬆了一口氣,還好,事情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衛蔚已經死了。」


  「死了?」顧一諾再一次愣住了,「她是怎麼死的?」


  「她被抓到的時候,已經又目失明,而且精神有些失常,在送往醫院做檢查的時候,衝到馬路上,被車子撞到。」


  顧一諾的心裡,一陣唏噓。


  衛蔚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不但害了她自己,還讓她的千度公司,遭受這麼致使的打擊。


  「這種女人,死不足惜,也是罪有應得。」簡慕晚握著顧一諾的手,「一諾,不管怎麼樣,總算是過去了,你完好無損的回來,我真的很擔心你。」


  「晚晚,這一次,真的要多謝你,替我挽回千度的聲譽。」顧一諾是從心底深處,感謝簡慕晚。


  「又開始生份了。」簡慕晚笑著握緊顧一諾的手,才注意到,她們兩個吃顧著聊天,竟然把傅清箋冷落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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