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臻境之上
現場的忽然停頓下來,鄧子云將茶杯放到石桌上。
「彌兒。」撫琴看著停下拜弄手中木琴看了一眼執蒲扇侍者一眼道。
這彌兒明顯不甘,臻境是什麼身份,就算不是富貴高人,一身再怎麼說也超然物外,隱有看破山河之勢吧。
她師父也是臻境,兩人相比之下差距清晰可見。
她雖有不滿,也不敢說出來。
一旁的執劍侍者睜開眼上下巡視了鄧子云的臉色,斥責一聲道:「就你事多。」
即便對面再怎麼不堪,師父叫進來就是客人,對待客人何來尊卑之分,不過他也很好奇,為何鄧子云會變成這個樣子。
「哼。」彌兒冷哼一聲,對師父和師兄的斥責並沒有聽進去。
這樣的怪脾氣鄧子云也是頭一次見,鄧子云看了看還是第一次正視自己的自身,無奈苦笑。
老者本想對著彌兒說什麼,鄧子云先一步道:「無妨,自以山野之民,能得先生一杯清茶已是幸事,他日若再遇必以此恩倍數還之。」
鄧子云說完就要拜別,起身準備去拿剛剛扔下的柴火。
「小友留步,切莫怪門下弟子無禮之言。」老者道。
「先生還有何事?」鄧子云停頓一下道。
他並沒有介意這個女子說話不恭敬的意思,只是覺得無緣無故也該回去了。
「這次所來專為小友,諸方探聽,方知小友在此,特為送來此一物,還請小友收下。」老者接著道:「彌兒將東西交給小友。」
雖不情願,從身邊摸出一個盒子將東西塞到鄧子云懷裡。
鄧子云疑惑,老者善目點點頭,當著面將盒子打開,愣了愣。
「先生來自太虛?」鄧子云將盒中存放之物取出來。
一枚吊墜出現在鄧子云眼前,上面鐫刻饕鬄易紋和當日卓姓看著給他看那枚玉墜一模一樣,正是太虛組織的標誌。
「正是,不知現在小友可否座回來?」老者道。
原本卓姓老者就告訴他,只要達到了臻境就一定會有人會找上他,沒想到多日沒出現,竟在今日現身了。
鄧子云猶豫片刻又回到位置上。
「看來小友已知太虛為何物,這樣倒省去了一些功夫。」老者道。
「先前遇到一人,曾道說過一二,本以為人海茫茫,沒想到今日又遇到了。」鄧子云道。
這次他也沒有避諱,也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小友說的應該是卓柯,那個擅使木仗之徒。」老者道。
那個老者姓卓,至於具體叫什麼,鄧子云還真不知道。
「嗯。」鄧子云點頭道:「先生既來自太虛,晚輩想問這太虛究竟是何物?」
之前卓姓看著告訴他太虛組織的存在是為防止臻境強者破壞約定,屠戮平民,經歷了這麼多他現在反倒不這麼想,不然衛國皇朝也不會供奉兩位臻境,而周甘丞也不會如此重視臻境。
老者沒有急於回答,雙手扶在木琴上,遊走之間,道:「你覺得這天地為何物?」
「頭頂為天,腳踏為地,天之蒼茫,地之浩渺,人如米栗,廣袤無垠,是為天地。」鄧子云道。
老者沉思一番,笑道:「除看得見的天地之外,小友可想過我等為何存在於世?」
為何存在於世?鄧子云還真為想過。
「這…………」鄧子云一臉難色道。
「小友不必難堪,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太虛太虛,巡太古之事,偵虛無之地,是為太虛。」老者道:「人以三境入,化,臻三境,如今世人知此境少,入此境者多,殊不知在很久之前的世間並無武者修士。」
「沒有武者,這怎麼可能?」鄧子云愣再原地,說不出話來。
那他們是怎麼來的?
旁邊的男女像已經知道這件事,並不驚訝。
「最初知道此事時,同你一樣,我也不相信,因為武者修士一入武道便不同於常人,這樣的人本不應該存在於世間。」老者嘆一口氣道。
「世人都以為太虛組織存在是為了防止太虛暴怒屠戮普通人,這其實不假,是因為之前從未出現過武者修士,我們這一身能力出現太過突然,造成世間動蕩,為了維護秩序方才成立太虛,真正目的其實便是空清楚這事件的根源。」老者道。
武者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鄧子云不知道,他只知道從懂事開始他師父就開始教導他練習武功,只是日常的操練他都會有新的領悟,對事物的觀察有粗到細由簡入微,從未去想過這一切到底從何而來,彷彿天經地義,又彷彿是被人施與。
「之前卓柯說,太虛組織建立於鄭衛立國之初,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鄧子云道。
「那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宣揚出去怕引起世間動蕩,在很久以前便是存在太虛組織,不過當時並不叫這個名字。」老者道。
入,化,臻三境並不是人人都知曉,而是達到一定境界之後自己領悟,臻境是人的終點?鄧子云曾經也問過自己,但他沒有得到答案,總覺得往上還有什麼,就像這一方天地。
「既然存在這麼久,那太虛應該知道了些什麼吧?」鄧子云道。
老者搖搖頭,道:「天太高,水太深,陸太廣,終究還是巡望不到邊際,正如其中有人猜測,臻境並不是終點一樣。」
「但也從未聽說有人踏足過臻境之上。」鄧子云道。
臻境之上是什麼境界?鄧子云不知道,但臻境到現在已經是千夫難動,萬人不敵,在這之後還有會恐怖到這個什麼程度?
「有的。」老者道。
鄧子云驚愕,道:「還真有人突破過臻境之上?是誰?」
「你的師父——鄧明。」老者說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張望天外,似乎想要堪破這層境界,可是一切都顯得縹緲難以捉摸。
「他…………」鄧子云沉默。
要說別人,他或許還要憑空想象,但要說他師父…………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師父達到了一個什麼境界,即便是現在她都領悟不了師父的意境。
總感覺無論自己如何進步,距離師父還是遙不可及,一道看不見的鴻溝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