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詩爺到來(五更)
一路上她都好好的為,為什麼越到廖都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看她的父親完全沒有親近的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那種距離感讓他都感到窒息。
「只要有你,去哪兒都好,帶我走,我不想待在這裡,我害怕。」牧沂將頭偏了過來靠在他的胸口上,雖然看不到她此時的臉,可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眼角淚光已經快要裝不住紛踴了出來。
久久的在他腦海中飄蕩,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有思考任何事,直接開口道:「好。」
「沂兒小姐,家主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找你。」門外一個人影走了過來開口道。
到現在他心裡還一頭霧水,正準備問問牧沂發生了什麼的時候,牧沂一把將他推開。
「好,我一會就過去。」牧沂整理了衣冠開口道。
掩蓋了眼角的淚水,微微有些發紅的眼角,兩邊通紅的香腮,讓人有些心疼。
就算這個時候,她也要強行微笑。
傳話的僕人離開,牧沂打開大門,正準備離開。
回頭嘟了一眼鄧子云嘴角揚了揚道:「開玩笑的,你要快點好起來了,我走了。」
這才是她一路過來對她的表情,不過這微笑並不是發自內心,而是最表面的偽裝。
還來不及拉住牧沂,人已經不在了。
「沂兒…………」想要將她抓住,怎麼也抓不到。
過了一會,正在悶頭想著沂兒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個人推開了大門。
本以為是那個僕人送葯過來,沒想到來的人是詩爺。
詩爺進來也沒有多說話,直接扔下一包葯過後就想要離開。
他連忙叫住詩爺,道:「詩爺,能將沂兒的事告訴我嗎?」
這是一種祈求,他不想看到沂兒不開心的樣子,無論事處於各種原因,那種表情都不該出現在他臉上。
按照以往的詩爺會調頭直接離開,可這次詩爺卻是愣住了,臨腳一步的大門最後被他關起來。
「你真想知道?」詩爺解開腰間的葫蘆猶豫道:「不過你知道又有什麼用,你幫不了沂兒。」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還請詩爺告訴我。」鄧子云堅定的開口道。
他沒有權利干涉別人的人生,可是如果那時沂兒,他就算是豁出這條性命也要護她周全。
詩爺的兩邊臉頰有些微紅,之前他就有些喝醉了,看到鄧子云的眼神后,他又往嘴了送了一口酒。
最後顫抖著手開口道:「沂兒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和她去世的母親一樣,她本來不屬於這裡,罷了當做發發撓騷,說給你聽一聽。」
鄧子云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來,牧沂和這裡的一切格格不入,她沒有大家小姐的脾性,一般的大小姐不會這麼用心照顧人。
在和她那些家人接觸的時候更是有些感覺到她在害怕著什麼,半夜裡一言不發進入他的房間,他不認為沂兒說的那些話只是開玩笑。
「沂兒她啊,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在她沒出事之前,她的母親愛上了一個混蛋商人,哪個商人四處遊走奔波常年難得回一次家,沂兒的母親卻是沒有絲毫怨言,對她來說,只要在家守著等著他回來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即便是生下沂兒她沒有一點名分,甚至整個村子的人在辱罵她,說她做了什麼不潔之事,可是她不在乎,依然在等他回來。」
詩爺看了看手中的葫蘆,看起來用了很久很久已經變得破爛,他還是捨不得扔掉。
「我是一名游醫,一次路過他們的村子,沂兒的母親不知道從哪兒聽到我行醫到了他們附近的村子,連夜抱著出生不久的沂兒跪著來到我身邊,讓我救救她的女兒,周圍人都在責罵她,說她懷中的孩子不過是一個野種死了也就死了,或許是心裡也看不下去,我還是決定出手救下了她的女兒,可是沂兒的病非常罕見,罕見到需要的藥材不是一般人能夠墊付得起的,她的母親磕破了頭,在村子里東借西湊也不足以買下那批藥材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詩爺嘆了一口氣道。
也正是因為沂兒的那個病,成了他一生的結。
像他們這種地方的人,如果村子里有女人未婚先孕,並且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那女人的日子可想而知,這是一種不貞的表現。
沂兒她的母親卻是沒有嫌棄她,還將她生了下來。
「那沂兒的父親…………」鄧子云開口道。
也就是今天在門外迎接牧沂的那個中年男子,看他的樣子對牧沂很在意的樣子,不像無情之人。
「我也問過,不過她的母親卻說,孩子的父親在外辛苦,正在關鍵時候她不想打擾他,最後我也看著沂兒挺乖巧的,於是就墊付了沂兒費用,每年我要去一趟他們的村子讓她還債,每次去的時候也會給他們帶一些小東西,時間久了啊,這人也是會變的,不知不覺竟然愛上了沂兒的母親,你說可不可笑。」詩爺道。
現在詩爺在這裡講著他的過往,就像是在述說他年輕時候的故事,一個母親帶著一個孩子,一個人努力的生活,也就是這樣讓一個游醫心動了。
「後來怎麼樣。」鄧子云開口道。
他可不認為詩爺是那種能將一切憋在心裡不說出來的人。
「後來,當然是被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詩爺苦笑,他一個近在眼前的醫生居然還比不過一個四處遊走一年不回一次家的商人:「也是因為這件事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一個人出了遠門,十多年沒有再回到那個地方,甚至連她怎麼死的我也不知道。」
他能感覺到詩爺心裡的傷痛,愛上一個人用不了多久,可是要放下一個自己愛過人的人不是那麼容易。
「沂兒也是非常有靈性,在我回到村子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我,還將她母親當年欠下的錢全部還給了我,當時我去看了她母親的墓,墓碑上面什麼都沒寫,光禿禿的。」詩爺悲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