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與人對奕
衛國國都廖都
作為衛國國都,佇立在衛國最大的平原上,四周交通縱橫交錯,卻是沒有出現任何紛亂的跡象。
站在遠處的山頭,一起恍如夢幻般,據說衛國的國都是鄭國的一倍還要大。
廖都對各路商販,別國人員也是來者不拒,盡入衛國囊中,在街上甚至能看到幾個穿著的人出沒在街頭,周圍的行人對此見多不怪,依舊做著自己的事。
徑直往西城方向,一座巨大的府邸坐北朝南,他正對的方向是衛國皇宮,而門匾上有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武王府
武王府修建的氣勢恢宏,在幾個親王府中算得上是最大的一個。
在武王府中,不時的有官吏幕僚往來,特別是最近聽說鄭國使團即將抵達,人員流動更是多了起來。
一處花亭內,一個中年男子正穩穩的座在哪裡,看著手中的棋子尋了一個破局位啪的一聲落下。
他的對面則是一個青年,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綸巾裊裊一介文弱書生。
「聽說王爺派人去探聽了鄭國使團的動向,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青年手中的棋子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下落,彷彿早就知道中年男子要落的地方。
中年男子眉頭一鄒,看了看這個青年。
中年男子扺掌黑子,青年男子扺掌的則是白子,現在黑子近乎被白子包圍,無論下一步落在哪裡都可能瞬間被圍剿一片。
棋局一開始的時候黑子的攻勢猛烈,看似勢不可擋,到了後面卻是被白子逆轉,陷入困局。
中年男子正是衛武王周甘丞,在整個衛國獨具威望,在軍中更是有崇高的地位。
「是銘小子讓你來問本王的?」周甘丞不冷不熱的開口道。
能夠和周甘丞在一起對奕棋局的沒有幾個,眼前這個青年的地位顯然不低,看他的樣子對周甘丞毫無畏懼之心。
聽到銘小子的一聲,青年眉頭鄒了鄒,似乎對這個稱謂有些反感,道「當年的銘小子現在如今已是當今聖上,這是在鄙人面前,若是到外面可畏不敬,還望武王爺改一改這個稱謂。」
聽到青年這話,周甘丞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放在心上,落子猶豫。
周甘丞看了看棋局頓了頓,嗤笑道:「即便他現在如何,本王想要如何叫就如何,他不敢自己來問本王,就讓你過來,你不覺得這有些可笑嗎?」
「聖上日理萬機,哪有這麼多時間親自過來王爺,也只有沐某人閑來無事,找王爺下棋解解悶,等過些時候聖上說會親自過來拜訪王爺」青年道:「這次來也不是聖上的意思,是我自己要來,王爺派出去的人已經被人發展,雖然那個人現在死了,難免會暴露什麼,王爺難道真的不想解釋解釋?」
周甘丞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棋子放回到棋盒之中,一旁的侍女走了上來端著剛剛切的茶。
花亭中閑適,整個武王府一路走過來幾乎都是這種景象,任何一個人進來都會以為這位王爺是在養尊處優。
可是誰能知道,這位武王爺在幾天前派出去人刺探鄭國使團的行進路線,人還被發現了,雖然事情沒有鬧大,對方也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終究給人一個疑惑,這個王爺到底想要做什麼。
「沒想到銘小子在我王府中也有自己的耳目,真的是長大了。」周甘丞微微一笑道。
他一直沒有提及關於為何派人盯著鄭國使團的事,一直在跟他繞彎子。
在提到耳目的時候,沐姓青年也是愣了愣沒有說話。
像是周甘丞這樣勢力強大的親王,如果真的不管不顧,誰都會認為奇怪。
「王爺…………」沐姓男子開口道。
衛武王大手一揮,讓他止住,道:「沐埔有些事你應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該你問的別問,本王想要做的事他周銘,聖上管不著,還有別以為你沐埔有了幾分地位就可以過來質問本王了,你終究只是個外人。」
隨後不再跟沐埔說話,直接長袍一揮轉身離開,留下沐埔一個人在花亭內,看著剛剛送上來的花茶心中有些憤懣。
世人都知道衛武王周甘丞是一個有能力的親王,在周銘還未接政之前,沒有衰落很大程度上有他的影子,
無論是在百姓心中,周甘丞是以為賢王,因為他避免了衛國的動亂,直接將皇位讓給了周桀。
平時的時候衛王府也會派人出去接濟四方百姓,衛王府的幕僚很多也是知名而來投靠他。
在軍中,周甘丞的威望依舊還在,當年與鄭交戰中活下來的老將很多位列軍職,對於周甘丞他們多的只有敬仰,可以說十個將軍中最少有三個出自周甘丞的提拔。
周銘的上位,也有人猜測,這其中周甘丞默許了什麼,才會讓他如此輕易上位。
沐埔本人是一屆平民,早年在周銘府中做幕僚,後來得到周銘賞識地位越來越高,直到周銘成為聖上,對他更是越發提拔。
如今在周甘丞看來他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外人,對他一直警惕。
周甘丞心傲,外界有很多胡言亂語,也只有他知道,當今的聖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因為很多原因,周銘對周甘丞一直是敬愛有加,即便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還是派沐埔親自過來詢問,沒想到竟被他當做了一個外人訓斥了一頓。
心中憤懣又有什麼辦法,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僕人走了過來。
「沐埔先生留步。」僕人開口道。
「何事?」沐埔淡然道。
「王爺命我來落子。」僕人說完直接拿著一顆黑子,朝著一個無人的地方落了下去。
正對東南一角,四方沒有鉗制,整個棋局原本被壓制的死死的黑子在這個時候竟全部活了過來。
「好棋。」沐埔不由感嘆道。
如今棋局轉換,一切又開始回到了最初的樣子,不過周甘丞沒有座在哪裡和他對奕,那個僕人也是在下了這一手棋之後就離開。
置之死地而後生嗎?沐埔苦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