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出使人選
「陛下,這……」鄭國賦將信件放到李公公身邊。
李公公常年在宮中,自然也是知書文理,不到幾秒鐘就看出信中的內容。
「公主想要出使衛國,這可萬萬不可。」李公公開口道「眼下兩國關係緊張,衛國早就知道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如果讓公主出使衛國,如果衛國接機將公主扣留在衛國,以此要挾皇上,以皇上對公主的寵愛必然不會對衛國動手,而衛國以此相要挾,必然會對國中形成一股挾制,鄭國九郡之地,上次衛國入侵三郡之地,大肆破壞,導致我國元氣大傷,即便到了現在也還未恢復過來,宮中所有皇子公主都可前往,可寧公主萬萬不可。」
李公公知曉其中利害,兩國中相互出使的一般都是些大臣,若是有皇子公主自然是顯得更加尊重。
可就算是衛國,也只是派遣了一位國中無足輕重的皇子前來。
多的不說,如今鄭國雖然霸逐了太子,可誰都看得出來,寧公主的地位雖然不是太子那分崇高,卻是勝過了太子。
也正如李公公所言,誰都能去出使衛國,唯獨鄭馨寧不能去。
「朕又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寧兒的性格隨她生母,如果不讓她去,那她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朕已經失去了一個月妃,不想再失去寧兒。」鄭國賦手指微微顫抖道。
鄭馨寧並非是甄妃嫡出,鄭馨寧的母親在她出生不到三個月的時候就去世了。
在後宮三千佳麗當中,鄭國賦的一生雖然有眾多紅顏知己,可正真最愛的卻是只有鄭馨寧的生母明妃。
鄭國賦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如果說有什麼還能讓鄭國賦留戀的,那就唯有鄭馨寧了。
鄭馨寧和她的母親長的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明妃的死是一個意外,就因為一個小小的誤解,鄭國賦失去了她,所以他後悔萬分。
這也是鄭馨寧從小就不受拘束,能夠肆意的打攪鄭國賦的清閑,能夠在御書房等著鄭國賦處理公務在他面前睡著的原因。
在鄭國賦的眼中,鄭馨寧和別的皇子公主不同,在鄭國賦所有的對待中,鄭馨寧才是真正的公主。
為了她,鄭國賦將兵權的一般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了鄭馨寧,甚至那座莊園鄭國賦也是有意留給她的。
因為他知道,他壽辰那天,鄭馨寧的生日禮物必然是所有皇子公主當中最讓他滿意的。
就是如此,鄭國賦最擔心的事還是來了,鄭馨寧的性格完全繼承了她的母妃,如此一來,她要做的事情就攔下不得。
這一件事在宮中知道的人很少,李公公服侍了兩朝皇帝,對這件事自然也是知道。
「陛下……」李公公退怯了,如果牽扯到了明妃,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勸說回來的。
「不要說了,公主如果真的要去,那就讓她去吧,衛國如果真的這麼做,朕就算拼個魚死網破也要他陪葬。」鄭國賦道。
「誒。」李公公一聲嘆息道:「若是公主真的想去,那陛下就要做好萬全之策。」
所謂的萬全之策,鄭國賦心裡自然有數。
鄭馨寧出使衛國,如果真被扣住,自然是要留有餘地,邊境陳兵必不可免。
再有出使隨行的人員也必須慎重考慮,之前打算派遣的那些人,現在卻是要從新考量。
「罷了,明日早朝再聽聽百官說些什麼。」鄭國賦開口道。
隨後鄭國賦將出使一事擱置下來,準備去處理其他公務,滿目的文字,條例清晰可見,在鄭國賦眼中卻是烏黑一片,半天難有決斷。
…………
一路上
夭文在前面領路,鄧子云則是帶上了徐景風和錢軍兩人隨行。
原本晴空萬里,越往前走,天上漸起了烏雲,不時的吹過兩陣烏風。
最近是雨季多發,有雨也是正常,不過他們就得加快行程。
剛剛接近京城便是下起了傾盆大雨,好在距離不遠,四人下了馬就連忙的敢了過去。
不過難免的是身上被淋成落湯雞。
「你們在這裡稍微等一下,我這就去找幾件乾的衣服過來。」夭文為他們找了一個偏靜的位置。
夭文離開之後,鄧子云才開始打探四周的人物。
因為身上濕漉漉的沒有立即進去。
一開始進來的時候鄧子云就開始關注,卻是沒有太過認真。
如今再一看,整個雲音坊中,光是他一路走來就有超過兩百人,還有很多地方很大,想來應該也有人,這樣一來聚集在雲音坊中的人應該就有三百多人近四百。
這四百多人看服侍也大多不是京城中人的打扮,其中更是有不少人有些偏頗的口音,看來夭文說的沒錯了,這的確算得上是四方遊俠的一次大型集會。
「來來來,讓一讓,讓一讓。」一道聲音從鄧子云身邊傳了過來。
沒有注意,一群人直接從大門出踴了進來,十多個人絲毫任何忌諱,看到人就擠。
蠻橫的氣勢已經將旁邊的幾個人擠倒,那些人看了看,對方人數眾多也不敢多出怨言,隨後走開。
「你們幾個沒聽到是怎麼的?好狗不擋道,快快讓開。」那個引路的人看了看鄧子云他們三人落魄的模樣,再看了看身後的人。
鄧子云橫眼看了看那群人,十多個人清一色的黑衣,頭戴笠帽。
錢軍和徐景風兩人本來脾氣就不怎麼好,兩人一聽便是怒了,打算上去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們的身份是軍人,錢軍還是一個禁衛軍,平日里只有別人給他讓路,哪裡受過這種虧?
正要上前,鄧子云的一隻手伸在兩人身前。
兩人回頭一看,鄧子云面色平淡,還略微帶有笑意,也是壓住心中怒火。
鄧子云什麼身份?不要說是武狀元,更是未來的駙馬爺,他都沒說什麼,他們兩個強出頭幹嘛?
「你們三個是不是耳朵聾了?讓你們讓路難道沒有聽見?」那人又是一聲呵斥,一副自己就是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