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學貓叫
宮邪回到家,就看見宮小白斜躺在沙發上,平坦的小肚子上窩著一團雪白的小奶貓。
小貓:「喵嗚~」
宮小白學它,「喵嗚~」
小貓咪忽然蹬直了腿,在宮小白肚子上爬來爬去,縮在了她臂彎里,「喵嗚~喵嗚~」
宮小白又跟著叫。
一人一貓對著叫喚,她故意捏著嗓子,發出的聲音嬌嬌軟軟,比小貓兒還奶。
宮邪頓時停下了腳步,外面燥熱的風似乎透窗拂在了臉上,嗓子一緊,難以啟齒的饑渴冒了出來。
「咳!」他清了清低啞的嗓子。
宮小白猛地回頭,「你回來啦?」
宮邪目光深沉,也不說話,只是盯著她。
以往她在家,他從外面回來,她都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奔過來扎進他懷裡,眼下,她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手指一下一下撫摸著小貓兒的腦袋。
寵物貓溫順,被摸舒服了就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眯著眼睛倒在她懷裡。
「放幾天假?」他壓下不適,走了過去。
「哪能有幾天假啊,就明天一天,後天我就要走了。」說到這裡,宮小白情緒就開始低落。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要飛往全國各地,是真正意義上的分居。她在京郊影視城拍戲,他好歹能抽空看她。
出了帝京,不可能想見就能見到面。
她接下來的行程安排也不了解,有可能今晚在這個峽谷拍戲,一覺醒來,眼前就是一片大沙漠,再眨眨眼,又有可能是山清水秀的林間。
宮邪坐在她旁邊,默不作聲地拎起了她懷裡的小貓咪。
小麵糰的兩條後腿不停地在空中撲騰,喵嗚喵嗚地叫得好不可憐。
「你幹嘛呀,嚇到它了。」宮小白忙從他手裡抱回小麵糰。
安撫似的摸了摸小麵糰的腦袋,「不怕不怕,媽媽愛你,咱不跟爸爸玩兒了。」
宮邪:「……」
他太陽穴突突地跳。
看著她懷裡毛茸茸的小東西,這小東西管他叫爸爸?
不能忍。
宮邪壓抑著怒氣,平靜道,「它叫什麼名字。」
「什麼?」宮小白安撫完小貓,抬頭,明白過來他指的是小貓的名字,她兩隻手將小麵糰小小的身子托起來,放在掌心,「叫小麵糰兒,是不是超可愛?」
不知為何,宮邪鬆了一口氣,慶幸她沒有叫它「小小白」。
他後悔了。
不該買一隻貓回來。
她之前一直吵著要養貓,他不喜歡,嚴令拒絕了。他很少有不順著她的時候,養貓的事算一個。
她過生日,想來想去不知道送她什麼,腦海里便蹦出了這件事。
想到她會開心,他衝動之下就買了一隻。
他親自挑選,要漂亮一點、小一點的貓咪,最好還是母的……
現在倒好,她完全沉迷逗貓,跟他說話都有幾分漫不經心。
「宮小白。」
「啊?」她抬頭,眼神不解,「怎麼了?」
「不準自稱是它媽媽,不準讓它進卧室,更不準讓它上床。」
宮邪一連說了好幾個「不準」,最後說出威脅的話,「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扔了它。」
宮小白嚇得立刻抱緊自己的小寶貝。
小麵糰感受到主人的緊張,扭著腦袋喵喵叫。
「哪有你這樣的,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是我的東西。」她試圖掙扎談判,雖然跟小麵糰相處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身為貓主子的自覺了。
「恩?」
男人拖長了尾音的一聲,比任何威脅話語都管用。
宮小白妥協般垂下腦袋,正對上小麵糰湛藍色的眼珠,心又軟了,堅決不能丟棄它。
她抬手,「我不讓它叫媽媽了,你准它進卧室行不行?我保證不讓它上床。」
三個「不準」,她同意了兩個,已經算很大的讓步。
她夜晚想看小麵糰是怎麼睡覺的。
他不說話,她就舉起貓咪在他面前晃,「看看我們小麵糰兒多可愛啊,喵喵喵~」
「宮小白……」宮邪瞳孔微縮,裡面陡然滴入了一團濃墨,深邃得猶如古潭,「別學貓叫了。」
再叫他就有反應了……
始作俑者宮小白絲毫不覺得自己學貓叫有什麼不對。
小孩子心性作祟,大人越是不讓乾的事,她越是想干。
「喵喵喵?」她眨著大眼睛,琉璃般剔透,水汪汪的,裡面藏著惡作劇般的笑。
偏生,一聽到宮小白叫喚,她懷裡的小貓咪就跟著叫。
客廳里安靜,她的聲音再清晰不過。
宮邪一把將她的攔腰抱起,她懷裡那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跟它的名字一樣,像麵糰似的滾到了地上。
毫無防備,宮小白「啊」的叫了一聲,雙手揪住了他的衣服。
「怎麼啦怎麼啦?」阿姨舉起湯勺從廚房衝出來。
眼見男主人抱著小白急不可耐地往樓上走,阿姨迅速轉身,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可憐地板上趴著的小貓咪,主人走了,它邁著小短腿追上去。
可是它太小了,一級台階都跳不上去,急得喵喵叫。
宮小白聽見小貓急切的叫聲,心疼了,捶了下宮邪的肩膀,「你幹什麼?!」
「干你。」
「……?」
這人是宮邪?
宮小白顧不上叫得凄慘的小貓,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他的表情變化。
她整張臉如熟透了的番茄,紅得滴血。
唇瓣蠕動兩下,一個簡單的音符都沒辦法發出來。
她要怎麼回答他的那兩個字?
要了她的命好了。
「開門。」
四周沒人,宮邪不用再壓抑自己,聲音低啞得不像話,堪比魅人的魔音。
宮小白大腦當機了,直到偏頭看見緊閉的一扇房門,便明白了。他橫抱著她,雙手佔用了,騰不出手來開門。她顫巍巍地伸手,摁下了指紋鎖。
啪嗒!
宮邪踢開了門,抱她進去。
看到熟悉的天花板,以及周圍熟悉的景物,宮小白當機的大腦找回了一絲絲神智。
我為什麼要幫他作案?
宮邪長腿一鉤,門被帶著關上。
「你……」宮小白驀地瞪圓了眼睛,終於明白他說的不是玩笑話。
看著她露出意外的表情,他輕笑了一聲,俯下頭,溫熱的氣息將她包圍在其中。
腦子昏昏脹脹,聽到他不加掩飾的低沉嗓音,如醇香的紅酒滴在柔滑的絲綢上,那樣的醉人,「你,感覺到了?」
宮小白故意別過臉,逼自己不去看他斯文的樣子。
哦,她想到了一個詞,斯文敗類。
他將她放在床上,雙手固定住她的腦袋,讓她不得不看著自己。
宮小白眯了眯眼睛,完全不知他怎麼突然就……有反應了。
他穿著純黑色的西裝,扣子領帶皆是一絲不亂,裡面穿著雪白的襯衫。因為她喜歡看他穿白襯衫,他的衣櫃里就多了一半的白襯衫。
他的衣著打扮,端的是高冷禁慾。
可,眼下,他眼睛微紅,胸腔上下起伏,氣息極為不穩,把小女孩壓在身下,彷彿是急需要飲血止渴的吸血鬼。
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宮邪。
宮小白看得怔住了。
他低下頭,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再叫一聲。」
「叫什麼,叫你老公?」
「不是這個。」宮邪忍不住,又啄了一下,一下又一下,「學貓叫。」
宮小白:「……」這是什麼癖好?
呃呃呃,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腦子反應過來的一瞬間,她就羞得腳趾頭蜷縮在一起,腦袋裡亂成了漿糊。
宮小白摟著他的脖子,聲音有些不自然,「我、我不是故意的。」
宮邪深邃的眸子里漾出了溫柔的光,「恩,我知道。」
不是故意的也不能放過你。
他這樣想,低頭咬住了她的唇瓣,她輕嘶了聲,鬆開牙關,他的舌尖探入,糾纏著她的小舌。
事實證明,宮爺想要做什麼,沒人能阻擋。
——
晚飯時間比平常晚了一個小時,下樓時遇上往小餐廳端菜的阿姨,宮小白整個人都不自在了。
她眄了身邊男人一眼,他神情自若地與她對視,「別這麼看著我,我會誤會。」
她以為自己先前死纏爛打追求他的時候已經夠厚臉皮了,他比她更勝!
「明天我休假一天,在家陪你。」
坐在飯桌上,宮邪淡定地說。
頭頂微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宮小白沒辦法把這個優雅的貴公子跟禽獸聯繫起來。
如果是以前,他抽出一天時間陪她,她自然開心。
現在……
「不用了,明天又不是周末,總裁大人怎麼能無故曠工呢,太不負責了。」宮小白咬著筷子尖兒,朝他笑了笑。
就好像自己只是理性建議,絕對沒有生氣!
宮邪斜睨一眼,「你確定?」
他語氣認真,一點不帶開玩笑的。彷彿只要她說「確定」,他明天就會照常去公司。
宮小白咬著下唇,不確定……
十月初她的戲份才能殺青,意味著他們有一個月的時間見不到面。
這次分別的時間太長了。
「……你還是留下來吧。」她投降了,不跟他較勁。
宮邪滿意了,捏著烏黑的木筷夾起一根雞腿獎勵她,「乖,不讓你學貓叫了。」
宮小白的小臉紅透了。
他說的是在床上,她抑制不住嚶嚀出聲的時候,他逼著她學貓叫……
這個混蛋老公!她剛才為什麼要對他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