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我們圍觀了一次現場?
一頓午飯吃得格外久,主要是氣氛難得熱鬧,大家都不捨得早早散場,愣是將一頓午飯吃到傍晚。
鍋底的湯加了一次又一次,沒人願意提前走開。
廚房大師傅的手幾乎沒停過,一直在給他們洗蔬菜、切肉片、添醬,臉上卻一直掛著笑,不覺得累。
幾個教官都有些喝高了,開起了各種玩笑。
新鮮的肥牛卷端上來,宮小白挾了幾片丟進湯鍋里。
宮邪被灌了不少酒,此刻正撐著頭休息,半闔的眼眸看著她,輕輕一笑,半點沒有平時冰冷的樣子,「你還吃?」
她的小嘴巴就沒停過,居然還沒吃飽。
「誰說是我要吃!」宮小白說。
切好的肥牛卷很薄,稍微一燙就熟了,她挾起來放進麻醬里滾了一圈,拿了個小碟子接在肥牛卷下面,免得醬汁滴下來。她把食物送到他嘴邊,「給你吃的,你都沒吃什麼,一直在喝酒,還是吃點東西吧。」
小臉被熱氣熏得紅彤彤的,很可愛,她眨眨眼,聲音甜膩,像滴在心上的糖稀。
宮邪半闔著的眼眸睜開,沒有接過她手裡的碟子,直接張口吃下。
「怎麼樣?要加點香油嗎?」宮小白亮若星辰的眸子盯著他。
「唔,還不錯,加一點吧。」宮邪回味了一秒,才開口說話。
他果然是喝醉了啊,整個人懶洋洋的樣子。
宮小白覺得好玩,笑了笑,側身,繼續挾起燙好的肉卷。其他人都停了筷子,偶爾吃上一口,基本上沒人跟宮小白搶。
挾起來的肉卷先在醬碗滾一圈,再蘸點香油,「我也覺得放點香油會更好吃。」
說著,她再次舉著筷子餵給他吃。
「要吃土豆片嗎?」宮小白拿著漏勺舀起來幾片,「好像都煮爛了,還是不要吃了。」
她專註給他喂肉,一片接一片,端上來的一盤肥牛卷全部進了宮邪的肚子,主要是他沒拒絕,她喂他便吃,非常溫順,像一隻大型犬。
天黑了,燈光照射在雪地上,映出淡淡的光亮。
窗玻璃上鋪了一層水汽,霧蒙蒙的感覺。
宮邪突然握起宮小白的手,聲音溫柔得不得了,「你吃飽了嗎?」
宮小白:「吃飽了啊。」
她早就吃飽了,是看他沒吃什麼東西才坐著沒離開。
「那我們出去走走。」他帶著她走出食堂。
其餘的人像是得到了某種命令,紛紛站起來,離開食堂,在特訓營里四處閑逛,有的耐不住寂寞,約了一群人在訓練場打雪仗。
平時糙得不行的一群漢子,一個個頑皮起來,又像不懂事的小孩子。
兩人沒走遠,就在食堂附近,宮邪從側門裡拖出來一個紙箱子。
宮小白看著箱子,「這裡面是什麼?」
宮邪拍拍手上的灰塵,笑著說,「打開看看。」
箱子用膠帶封好了,宮小白蹲下來,從軍靴里掏出隨身攜帶的尖刀劃開了,打開來看。
是一箱煙花棒,各種樣式的都有。
宮小白微微一愣,仰頭看他,「特訓營里能放煙花嗎?」她記得,好像不能吧。
宮邪揚眉,幫她把裡面的煙花棒拿出來,分出幾根放在她手裡,「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怎麼,你不相信我嗎?」
他表現得好像一個昏君哦,而她是禍國妖姬。
宮小白舉起兩根,宮邪用打火機點燃了,一簇簇絢爛的煙花燃起來,照亮了兩人的臉。宮小白的目光沒有被煙花吸引,她定定地看著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覺得他瘦了點,下頜和側臉的線條越發深刻清晰。火光下,他的臉俊美得不像話。
卻不知,她在他眼中同樣是美得無法形容。
出來時讓她套了件羽絨服,白色的,從脖子裹到腳踝,襯得肌膚雪白。她一手舉著一根煙花棒,在火光里對他笑。
他的心便隨著這冰雪一樣融化了,癱成水。
旁邊傳來說話聲,兩人對視了一眼,才抬頭看過去。
是秦灃他們,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屋檐下聊天,或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兩個,只不過沒有上前打擾。
宮小白揮舞著煙花棒繞著小小的場地跑起來。
他站在原地注視她,耳邊回蕩著她的笑聲。
想起了他第一次陪她過年的場景,在院子里,她要放煙花,膽子小得跟貓兒一樣,不敢點燃煙花筒,試了好幾次,還差點摔倒了。
他替她點燃了,她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抬頭仰望璀璨如星的煙花,臉上是孩子般的喜悅。那個時候,他就想留住她臉上的笑容。
所幸,他做到了。
眼下的她依然笑得這樣開心。
宮小白一次性點燃了好幾個煙花棒,插在雪地里,圍成了一個愛心形狀的圈,「怎麼樣,好不好看?」
宮邪淡笑著點頭,幫她點燃更多的煙花棒。
玩笑開夠了,幾個教官聚在一起感概,「想不到,咱們爺這麼會玩浪漫,擱在以前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他居然會給女孩子準備煙花這種玩意兒。」
其餘的人附和,「說得沒錯,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說我都不相信。」
宮小白玩夠了,一蹦一跳地回到宮邪身邊,撲進他懷裡,冰涼的手塞進他手心,讓他幫她暖手,一點都不客氣。
她氣喘吁吁,看起來有點累,「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宮邪沒直接回答,握緊她的手問,「喜歡嗎?」
「喜歡!我今天太開心啦!」宮小白跳起來親了下他的下巴,「你知道嗎?我還以為在特訓營里過年會特別無聊,但是我現在真的好開心。」
看出來了,她的眼睛里都是笑。
宮邪趁著她大笑,忽然抬手,扣在她腦後,拉近她的腦袋,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重重的吻落下來,宮小白要喘不過氣了。
他吮著她的唇瓣,舌尖探進去糾纏,一下一下挑逗,佔據了屬於自己的領地,稍稍分開,他啞聲說,「開心就好。」
她還沒說一個字,他便又吻了上去,這次是比剛才更激烈的吻,宮小白能清晰感覺到那種燙傷皮膚的灼熱感。
唇齒間是白酒的香氣,濃濃的,她也要醉了。
雙頰憋得通紅,宮小白低低地嗚咽了聲,柔柔的手捏住他的衣襟,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的浮木。
等到兩人分開,周圍全是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我、我們圍觀了一次現場?!
宮小白反應過來了,害羞地把臉埋進他懷裡,聲音嬌嗔,「你在做什麼啊。有人在看我們,你不會不知道吧。」
宮邪深吸一口涼涼的空氣,壓制住內心涌動的火熱情潮,「我喝醉了。」
沒見過有人把喝醉了說得這麼坦誠。
哦,他的意思是喝醉了怎麼樣都沒關係是吧。
懷裡的身體香香軟軟,宮邪實在有些忍耐不住,或許真的喝醉了,行為有些不受控制,他一偏頭,吻上了她雪白的脖子。
宮小白猛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有點嚇到了,「你……還是先放開我吧。」
「不放。」宮邪摟緊了他。
沒有再做親密的舉動,他靜靜地抱著她。
秦灃下意識側目看向身邊的肖瓊,卻見她看著遠處深情相擁的兩人,腳邊還有沒燃盡的煙花,綻放著絢爛的色彩。
美得不真實。
摸不清她在想什麼,秦灃開玩笑似的問,「想玩煙花棒嗎?我看箱子里還有一些。」
肖瓊扭頭看他,好像聽到了笑話,唇角彎了起來,「你在說笑嗎?你看我像玩那種東西的人?」
「怎麼不像了!」秦灃反駁,走下台階,彎腰從箱子里拿出幾根煙花棒遞給她。
肖瓊看了一眼,沒接。
秦灃從兜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霸道地塞進她手裡,「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