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天降萌妻:宮爺攬入懷> 第256章 看你還敢不敢皮了

第256章 看你還敢不敢皮了

  不、不會吧?


  張裕望著對準自己腦門的黑黢黢的槍口,臉色頓時變了。


  剛才還說打中他的手,這會兒直接對準他腦門了。


  眾人都站在一旁看戲,臉上掛著明目張胆的壞笑,雙手環抱的姿勢。


  宮邪冷峻的一張臉,目光漠然盯著張裕。


  「別別別,爺,我投降,我錯了,再也不敢了。」張裕雙手舉過頭頂,舉得高高的,生怕宮邪看不見,「真的!再也不敢了,爺您別衝動。那槍能打死人的。」


  他快哭了,軍綠帽子下的一張臉跟調色盤一樣,紅白青紫,顏色不停變換。


  宮小白扭頭,小臉還是埋在圍巾里,眼睛眯著,小聲說,「他好像生氣了。」


  還用你說,我當然看出爺生氣了。


  張裕哭喪著臉,早知道就不開這個玩笑了。


  宮小白聳肩,這可不關她的事。


  她看了眼冷臉的宮邪,退到一邊,忍不住想笑。


  他生氣,因為別人對她不利,儘管是假的。


  「砰!」


  宮邪扣下扳機,子彈擦著張裕的帽檐,沒入了他身後的牆壁。


  白花花的牆壁上,赫然留下一個子彈孔,就是不曉得這個孔到底有多深。


  張裕瞬間石化了。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色由多彩變成了與他身後牆壁一樣的顏色,白,慘白。


  臉上全是汗水,跟洗了個臉似的,臉側的鬢角都汗濕了。


  子彈飛過來的那一刻,他就不敢動彈了。他心知宮邪不會真的殺人,卻也明白皮肉傷少不了,自然不敢亂動。


  宮邪緩慢收回槍,扔在一邊,語調平緩,「爺的話,不能當耳旁風。」


  張裕解凍了,抬手摸了摸耳朵尖,疼得厲害,還摸到黏黏的液體,指肚捻了捻,拿到面前一看,指尖染了鮮紅的血。


  整個射擊室鴉雀無聲,幾個教官下意識屏住呼吸。


  一來,為張裕捏一把汗,拿爺開玩笑,這個懲罰算輕的了;二來,對宮邪的槍法嘆為觀止,剛才那一槍,他打得挺隨意,卻能精準到擦著張裕的耳朵尖而過。


  莫揚的反應最誇張,直接捂住了嘴巴,雙眼睜得大大的,跟看恐怖片一樣。


  陸天望豎起食指,隔空朝張裕點了點,「你小子,看你還敢不敢皮了。」


  真當宮爺三番兩次不計較他開玩笑,他就能有恃無恐了?


  作為觀看的人,他都出了一身冷汗。


  回想了一下,好在他之前沒說過分的玩笑話。


  張裕摸著耳朵跑到宮邪跟前,敬了個禮,坦然認錯,「爺,我錯了,以後不會了。」他看向宮小白,「小嫂子永遠是小嫂子。」


  不能因為她年齡小就總開玩笑。


  宮邪這一手殺雞儆猴,其他人都不敢再說什麼了。


  「行了,滾去訓練。」宮邪不耐煩地道。


  現在不對他們的言行加以約束,以後帶宮小白進入這裡,不得天天被人開玩笑了。


  張裕嘿嘿一笑,登時生龍活虎的樣子,朝宮小白擠眉弄眼,「小嫂子,對不住。」


  「過來。」宮邪看著宮小白。


  宮小白跑到他面前,昂著頭,看他,漂亮的眼珠兒轉了轉,專註又傻氣。


  宮邪將她羽絨服的帽子掀起來,蓋在她的腦袋上,「走了。」


  「這就走?都到吃飯時間了,吃完了再走吧。」陸天望放下槍,快步走到宮邪身側,「這裡到市中心要兩個多小時呢。」


  其他的教官佇立不動,因為剛才那一遭,都不太敢說話。


  一個個穿著松枝綠軍裝的男人,站在一起,筆直挺立,一眼看去,像一小片鬱鬱蔥蔥的松樹林。


  宮邪想了想,低頭問宮小白,「餓嗎?」


  「有點兒。」她一直被人圍觀,不僅餓,還心累。


  宮邪發現她今天格外安靜乖巧,半張臉一直埋在圍巾里,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好奇觀看。


  梟鷹軍校的人多,不比在臨安靶場,小丫頭應該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群愛開玩笑又愛耍混的男人,有點兒……害羞?還是無措?


  想起來,他帶著她接連參觀幾個訓練場時,幾乎每個跟他熟識的教官都會打趣兩句。


  「那就在這兒吃吧。」宮邪替她拉下帽子,輕笑著說。


  陸天望帶頭領著他們出了射擊室,隨口吩咐,「最後走的別忘了鎖門啊。」


  身後隱約傳來某個教官的應聲。


  他們走後,一眾圍觀的教官們紛紛低頭笑起來。


  一面覺得宮爺變了,一面覺得他沒變。


  變了,指的是他面對那個小姑娘時,溫潤柔和得好似一泓水,眉毛、眼梢、唇角都染著笑意。這是他們不曾見過的宮爺。


  沒變,指的是他的脾氣性格,處事態度。他還是那個鐵血無情的軍爺,對誰都不留情,錯就是錯,對就是對。


  ——


  下午三點半。


  陸天望站在守衛森嚴的軍校門口,目送宮邪的車開出視野。


  車內,宮邪慵懶地靠的座椅上,懷裡摟著昏昏欲睡的宮小白,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在她背上輕拍,哄小孩入睡一樣。


  開了暖氣的車廂封閉溫暖,車子輕微搖晃,彷彿一個搖籃。不大會兒,宮小白趴在宮邪身上睡著了。


  宮邪抬眸,清楚看到莫揚臉上的一道傷,輕聲問,「還想進梟鷹軍校嗎?」


  莫揚握緊方向盤,一隻手抬起,摸了摸臉上的傷口,雖然不流血了,還是很疼,好像炸彈的碎片還卡在裡面。


  現在回想起來,他的心跳還會加速。


  除了當年那場大地震,他還從來沒有哪一刻感覺自己離死亡那麼近。


  他所理解的軍人,穿著筆挺耀眼的綠色軍裝,威風凜凜站在民眾的視線里,是一個標杆,是無上的榮譽。哪怕奮鬥在最前線,那也是光榮的,受人敬仰的。


  可他似乎忘了,正式穿上那身軍裝前,要接受怎樣的訓練。他今天看到了,除了拆彈,還有負重在泥水中匍匐前行,寒冷的冬天,手露出來都覺得冷,他們卻在冰冷的泥水裡泡著……


  他似乎還忘了,將來可能面對各種不可預測的危險。


  就像今天,如果炸彈是真的,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怕嗎?


  當然是怕的。


  這世上能有幾個人直面生死,無所畏懼呢。


  莫揚一顆赤誠滾燙的心漸漸平息,也不怕宮邪笑話,「不敢去了。」還是有點想去,只是勇氣不夠,不敢。


  宮邪輕嗤,偏頭望向窗外,望著路邊一堆堆的積雪。


  莫揚的回答跟他猜測的一樣。


  他見到莫揚的第一眼,就猜到了。他想當兵全憑著一腔盲目的崇拜,覺得軍人很帥,很威風,根本沒理解這兩個字背後的意義。


  見他執著,他才答應給他三年考驗時間,三年後他還願意當兵,他就破格帶他進梟鷹。眼下三年還未到,他退怯了。


  「我……」莫揚慚愧道,「對不起爺,感覺自己肯定吃不了苦,不管是拆彈,還是滾泥水,或者是爬電網,好像都完成不了。就連射擊,還沒小白小姐厲害呢。」


  宮邪淡淡道,「你沒對不起我。」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莫揚愈發慚愧。


  可他的話,給宮邪提了個醒。


  莫揚覺得訓練太苦,承受不來,那麼宮小白呢。


  宮邪低頭看著她嬌憨的睡顏,心情複雜,手指不由撫摸她的臉,肉肉的,一戳一個小窩,可愛得不行。


  可能他的動作弄得她不舒服,宮小白抿了抿唇,往他懷裡蜷了一下,乖乖的,像剛出生的嬰兒,本能地尋找令她感到安全的地方。


  宮邪笑,笑得溫柔如風,將她從座椅上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一隻手臂橫在她頸下給她當枕頭,讓她能睡得舒服點。


  回到天龍居,將近六點。


  宮邪抱著宮小白送進卧室,下樓時,曹亮正好迎上來。


  「什麼事?」他問。


  曹亮手裡捏著一張紅色燙金的請帖,「封家的請帖,明晚有個宴會。」


  宮邪皺眉,「什麼宴會?」


  曹亮笑了一聲,手扶在雕花欄杆上,「說起來有點可笑。封家認回了一位千金,前些日子做了親子鑒定,才接回封家。明天白天召開新聞發布會,晚上舉行歡迎宴會。」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